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5
我偷偷拿过裴川放在客厅正在充电的手机，翻找了一下他常用的耗电量最多的几个app。
果不其然，这次成功地找到了蛛丝马迹。
是在某音上。
他开了个小号，那个小号上聊天界面里干净如新，只购物车和订单栏里塞的满满当当。
不出意外的都是些女性化妆用品。
且都来自同一个达人推荐。
我点了进去，看着那个和裴清告诉我的一模一样的美妆博主ID，深深的吸了口气。
［是湉湉不是甜甜］
看着置顶视频里笑意甜美，教着如何画小猫眼线和狐系眼线的少女，我手指颤抖的点开了手机里我早上随手拍的那张照。
当时的随心一举，却没想到会变成如今不可磨灭的确凿证据。
像……像极了。
近乎一模一样的上挑，一样长度的笔锋，不一样的……只有那张脸。
就比如小猫眼线，她的确比我更适合些。
她笑时眉眼弯弯的甜美，跳舞时动若突兔的活泼，都是我这个沉浸商场好几年的人，远远比不上的。
在裴川洗澡的半个小时里，我将她主页的置顶视频看了个遍。
终于，在最新的一条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她腿上受了伤，裹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却全无阴郁，满是明媚的模样。
她的笑很甜，像裹了蜜糖的砒霜，我却一遍一遍重复看着最后的三秒。
三秒很短，却足够我认清，那一闪而过的，帮她提了提内衣系带的，戴着婚戒的男人的手，是裴川的。
只因那枚婚戒是我大学时设计的，全世界仅此一对。
这下裴川下午的去处就有了答案。
那时送给他时，他还发过誓，
以后一定会将我爱若珍宝，连同我送的东西一起好好珍藏。
却原来……他就是这么珍藏的。
我预约好了医院的后日看诊，随后再次确认了一遍，她的所属公司。
确是我公司旗下的星娱传媒。
之后，我将裴川的手机等着不发烫以后，迅速放回了原位。
裴川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看着他颇为疲惫的眉眼，轻声道，
「明天我要去子公司视察，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家大业大、名下资产颇厚，裴川从前便试探性的提过夫妻间要荣辱与共。
如今如了意，他很是惊喜，头发也顾不得擦，湿漉漉的就往我面前拱，
「宝宝，真的可以吗？谢谢你！我就知道我们是夫妻，夫妻间就该是一体的。明天吗？那我可得好好收拾下，不能给你丢脸。」
丢脸？
我有些嫌恶的推开了，他想在我脸上胡乱亲吻的嘴，强压住心中的反胃。
要的就是你丢脸。
06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还给我做了早饭？」
裴川有些诧异的看着早早坐在饭桌上的我，眼里荡漾着惊喜与幸福。
「谢谢宝宝！这一刻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幸福吗？
我捏紧了手里的公文包，轻飘飘嘱咐，
「快吃吧，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呢。」
「对了宝宝，我们要去视察的是哪家子公司？」
面对着裴川兴致勃勃的询问，我只是轻飘飘的丢下了星娱传媒，便静看他变了脸。
他的面色僵了一瞬，随后仍不死心的追问，
「是全部部门吗？还是挑其中的几个视察一下？」
看着他那一副想去又不敢去的样子，我心中暗笑，面上却满是平静。
「都可以，主要看你。」
「毕竟这一块我负责的不多，以后可能主要就……」
我看了看他，他很快读懂了我的暗示，瞬间一扫先前的不安。
「这样吗？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可不能让我宝宝老婆亏钱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我唇角的弧度勾的越发大了。
裴川啊裴川，只希望一会儿你还能笑得这么高兴。
逛完了市场部，这边的副总领着几个小网红过来问好。
领头的那个画着裴川夸过的小猫眼线。
「这位是？」
我看着眼前局促的扯着衣摆的少女，挑了挑眉。
副总很上道，立马领着人上前一步道，
「这是湉湉，我们这个月签的新人，也是我们这个月流量的扛把子。」
「湉湉，快，给苏总和她的丈夫裴先生问声好。」
他拍了拍湉湉的肩，湉湉扭了扭身子避开了。眼底闪烁着几分不情不愿。
我用余光瞥了眼裴川，恰好瞧见了他眼底的心疼。
「苏总好，裴先生……」
07
看着裴川，湉湉嘴边的那句「裴先生好」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眼眶泛红，眼里闪烁着晶莹。
只固执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裴川，那可怜巴巴的小兔子模样，我瞧着都要心疼了，更何况裴川。
他立马抬手，就要打断。
「算——」
却不料，下一秒副总就一巴掌狠狠的拍到了湉湉头上，将湉湉打的一个踉跄。
「说话呀，这孩子，明明之前都教过规矩的，怎么一见到大人物，一着急，就结巴了？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苏总。」
他下手快准狠，理由又实在正当，碍于我在旁边，裴川连拦都没办法拦。
只是那眼底的心疼满的都要溢出来了，再对着副总说话时，语气也就带着几分火。
「这就是你管理的公司？我看也不怎么样，简直是一塌糊涂！就靠着凌虐新人？」
副总顿时面色难看。
想必他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仗着我的面子，全无任职，裴川这个第一次来公司的人也敢对着他指指点点。
「苏总，您看这事吧……」
他面色犹疑的向我求助。
我也果断选择力挺。
「林副总在公司多年，劳苦功高。公司的业绩有一半都是靠他，所以管理新人这种小事，由他决定就好。」
「你！」裴川气结。
可对上湉湉求助的目光，在看着副总拽着湉湉头发就想把人带下去教训的样子，他实在受不了心爱的人受辱。
于是矛头调转，朝向了我，
「苏韵，你以前不是这么冷漠的人。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失望与痛心，仿佛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可再不可饶恕，能有他不可饶恕吗？
我想着收拾抽屉时，看到的那两张下个月的飞机票。
是去往鼓浪屿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突然不想和我一起去看海；怪不得上周他得知我下个月要出差时，竟然没有要求一起跟着去；怪不得他最近的一切异常都有了答案。
我们在一起的第7年，婚后的第3年，裴川出轨了。
出轨了一个适合画小猫眼线，会陪他一起去海边，可以涂偏甜美色号的口红，活泼可爱的美妆博主。
「拉倒吧，裴川。」
我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随后将昨夜收集到的，今早特意早起全部打印出来的证据，一起从公文包里抽了出来，甩在了他的脸上。
「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做人怎么能像你这样不要脸？简直是贱的没边了！」
08
一页一页的纸张像幻灯片，散落在地上，静静的播放着一场独属于裴川和宋湉湉的哑剧。
从裴川第一次给宋湉湉刷了一个嘉年华，
到两人第一次线下见面的合照，
再到后来的无数次个人约拍……
这个从前说着我是他的灵感缪斯的男人，却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创作了一张张只属于他们的画片。
在找人调查资料时，知道宋湉湉某音主页上，一张张好看的置顶街拍，都是由裴川拍摄的，从6月初到如今的8月中旬。
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
就好像一个个巴掌拍在我的脸上，响亮又振聋发聩。
嘲笑着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如今这个巴掌如同回旋镖，终于落在了裴川自己身上。
也不知他可有我当时痛的十分之一？
我痛快的看着裴川，在他不可置信、满脸焦急，要张嘴向我解释时，再次扬起了手。
可这次巴掌没落在裴川的脸上。
宋湉湉站了出来。
她小小的身子却有着大大的能量，牢牢的站在裴川面前，死死的护着他。
「姐姐，要打就打我吧，是我的错，是我喜欢他！是我主动追的他！他没有错。」
「况且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他明明就没有那么喜欢你，他喜欢的人是我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成全我们呢？」
她看着我眼神倔强，眸里有火。
即使脸被打得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也并未退缩。
看着这个一身正义的小姑娘，我只觉得好笑极了。
这何尝不像从前的我。
坦率直白，一腔孤勇，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野心。
只是……她用错了地方。
爱情不是这样，婚姻更不是。
「裴川，你要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吗？从前是我，现在又换了别人？」
我侧了侧身子，看了看那个从前在我眼里满是闪光点的男人，如今却只剩下怯懦。
他连面对我的勇气都不敢，却敢光明正大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轨。
真是，荒谬。
我转身便要离开，却不想裴川冲了出来，一下跪在了我的腿边。
「宝宝……韵韵……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有误会……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就偶尔一起拍拍照，约约饭……真的，你相信我！」
他说着扬起脸，眼眶通红的看着我，还不忘拽了拽宋湉湉，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啊，你告诉我老婆，你和我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之间明明清清白白——」
「够了！」
看着两人同样红彤彤的，像兔子一样的双眼，上涌的反胃越发压不住了，我只恨不得能立马逃离这出闹剧。
「我们离婚吧。」
我看着还在努力拖拽宋湉湉，逼着她向我解释的裴川，终是没忍住摘下了婚戒，狠狠的朝他扔了过去。
在手上戴了多年的婚戒，本该磨得很是圆滑，却在脱手而出的那一刻，变得锋利无比，竟在裴川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也让我心头的裂缝更大了。
「离婚协议书过两天我会让人送给你，记得签字。」
「不要想着多拿一丝一毫不属于你的，婚前我们都签了婚前协议的，房子里的东西你尽快收拾好，或者给个地址，我让人打包好寄给你。」
「就这样吧，裴川，再见。」
我一口气将话说完，随后转身离去。
只听着身后传来了宋湉湉的哭喊。
「川哥，我们去医院吧，呜呜呜求你了，你脸上流了好多血，我好怕……」
「滚，滚开啊！我要去去找我老婆，韵韵……韵韵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没再理身后的杂音，只径自给林特助打了个电话。
「帮我把明天的医院手术安排提前，对，就……接前到今天下午吧。」
09
可不想，下午在医院门口，我看到的不仅是林特助，还有裴清。
「就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控制住音量，正好裴助理来送文件就听到了……对不起啊，苏总。」
林特助心虚的推了推眼镜，随后继续道，
「裴先生今天还是没来吗？那手术时间要不要再改改？」
裴清一脸担忧的环上了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试探道，
「嫂子，真要打啊？这好好的……你和我哥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妈还一直等着抱孙子呢。」
「这事……我哥知道不？」
我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推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神色淡淡道，
「你哥没告诉你，他出轨了，我跟他准备离婚了？」
「不知道的事，就少操心，省得容易变老。」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实习期快结束了吧，想好去哪家公司了吗？」
裴清尴尬的朝我笑了笑，小声嘀咕道，
「还……还没有，这不是想着留在咱家公司吗？毕竟自己家人……」
我看着她再次正色道，「裴清，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和你哥是一定会离婚的。」
「有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多少，你心里有数。」
「有时间，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吧，女孩子有时候自私点没关系，但太自私就不行了。」
说着我在林特助的陪同下，便进了医院。
挂号、问诊、取药。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因着月份小，都不用引产，走的是药流。
那药吃下去，浑身就痛的厉害。
尤其是肚子。
像是有什么在肚子里翻江倒海，然后狠狠的将那块原本属于我的，与我生命紧密相连的肉，生生割开。
很痛，很难熬，可再难也要熬。
因为我比谁都更明白，以裴川早年追我时死缠烂打的功夫，若是知道我怀孕了，他只会纠缠的更厉害。
于是熬吧，熬……熬过去了便是春暖花开。
与此同时，我刚进去了没多久，裴清便焦急地给她哥打了电话。
「哥，你在哪儿？嫂子怀孕了，现在在医院要打胎，你知不知道？」
「什么？韵韵怀孕了？」
裴川猛地坐了起来，带动着桌布一起，手边的酒瓶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是啊，你真不知道？嫂嫂没跟你说？」
裴川敲了敲喝晕了的脑袋，拼命的回忆了半天，才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些许碎片。
他……他该是知道的。
就在那一天，他与宋湉湉拍摄时玩的太兴奋，不小心让宋甜甜磕破了膝盖，他创了十几个红灯送宋湉湉去医院的路上，他曾接到一个电话，是林特助打来的。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他好像说的是……苏总怀孕了。
「韵韵怀孕了？」
一股巨大的欣喜淹没了他。
那是不是……是不是就不用离婚了？
是不是他和韵韵就不用分开了？
「哥，你到底听没听明白？」
那头的裴清急的直跳脚。
「我说的是嫂子现在在医院，她要打胎！打胎！你听懂了吗！」
「你还不赶紧来，你在磨蹭什么呢？你还正准备跟你那个美妆博主长长久久呢？他就是个小网红，哪比得上嫂子，可是大集团ceo，你们还有7年的感情羁绊，况且还有我的工作……」
还没等那头的裴清说完，裴川就急忙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打断，
「好，我这就来，我现在马上就来！」
可等他刚要出门时，迎上的便是左脸微肿，还带着明显巴掌印的宋湉湉。
她欣喜地迎了上来，勾上了他的胳膊，
「川哥！你醒啦！」
「我跟你说，我今天可痛了，那个疯女人下手可狠了，她——」
打断她的是清脆的又一掌。
10
「谁允许你说我的老婆！」
「况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川急红了眼，怒斥着这个面前挡了他道，还骂了他老婆的疯女人。
他不明白这个将他的家庭搅得一团糟的混蛋，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宋湉湉捂着脸不可置信，眼泪一下子就浸湿了眼眶。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得罪了公司的副总，搅得我现在工作也没了，就因为你老婆在公司里给了我一巴掌，还散播那些照片，导致我现在在网上一片骂声，都说我是小三……」
「裴川你有没有良心？我还替你挨了一巴掌！况且当初明明是你先联系我，说可以替我免费拍照，让我当你的御用模特的！你现在把我当什么？」
「当什么？」
裴川赤红着眼，衣领歪斜，裤子半挂不挂的搭在腰间，模样是难得一见的狼狈。
「当你是个sb呀，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免费送上门来的，你当时跟我玩的时候叫的不是挺高兴的吗？现在装你妈呢！」
说着他又一巴掌甩了上去。
「别碍着老子的道。」
「敢坏了老子的事，老子跟你没完。」
可他不知道的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野模出身，一步步做到大网红的宋湉湉？
自从被人捧上来了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一天三巴掌，她真是受够了！
她尖叫着朝着裴川扑了过去，挥舞着他那双又长又利的指甲，对着裴川的脸又抓又挠。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你真的很爱你老婆吗？还不是图她那些钱！骗骗别人就好，别自欺欺人，把自己也骗了进去！你不要忘了，你当初可是答应过，以后跟她离婚了，分得一半财产后会娶我，你自己说好的！我可都有录音着呢！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我都交给苏总！」
听着宋湉湉威胁他的话，裴川越发恼火，酒精上头，下手也越发狠辣。
「你以为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东西？也敢威胁我。见我老婆，也不看你配不配。」
说着他拽起湉湉的头发，便要将人的脑袋往墙上撞。
口里还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呸，给你惯的。」
极度的惶恐下，宋湉湉也是个狠人，抬起高跟鞋的鞋跟便朝着裴川的下三路踹了上去。
伴随着裴川的一声惨叫，他的下身渗出潺潺血渍。
紧接着房中又传出了一道高昂的女声尖叫，随后便了无声息。
11
当我做完手术，从医院出来时，裴清已不知了去向。
看了看周围没有裴川蹲守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气。
好在，我总算是度过了这一劫。
之后我委托了从小一起玩到大，如今已是金牌律师的发小，帮我全程跟进了离婚诉讼。
因是裴川全责，证据确凿，手续过得很快，一个月后我便拿到了离婚证。
看着那本由红变绿的小本本，我的心中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解脱，只觉得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一时间有些百味难辨。
很值得庆幸的是，在此期间，裴川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裴清也自觉的从我的公司里离职走人。
而至于宋湉湉，听说当天，副总就让她收拾东西滚蛋了。
毕竟让副总落了这么大一个面子，副总又怎可再留她。
不然以后还怎么管理公司，怎么让我继续信任他的能力。
对于这个结果我是满意的。
于是又给他的职位升了升。
从娱乐部的执行副总监变成了执行总监。
而我的职位也在两年里一升在升，由ceo变成了董事长。
再到彻底掌管了家族旗下的所有产业，成为了家族的新任族长。
再次听到裴川的消息时，已是四五年后。
是作为我某子公司旗下的项目负责人裴清，来总公司汇报项目时告诉我的。
兜兜转转她又成了我的手下，不过这次她是凭自己的真材实料考进来的。
或许她真的将我当年说的话听了进去。
女孩子，到底要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才是真。
毕竟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别人给的，那都不算数，随时都能收回。
她告诉我，宋湉湉早在4年前就已经死了。
是裴川知道我怀孕后杀的。
而宋甜甜因不满裴川的翻脸不认人，一脚将他踢成了太监。
后裴川又因过失杀人，被判无期徒刑。
我端起手边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说的人，我该认识吗？」
「不要忘了你今天是来汇报工作的，裴小姐，继续汇报吧。」
我抬了抬眼，看向窗外。
蓝天依旧高耸，白云依旧洁白，而我，正一如既往，强大无畏。
会越来越好的，我永远坚信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