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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了勾嘴角，把手中的匕首扔到他面前。
“怎么？想替她报仇，也在我肚子上开一个口子？可惜了，我可没有你的小杂种！”
顾明川没有捡起匕首，他咬牙恨恨看了我一眼，转身抱着怀中的女孩儿离开。
临走前他回头瞥我一眼，眼神悲怆：“苏年，她往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看着他浩浩汤汤的队伍离去，房中变得一片狼藉。
有一件事儿，顾明川想错了，他以为我最大的荣耀是顾太太。
可在血雨腥风中站了十多年，我最响亮的名号，是集团最核心的二当家，也是外界闻风丧胆的血观音！
那个女孩儿叫林瑶，如顾明川说的那样，她和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干净单纯，善良勇敢，不占血腥，不染世俗。
这种人，从前顾明川见到了会骂一句：“装货。”
可我看到了他前几天发的朋友圈，上面的照片是男人向女孩儿单膝跪下，献上一大束白玫瑰。
配文“你是照进我黑暗人生中的一束光，你是我腐臭人生中的一抹芳香。”
在他眼里，林瑶成了他的救赎。
我睁着眼睛到天明，第二天去集团时，把一份离婚协议拍到了顾明川桌子上。
“签字吧，我还能饶你，和你那个小情人一命。”
顾明川看到“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时，想都没想把这几张纸撕了个粉碎。
“我们的婚姻，只有丧偶，没有离婚。”他决绝的说。
我看着漫天纷飞的纸屑，从桌上的笔筒中抽出一根笔，狠狠扎进顾明川的肩膀中。
漆黑的西装下渗出深红的血迹，顾明川却躲都没躲。
反而一脸笑意的握住我的手，又把那根笔往肩膀里送进几分。
“解气了吗？还生气，就再来一根。”他从笔筒中又抽出一根笔递给我。
我胸膛剧烈起伏一下，伸手打翻了他手中的笔。
从腰间拔出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立刻流出几丝鲜红的血。
“顾明川，你真以为我不敢？”
对面的男人扯出一个笑：“我当然知道你敢，你从小胆子就大。”
我听着这句话，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他。
那个雪夜，他用酒瓶子把客人的头砸开了花，拉着我的手抛出红灯区，我们在满城混混的搜捕中，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我倔强的不去看他，连句谢谢也没说：“没有你，我也会杀了那个男人跑出来的。”
旁边少年时期的顾明川捂着嘴笑了两声。
我立刻转过头，嘴硬道：“怎么，你以为我不敢？”
他连忙摆手，摸上我的头打趣道：“我当然是知道你敢，人不大，胆子还不小。”
那个雪夜真的很冷，可我的心却在那一夜无比火热。
我还是没和顾明川说过一声谢谢，只是孑然一身，在他身边一陪就陪了十多年。
思绪回到现在，顾明川那个笑容一点都没变，我低吼出声：“顾明川！”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说了阿年，我们只有丧偶，没有离婚，如果你想，就趁现在，杀了我。”
我红着眼，咬牙把脖子上横着的匕首，插进他另一侧的肩膀，转身离开。
“顾明川，你会后悔的，这本来是你最后的机会。”
此后两厢安好，我知道顾明川还是保护着那个小姑娘，任凭我几次查她的下落，都没有消息。
他答应我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不是为我好，只是为了保护那个纯洁的女孩儿而已。
我并没有着急，从看到林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
那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儿，她的野心绝对不止做个情妇，她的目标一直都是成为顾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