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宇的手，在离我脖子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他良心发现
而是网吧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
他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最终，他还是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乔晚，你给我等着。”
他带着保镖，在警察赶到之前，匆匆从后门溜走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警察来了之后，我只说是普通的纠纷，对方已经走了。
网吧老板怕惹事，也连连附和，警察做了个笔录就离开了。
我知道，刚才的录音，根本不足以将宋宇定罪。
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
离开网吧，我找了一家陌生的酒店住下。
我不敢回家
宋宇已经撕破了脸，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晚上，许婧的父母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两位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晚晚，阿婧……阿婧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她从小就懂事，从来不让我们操心，怎么会……”
我握着电话，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多想告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你们的女儿不是想不开，是被人逼死的。
可我不能。
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我说的任何话，都只会被当成一个失去挚友后悲痛欲绝的疯子的胡言乱语。
那样，只会给宋宇攻击我的借口。
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两位老人。
“叔叔阿姨，你们保重身体，我会查清楚的，我一定会给阿婧一个交代。”
挂了电话，我一夜无眠。
天亮时，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要主动出击。
我给宋宇发了一条信息。
“下午三点，公司附近的咖啡馆，我们谈谈。”
他很快回了消息，只有一个字。
“好。”
下午，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咖啡馆。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视野开阔，方便观察周围的环境。
三点整，宋宇的车准时停在了咖啡馆门口。
他一个人从车上下来，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看起来，依旧是那个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
仿佛昨天的狰狞和狼狈，都只是我的幻觉。
他在我对面坐下，姿态闲适地点了一杯咖啡。
“说吧，你的条件。”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推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一封邮件的草稿。
收件人，是国内最知名的几家财经媒体和科技博主。
附件，是“天穹系统”的全部原始文件。
“宋宇，你猜，如果我点击发送，你的公司股价，需要几个跌停板才能稳住？”
宋宇脸上的从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收回手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我的条件很简单。”
“第一，以公司的名义，公开承认‘天穹系统’的真正研发者是许婧，并追封她为公司的终身荣誉顾问。”
“第二，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许婧父母的名下，作为技术入股的补偿。”
宋宇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乔晚，你是不是疯了？百分之三十？”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公司的控制权都会发生变更！”
我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还有第三个条件。”
“我要你，召开记者会，公开承认你和许婧的关系，承认你逼她堕胎，向她的在天之灵，磕头谢罪。”
“这三条，你答应，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你不答应……”
我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