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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顿时乱作一团。
萧景渊脸上的笑意僵住,猛地看向羽林卫统领,厉声喝问,
“擅闯登基大典,是想谋反吗?”
统领没有回答,只是下马恭敬立在一旁。
“谋反?皇兄这是在说自己的罪行吗?”
我缓缓从角楼走出,一身素色衣裙跟喜庆的大殿格格不入。
见到我,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萧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连声音都在发颤。
“皇兄怕不是忘了,诏狱,是我执掌,如何不能听我的?”
“那羽林卫呢?”
听着他质问,我忽然笑了。
“自是因为虎符在我手里。”
“萧景渊,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满朝文武,兵权都被你攥在手里了吧。”
我拿出青铜虎符,顷刻间数万羽林卫齐齐俯首跪拜,
“参见公主!”
呐喊声响彻大殿,萧景渊扶着龙椅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青铜虎符不是早就丢了?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哂笑,“自然是因为我姓萧啊。”
当年不翼而飞的虎符,阴差阳错到了我的手里。
想来是父皇早就算好了今日的局面吧。
“嫣儿呢?你把她如何了?”
他对柳嫣还真是情深意切,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她的生死。
可是从前,他这般愿意豁出性命的人是我啊。
那年猎场遇刺,他以身挡在我身前。
“想要伤害阿狸,除非从孤尸体上踏过去。”
那次要不是暗卫营救及时,否则他身中二十几刀早就血流身亡了。
人心,果然最是善变。
我挥手,柳嫣被采薇拖了进来,像死鱼一般丢在地上。
凤冠霞帔早就破烂不堪,脸色惨白披头散发。
“嫣儿!”
萧景渊踉跄着扑上去,将人抱进怀里。
却发现柳嫣整个身子软绵绵,
抬头看向我的眼里翻涌着恨意,却又夹杂着慌乱,
“萧狸,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绕着他们慢悠悠的走,语气稀松平常。
“哦,我把她的骨头打断了。”
“全身上下……一寸一寸敲碎的哦。”
“柳姑娘的惨叫声传遍了诏狱十八层,好听极了,可惜啊皇兄没有听到。”
我撇嘴,对此甚是遗憾。
他眸底红的吓人,起身拔过侍卫的佩剑就朝我刺来。
“你怎么这么狠?”
“我要杀了你!”
我以刀抵挡,反手就刺入他的胸膛。
正好刺在十年前一摸一样的位置。
手上一用劲,匕首就刺的更深。
看着他逐渐惨白的脸,我笑了,笑声满是凉意,
“皇兄忘了,我这狠厉,是跟谁学的?”
当年他护我,割人舌头,灭人九族都毫无犹豫。
如今我不过是用他的方式,对付辱我母妃的人,他反倒指责我狠?
“不,不要,不要伤害殿下……”
“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地下的柳嫣转醒,见萧景渊受伤,就想扑上来。
可她忘了,她现在就是一滩烂泥,爬也爬不起来。
我抽出匕首,萧景渊顿时无力的跌到在地。
他捂着伤口,冷冷笑了。
“萧狸你不敢杀孤,没了孤,这大盛能指望谁?”
“你那懦弱的傀儡小皇帝?”
我没想到此时他还在做春秋大梦。
“萧景渊,不对,应该叫你沈景渊。”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他浑身一震。
“你觉得萧家的天下,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掌吗?”
此话一出,大殿先是死寂,随后满朝文武的交头接耳在大殿蔓延。
“没错,摄政王并非萧家子嗣,乃是先太傅的幼子。太傅亡故,先皇怜悯,赐国姓,封摄政。”
“那岂不是没有资格登基为帝,江山社稷岂能落入外姓人手里。”
“难怪中秋宫宴陛下突发疾病,颁发传位诏书,想来这其中定有隐情。”
这些话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萧景渊的心上。
他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孤姓萧…怎会没有资格?”
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就算孤不行,那小皇帝无所作为,这江山谁又有资格?”
我勾唇,双手交握,转身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到龙椅面前。
稳稳坐下。
声音传遍大殿,“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