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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寒冬的夜,冷风呼啸着拍打着医院的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沐小小守在父亲的病床边,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心电监护仪上那闪烁的数字,仿佛只要她看得够专注,父亲的病情就能好转。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与紧张压抑的氛围交织在一起,令人喘不过气。

突然,心电监护仪尖锐地鸣叫起来,原本还算平稳的线条瞬间变得杂乱无章。沐小小猛地站起身,心脏似要跳出嗓子眼,“爸!爸你怎么了!” 她慌乱地呼喊着,双手颤抖地按下紧急呼叫按钮。

护士们迅速冲进病房,将沐小小挤到一旁,熟练地对沐父进行检查和抢救。各种仪器的闪烁灯光、护士们急切的交流声、匆忙的脚步声,在沐小小耳中渐渐模糊,她的世界只剩下病床上毫无血色的父亲。

“病人突发并发症,心率急速下降,准备注射强心剂!” 医生的声音严肃而冰冷,像一记重锤砸在沐小小心上。她无助地站在角落,看着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不会的,爸,你不能有事……” 沐小小喃喃自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把她扛在肩头,带她去公园看风筝;想起沐家破产后,父亲为了保护她,独自承受所有压力,哪怕倒下前,还在叮嘱她要坚强。可如今,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病痛折磨,无能为力。

抢救持续了漫长的一个小时,医生们终于停下动作,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奈。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走到沐小小面前,声音低沉:“我们已经尽力了,目前病人情况危急,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后续治疗方案还得再商讨。”

沐小小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她扶住墙壁,泪水决堤:“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爸,他不能有事,我只有他了……”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和护士们一起将沐父推往重症监护室。沐小小跟在后面,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暗无光。

重症监护室外,沐小小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双手抱住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满心只有恐惧与无助,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沐小小抬起头,看到陆震霆匆匆赶来。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接到消息后立刻从公司赶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

陆震霆看到沐小小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猛地一揪。他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小小,我来了,别怕。”

沐小小看着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陆震霆紧紧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怀抱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依靠的肩膀。

哭了许久,沐小小渐渐平静下来,却仍紧紧抓着陆震霆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陆震霆扶着她重新坐下,将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医生说,已经尽力了……” 沐小小哽咽着,声音沙哑,“我爸他…… 会不会……” 她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字眼,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不会的,叔叔一定会好起来。” 陆震霆坚定地说,语气不容置疑,“医生不是说还有希望吗?我们要相信他们。”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此刻,他必须给沐小小信心。

沐小小靠在他怀里,默默流泪。陆震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疼不已。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沐父,绝不能让小小再受任何伤害。

这一夜,重症监护室外的灯光昏黄黯淡,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仪器提示音。陆震霆就这么抱着沐小小,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他的手臂渐渐麻木,可看到沐小小在他怀里渐渐睡去,眉头却依旧紧锁,他便不忍心挪动分毫,生怕惊醒她。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可病房里,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有了一丝温暖。陆震霆看着沐小小憔悴的面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女孩在他心里,早已不再是协议里的妻子,而是他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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