第九章
“装得还挺像。”林晓月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差点连我都信了。”
叶芷柔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你这样装下去有什么意义？”林晓月走到她面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敬呈爱的人是我，从来都是我。你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长得像我的可怜替身。”
叶芷柔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知道。”
这简单的三个字反而让林晓月愣住了。
她原本期待的是歇斯底里的否认，或是伤心欲绝的哭泣，却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平静的承认。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这场闹剧？”
她走向茶几，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随手扔在叶芷柔面前。
“一千万。”林晓月冷笑，“拿着这些钱，离开霍敬呈，不管你去哪里，最好永远消失。”
她靠近叶芷柔，声音中带着胜利者的傲慢：“你也知道敬呈是喜欢我的，不如趁早离开，别自取其辱了。”
出乎林晓月的意料，叶芷柔竟然伸手拿起了那张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没想到我这么值钱。”
林晓月一怔，随即冷笑：“总比你像条狗一样死缠烂打要强。”
叶芷柔将卡收进口袋，头也不回：“那就谢谢林小姐的慷慨。”
婚礼前夜，叶芷柔独自坐在窗前，手中是刚收到的法国签证和巴黎大学博士录取通知书。
月光如水，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卧室外，传来霍敬呈和林晓月放肆的笑声，随后是关门声，再然后是越来越放荡的喘息和尖叫。
他们甚至没有避讳她的存在，或者说，在他们眼中，她的感受根本不值一提。
叶芷柔静静听着那淫靡的声音，眼泪无声滑落。
她曾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可此刻，那些声音依然如刀子般一下下割着她的心脏。
她将签证和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放入包中，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天刚蒙蒙亮，叶芷柔便悄无声息地提着行李离开了别墅。
望着别墅最后一眼，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想起了那七年虚假的爱情。
一切仿佛一场漫长的梦，而今终于醒来。
“再见了，霍敬呈。”
几个小时后，机场的广播正在播报最后一次登机通知。
叶芷柔站在登机口，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
没有追赶的身影，没有挽留的电话，一切如她所料。
值机，托运，安检，登机，一切都进行得异常迅速。
坐在靠窗的位置，叶芷柔望着窗外的白云，一口气拉黑了霍敬呈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按下了手机的关机键。
当飞机缓缓升空，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舷窗外的城市逐渐缩小成模糊的色块，那些曾经困住她的街巷、那座承载无数痛苦的别墅，终于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那些痛苦、委屈、不甘，似乎都随着地面的远去而逐渐淡去。
她闭上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这一次，她是真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