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了过来。
昏暗的酒店房间里,陈稚和沈夏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
镜头晃动,拍摄者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视频的最后,陈稚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放浪又满足的笑容。
发件人还附上了一句话:【温医生,你老婆真的很爱你呢,连做这种事的时候,嘴里都喊着你的名字。】
落款是:沈夏最好的朋友。
不等视频放完,我妈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陈稚脸上。
“贱人!”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陈稚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
她没有躲,也没有还手,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阿泽,你……”
“我怎么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一片冰冷,“是我让你去酒店,还是我让你对着镜头笑?”
“陈稚,你真让我恶心。”
当晚,我爸妈就把我接回了家。
陈稚没有来追。
第二天,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衣着光鲜地出现在了我爸帮他约的饭局上。
瑞科集团的李总,是北城出了名的商业巨鳄。
这次的合作,关乎陈稚公司的生死。
我知道,她一定会拼尽全力。
我也知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今晚一定会再次求助于那些蓝色的小药丸。
在她出门前,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在那边沉默了很久,才接起。
“阿泽。”
“别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只是想提醒你,李总有严重的心脏病,饭局上千万别让他情绪激动。”
“另外,我给你炖了点汤,放在冰箱里了,是安神补气的,你走之前记得喝。”
陈稚在那头半天没说话,呼吸声有些重。
许久,她才沙哑地开口:“阿泽,你还关心我。”
我轻笑一声。
“毕竟夫妻一场。”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冷。
那碗汤里,我加了点东西。
一种从海外带回来的草药,本身无毒无害,但和西地那非类药物混合,会产生一种强烈的神经毒素。
轻则产生幻觉,重则……诱发心源性猝死。
陈稚,祝你好运。
凌晨一点,我的手机响了。
是市急救中心的电话。
“温医生,这里是120,城南高架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伤者指明要见你。”
“伤者名叫陈稚。”
我赶到医院时,急诊大厅里乱成一团。
陈稚躺在移动病床上,浑身是血,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她那辆价值百万的保时捷,据说已经撞成了废铁。
同车的还有一个人,瑞科集团的李总。
因为没有系安全带,头部受到重创,当场死亡。
我站在病床前,看着陈稚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护士把她的私人物品递给我,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里面有她的钱包,车钥匙,还有一个小小的药瓶。
瓶身上没有标签,里面还剩下几颗蓝色的小药丸。
警察过来做笔录。
“温医生,根据行车记录仪显示,事发时,陈小姐的车速高达180码,并且在路上多次做出危险的蛇形走位。”
“我们怀疑,她可能涉嫌毒驾或酒驾。”
我摇了摇头,声音冷静得像在分析一桩与我无关的病例。
“她从不碰毒品,今晚的饭局也没有喝酒。”
我将那个药瓶递给警察。
“但她有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的习惯。”
“我怀疑,是药物的副作用导致他产生了幻觉,最终酿成惨剧。”
警察接过药瓶,点了点头:“我们会拿回去化验的。”
陈稚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伤得很重,多处骨折,内脏出血。
我作为家属,签了十几张病危通知书。
我爸妈也连夜赶了过来,看到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我妈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整个走廊乱作一团。
只有我,像一个局外人,冷静地指挥着护士把我妈送到病房,又条理清晰地回答着医生关于陈稚病史的每一个问题。
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
凌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主刀医生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命保住了。”
“但是……”他顿了顿,面色凝重,“由于脊椎神经受损严重,她下半辈子,可能都得在轮椅上度过了。”
我爸扶着墙,身体摇摇欲坠。
我点了点头,声音平静。
“知道了,谢谢医生。”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生不如死。
陈稚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她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我,浑浊的眼珠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他插着呼吸机,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帮他掖了掖被角,语气温柔。
“你醒了?”
“别急着说话,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眼角流下一行浑浊的泪。
我拿起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削着皮。
“警察来过了,血液和尿液检测报告都出来了,没有酒精,也没有毒品成分。”
“车祸被定性为意外。”
“李总的家人虽然很难过,但看在你也成了残废的份上,没有再追究。”
“你公司的项目黄了,股东们正在闹着要撤资,估计很快就要宣布破产了。”
我每说一句,陈稚眼里的光就暗淡一分。
最后,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我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张嘴。”
她偏过头,抗拒着。
我笑了笑,把苹果放回盘子里。
“不想吃就算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沈夏,被学校开除了。”
“他和你的视频,不知道被谁传到了校园网上,现在,他成了全校的笑柄。”
“听说他精神受了刺激,前天晚上在宿舍割腕自杀了。”
“还好被室友发现得早,送到我们医院,命是捡回来了,但手腕上留了老大一道疤。”
陈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监测仪上的心率曲线疯狂地跳动。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冰冷而残忍。
“陈稚,我说过,你让我恶心。”
“所以,你和你的小三,都得为这份恶心,付出代价。”
第二天,病房外传来一阵喧哗。
陈稚的父母带着几个股东冲了进来,指着他瘫痪的身体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孝女!把公司都毁了!”
“陈稚,你还我血汗钱!”
他们争吵,推搡,陈稚的母亲甚至试图撕扯我的头发,被我冷冷地推开。
陈稚躺在床上,看着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股东们如今面目狰狞,看着她母亲哭天抢地指责她,眼神里的光彻底熄灭。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去医院看望陈稚。
我给她擦身,喂饭,按摩,外人看来,我是一个不离不弃的好丈夫。
只有陈稚知道,我每次靠近她,都会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描述沈夏现在的惨状。
“他家里人来把他接走了,听说他爸气得当场就给了他两巴掌。”
“他以前那些朋友,现在都躲着他走,生怕被他连累。”
“我听精神科的同事说,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做噩梦,需要靠大剂量的镇定剂才能入睡。”
陈稚从一开始的激动、愤怒,到后来的麻木、绝望。
她像一株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植物,迅速地枯萎下去。
一个月后,他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温泽,你这个毒夫。”
我正在给她剪指甲,闻言,手里的剪刀“不小心”一偏,剪进了她的肉里。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她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冷汗。
我放下剪刀,拿起棉签,慢条斯理地给她消毒。
“这就叫毒了?”
我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陈稚,真正恶毒的人,是你。”
我给她喂饭,勺子总是“不经意”地刮过他溃疡的嘴角;我给她擦身,指尖总是“无意”地触碰她最敏感的伤口。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却无能为力。
我撕开一张创可贴,轻轻地贴在他的伤口上。
“对了,忘了告诉你。”
“你怀孕了。”
陈稚猛地一震,瞳孔瞬间放大。
“怀孕?”
她声音沙哑,充满了不敢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车祸前几天。”
我抚摸着她还很平坦的小腹,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算算日子,快两个月了。”
“陈稚,你要当妈妈了,开心吗?”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怀疑,还有……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
是啊,她瘫了,公司也破产了,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废人。
这个孩子,或许是她下半辈子,唯一的指望了。
我看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那点微光,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陈稚,别急。
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怀孕的消息,让我爸妈对我照顾陈稚的态度,从不满变成了默许。
我妈甚至亲自炖了补品送到医院,看着我一口口喂给陈稚喝。
她拉着我的手,不住地感叹:“阿泽,你总算是懂事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她现在这样,你可不能不管她。”
陈稚看着我,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温情。
她开始主动配合治疗,努力地做着康复训练。
尽管医生早就断言,她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不足百分之一。
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
她以为,有了孩子,我们就能回到过去吗?
她以为,她犯下的错,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太天真了。
这天,我正在给她做腿部按摩。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
她的皮肤干燥而粗糙,早已不复往日的光滑。
“阿泽,”她声音沙哑,“对不起。”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混账事。”
“我不该在外面找男人,更不该说那些话伤害你。”
“但是阿泽,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丈夫。”
我抽出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是吗?”
“可你当初跟我结婚,不就是看中了我家的背景吗?”
陈稚的脸色白了白,随即苦笑一声。
“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有私心。”
“但是阿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五年的朝夕相处,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
她激动地想撑起身子,却无力地摔回床上。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生活并不和谐。”
“你总是……很冷淡。”
“我以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才……”
“够了。”
我打断她,不想再听他那些可笑的辩解。
“陈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冷淡’吗?”
她茫然地看着我。
我俯下身,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他。
“因为新婚夜,你喝醉了,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捆绑要了我。”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当然不记得了。你只记得你自己的欲望和不满。”
“你记得我哭喊着求你别碰,记得我挣扎着想逃离,可你却像野兽一样,撕碎了我所有的尊严和身体。”
“我疼得晕了过去,醒来时,你像个没事人一样,嘴角甚至带着满足的笑意,睡在我旁边。”
“从那天起,我就得了病,一种心理上的病。我害怕你的触碰,害怕和女人亲近。每一次和你同房,对我来说,都是一场酷刑。”
陈稚脸上的血色,一寸寸地褪去。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我……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当然不记得了。”
“你只记得你自己的欲望和不满。”
“你把我当成一个不会痛,不会哭的‘假人’。”
“陈稚,你毁了我,你知不知道?”
陈稚彻底崩溃了。
她抱着头,发出尖锐的哭喊。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丑陋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她终于想起,那个夜晚,我身为男人自尊的挣扎。
也终于明白,我这些年的冷漠和疏离,根源在何处。
“阿泽……对不起……我……我不是人……”
她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忏悔着。
我冷漠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滑稽戏。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我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摔在他脸上。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财产方面,你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都归我。”
“公司破产后剩下的债务,也由你一人承担。”
“如果你同意,就在上面签字。”
陈稚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阿泽,你……你不要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稚,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
“你跟本没怀孕。”
轰——陈稚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样子,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字一顿,“你根本没怀孕,不过我也出轨了,她还怀上了我的孩子。”
“在你和沈夏鬼混的时候,我也在别人的床上。”
“怎么样?这个惊喜,你还满意吗?”
陈稚疯了。
她挣扎着,咆哮着,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如果不是因为瘫痪,我毫不怀疑,她会扑上来掐死我。
我冷眼看着她发泄,直到她筋疲力尽,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走上前,将那份离婚协议书,重新塞到她手里。
“签字吧。”
“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也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
她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个女人……是谁?”
“你不认识。”
“不过,她可比你好多了。”
“至少,她不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假人’。”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稚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抓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潦草,力透纸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我拿起协议书,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满意地笑了。
“合作愉快。”
我转身,潇洒地离开。
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我轻笑了一下。
我根本没有出轨。
也没有女人怀了我的孩子。
一切,都只是我为了让她彻底死心,精心编造的谎言。
我和陈稚,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办完离婚手续后,我从那个压抑的家里搬了出来。
我卖掉了陈稚所有的奢侈品,车子,房子,用那些钱,还清了她公司的部分债务。
剩下的,我一分没动。
我用我自己的积蓄,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结婚前的样子。
简单,平静。
偶尔,我会从医院的同事口中,听到一些关于陈稚的零星消息。
听说,她爸妈把他接回了老家。
听说,她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脾气暴躁得像个疯子。
听说,她无数次尝试自杀,又无数次被救了回来。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也包括她家人的。
我只想开始我的新生活。
半年后,沈夏的“朋友”突然联系我。
就是那个给我发视频的人。
他约我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没有了当初在医院时的嚣张气焰。
他告诉我,沈夏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前段时间,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活该。”
他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虚荣,拜金,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曾经为了巴结陈稚,还抢过我的女朋友,把我推向深渊。当初给你发视频,就是想借你的手,教训教训他。”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温医生,”他抬起头,看着我,“我知道你不好惹,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求和的。”
“沈夏已经得到了报应,陈稚也成了废人,你的仇,也该报完了吧?”
我笑了笑。
“我的仇,报完了。”
“但是,你们欠我的,还没还。”
他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的,正是我们此刻的对话。
“这段录音,如果交到警察手里,你觉得,你会以什么罪名被起诉?”
“敲诈?勒索?还是……故意伤害?”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算计我!”
“彼此彼此。”
我关掉录音笔,收回包里,“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让你坐牢。”
“我只要你,去做一件事。”
一周后,一段视频在网上悄然流传。
视频的主角,是陈稚。
拍摄地点,似乎是在她的老家。
视频里,她坐在轮椅上,被她母亲推着,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瘦得脱了相,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突然,她母亲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像是受到了刺激,猛地从轮椅上挣扎起来,嘶吼着,咆哮着,拳打脚踢。
她母亲被他推倒在地,哭喊着,哀求着。
邻居们闻声赶来,七手八脚地将她按住。
场面一片混乱。
视频的最后,是她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毛巾,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的样子。
视频的标题是:【豪门梦碎,昔日女总裁沦为瘫痪疯子】
视频的发布者,正是沈夏的那位“好朋友”。
她不仅发布了视频,还以“知情人”的身份,详细讲述了陈稚和沈夏之间的“爱情故事”,以及那场“意外”车祸的“内幕”。
当然,故事的版本,是我提供给他的。
在那个故事里,陈稚是一个被美色所惑,抛弃家庭,最终遭了报应的渣女。
而我,则是一个被无辜牵连,却依旧不离不弃,散尽家财为她治病的好男人。
一时间,舆论哗然。
网络上,对陈稚的谩骂声铺天盖地。
对我家人的同情,和对我的赞美,也达到了顶峰。
陈稚和她的一家,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做完这一切,我递交了辞职信。
我爸很不理解,但他最终还是尊重了我的决定。
我用卖掉房子的钱,在一个宁静的海滨小城,开了一家小小的心理诊所。
来我这里的,大多是像曾经的我一样,在感情里受过伤的男人。
我听他们倾诉,给他们拥抱,告诉他们,如何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阳光透过落地窗,暖暖地洒在身上。
我看着窗外蔚蓝的大海,和自由飞翔的海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手机响了,是医院的同事打来的。
她是我曾经的学姐,一个明媚阳光的女人。
从我离婚后,她一直在默默地关心我。
“阿泽,这个周末有空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海边的音乐节,一起去吗?”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笑靥如花的自己。
曾经的伤痛,早已结痂,脱落,长出了新的血肉。
几天后,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只有一张报纸剪报:“北城前总裁陈稚,在精神病院离世,享年XX岁。”
我轻轻将报纸扔进垃圾桶,对着电话,轻轻地说:“好啊,音乐节见。”
海风吹拂,带来自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