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霍振廷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
被几名队员用枪指着的沈月薇,此刻还不知死活地尖叫着。
“那又怎么样!肯定是姜宁造假的纹身!那个肯定是她妈!”
话音刚落,医务兵扶着婆婆转了个身,婆婆的脸映入眼前。
霍司衍大吃一惊。
”妈,怎么会?!”
他扭过头对着我怒喊:”为什么我妈会在这里?!”
“姜宁,你这个贱人,你早就知道,你却不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被医疗兵扶着,靠在直升机舱壁上,懒的答他。
然后,我转向霍振廷,用尽力气,清晰地说道:
“小叔,快……快派人去下面搜救……”
“……霍振雄先生,他掉下去了。”
“霍、振、雄”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在所有人耳边轰然炸响!
霍司衍和沈月薇的表情,瞬间凝固。
霍振廷的脸色也骤然大变,他立刻抓起通讯器,声音都在颤抖。
“所有人!A级任务!封锁一切消息,不惜一切代价,搜救霍振雄先生!”
命令下达后,他看向我。
我缓缓举起手中那张依旧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白金卡。
我看着周围所有雪鹰战术队的队员,用尽我此刻所有的力气,宣布了婆婆的指令。
“秦总有令,在她康复前,本度假村及霍氏所有相关事务,由我,姜宁全权代理!”
05
霍振雄点点头。
周末的队员发出整齐的口号;“是,家主!”
霍司衍脸色变了又变,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我妈怎么会把这个给你一个外人,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
话罢,他就想从过来打我,却被两个队员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我盯着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步,走到被两个队员死死按在地上的霍司衍面前。
他惊恐地看着我,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叫骂。
“姜宁!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举起身边的雪杖,没有一丝犹豫,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这一杖,打你不忠!”
“啪!”
“这一杖,打你不孝!”
“啪!”
“打你为色所迷,谋害父母!”
“啪!”
“打你不仁不义,罔顾人命!”
我一杖一杖地抽在他身上,将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愤怒,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他从叫骂,到求饶,再到最后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抽打完霍司衍,我转身走向那个缩在角落里,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沈月薇。
她看到我过来,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想跑。
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拖了回来。
“不是喜欢玩冰水吗?”
我狞笑着,抓着她的头,将她的脸死死地按进了旁边冰冷的雪堆里。
“不是喜欢看别人失温吗?今天,你也好好尝尝这个滋味!”
她在我手里拼命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直到她几乎窒息,我才像扔垃圾一样把她甩开。
“把他们两个,关进度假村的‘冰窖地牢’。”
我对霍振廷下令。
那是用来惩罚违规员工和闹事客人的地方,零下二十度,没吃没喝。
我要让他们也体验一下,什么叫绝望。
直升机上,小叔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公公在雪谷下的一个缓冲斜坡上被找到了。
人还活着,但因为坠落时头部受到重创,加上低温,陷入了深度昏迷,情况不容乐观。
半个月后。
婆婆在医院里醒了过来。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我和霍司衍、沈月薇,进行了一场对质。
那两个人渣,在冰窖里被关了半个月,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像疯狗一样反咬一口,坚称一切都是我设计的阴谋。
婆婆看着他们,眼神里最后一点属于母亲的温度也消失了。
她失望到了极点。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当着我们和律师的面,展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第一,我以霍家族长的名义,将霍司衍,正式逐出霍氏家族,剥夺其全部财产继承权。”
“第二,我自愿将我个人名下持有的霍氏集团51%的控股权,全部无偿转让给我的儿媳,姜宁!”
此言一出,霍司衍和沈月薇彻底傻了。
婆婆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从律师手中接过自己的私人印章,郑重地交到我手里。
“姜宁,从今天起,你就是霍氏集团的第二任董事长。”
我接过印章,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我没有丝毫犹豫,当场召开了线上紧急董事会。
以新任董事长的身份,宣布了我的第一个决议。
“罢免霍司衍在霍氏集团内部及其所有子公司的一切职务,即刻生效。”
最后,我看向那两个面如死灰的人。
“小叔,麻烦你派人,把这两个垃圾,从山顶的别墅里,给我扔出去。”
06
被像垃圾一样从霍家别墅扔出去的霍司衍,并没有死心。
短短一天后,他就联合沈月薇背后的网红MCN机构,迅速召开了一场线上直播记者会。
镜头前,他穿着廉价的病号服,脸上缠着纱布,手臂打着石膏,看起来凄惨无比。
他声泪俱下,对着全网几千万观众,开始了他颠倒黑白的表演。
“我承认,我和姜宁的感情早已破裂。”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月薇一个。”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我的父母!”
他哭得涕泪横流,演技堪比影帝。
“是姜宁!是她为了霸占我们霍家的家产,丧心病狂!”
“她早就知道那条雪道有安全隐患,却故意设计,带我年迈的父母去那里喝下午茶!”
“然后,她趁我不备,偷走了我母亲的最高权限卡,伪造指令,制造了那场惨绝人寰的雪崩事故!”
他再次炒作起三年前的旧事,将那盆脏水又一次泼到我身上。
他放出当年沈月薇“摔断腿”后,躺在病床上楚楚可怜的照片。
“大家看,这就是三年前的月薇!
她本该站在世界之巅,却被姜宁这个毒妇,用卑鄙的手段毁掉了一切!”
“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做出谋害公婆、嫁祸亲夫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得不说,霍司衍的表演极具煽动性。
加上外界本就有一些关于我“心机女靠手段上位”的传言。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网友和媒体,开始一边倒地支持霍司衍。
我的社交媒体账号瞬间被各种辱骂和诅咒淹没。
【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不去死啊!】
【心疼霍少!被戴了绿帽还要被抢家产!】
【姜宁滚出体育界!你不配当冠军!】
更恶毒的,开始给我P遗照,甚至有人扒出了我远在老家的父母信息,进行骚扰和威胁。
这场突如其来的舆论风暴,如同一场海啸,狠狠冲击了霍氏集团。
集团股价一夜之间蒸发了上百亿。
好几个正在洽谈的重要合作项目,被合作方紧急叫停。
集团内部,一些本就对由我这个外姓人接管公司心存不满的董事,也开始借机发难,质疑我的能力。
霍司衍的舆论战,精准地打在了我的七寸上。
他要用舆论的压力,逼我交出权力,让我身败名裂。
我的秘书林姐焦急地向我汇报着一条又一条负面消息,脸色惨白。
“姜董,董事会那几位老先生已经联合起来。
要求您立刻出面澄清,否则就要召开股东大会,弹劾您了!”
我站在董事长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连绵的雪山,神色却异常平静。
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我无关。
我转过身,看着林姐,淡淡地开口。
“他喜欢直播?”
“那就让他播个够。”
“通知公关部,我们也开一场记者会。”
“地点,就设在雪崩事发地的那片废墟上。”
07
我的记者会,同样采取了全网直播的形式。
地点就设在被大雪半掩埋的木屋废墟前。
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拖着还未痊愈的左腿,独自一人站在镜头前,身后是苍茫的雪山和一片狼藉。
记者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我团团围住,抛出一个又一个刁钻刻薄的问题。
“姜宁女士,请问你是否承认为了谋夺霍家财产,而设计了雪崩事故?”
“对于霍司衍先生指控你三年前恶意伤害沈月薇小姐一事,你作何解释?”
“网上流传你婚内出轨,并与情夫合谋转移霍氏资产,是否属实?”
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示意林姐,打开了身后巨大的LED屏幕。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网友,在回答大家的问题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几样东西。”
第一份证据,是对霍司衍的釜底抽薪。
“这是霍司衍先生在过去半年里,以‘地质勘探’和‘市场宣传’的名义,从集团挪用公款一个亿的全部账目流水。”
“其中,八千万用于非法购买工业炸药,两千万用于租用不具备高山作业资质的飞行公司和直升机。”
“正是他的这番操作,不仅直接导致了雪崩事故的发生,更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并造成霍氏集团近百亿的市值亏损。”
账目清晰,合同确凿。
正在另一端直播间里看戏的霍司衍,脸色瞬间变了。
我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放出了第二份证据。
“这是从事发木屋里找到的黑匣子,也就是紧急通讯状况记录仪里的完整录音,未经任何剪辑。”
我按下了播放键。
霍司衍那恶毒又愚蠢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全网。
“加大雪量,给我把那木屋彻底埋了!”
“我爸在瑞士滑雪,你少咒他!”
“我怎么可能救他们?我派去的‘救援队’,只会把他们的尸体,埋得更深!”
……
录音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所有记者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霍司衍的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疯了。
他本人也状若癫狂地对着镜头嘶吼:“不是的!我没有!
我只是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是为了给月薇报仇啊!”
“报仇?”
我冷笑一声。
“霍司衍,你真的以为,你做的每件事,都对吗?”
我看向镜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现在,我将公布第三份证据。”
屏幕上,一段三年前的,来自于某辆汽车的行车记录仪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的视角,是在一个滑雪场的停车场。
远处,赛前训练的滑雪道上,一个身影趁着周围无人,鬼鬼祟祟地蹲下。
用手中的雪杖,在自己的滑雪板固定器上,用力地撬动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后,她站起身,滑了出去。
仅仅滑了不到五十米,就在一个平缓的转弯处,以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不慎摔倒。
那个身影正是沈月薇!
如果说这还不够。
视频清晰地记录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沈月薇,偷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用炫耀又得意的语气,对电话那头的闺蜜说:
“搞定!我跟你说,我这一摔,简直绝了!
不仅能拿到上千万的巨额意外保险,还能让霍司衍那个蠢货,彻底恨上姜宁那个贱人!一石二鸟!”
“哈哈哈哈,等我拿到钱,再拿下霍家少奶奶的位置,我就是人生赢家!”
视频戛然而止。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霍司衍直播间的画面里,他呆呆地看着屏幕。
他猛地回头,冲向身边同样面如死灰的沈月薇,在千万人的注视下,对她拳打脚踢,如同疯狗。
“贱人!你敢骗我!你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
两人当场反目,在镜头前丑态百出地撕咬在一起。
而我的记者会现场。
直播屏幕上,我放出了最后的证据。
“这是沈月薇小姐,在过去五年里,背着霍司衍先生。
利用其账户向海外多个匿名账户,秘密转移资产高达五个亿的银行流水记录。”
就在这时。
我身后的雪地车上,婆婆推着一个轮椅,缓缓出现。
轮椅上坐着的,正是苏醒过来的公公,霍振雄。
他虽然还不能说话,身体也无法动弹。
但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大屏幕里那个正在发疯的儿子。
他眼中,满是无尽的悲愤与失望。
婆婆秦岚夺过我手中的话筒,对着所有镜头,再次确认。
“我,秦岚,在此重申,姜宁,是我和霍振雄先生唯一认可的霍氏集团继承人。”
遭受了背叛、欺骗、真相、夺权、以及父亲现身指认的连环打击。
屏幕那头的霍司衍,在看到父亲指向自己的那一刻,精神彻底崩溃。
他猛地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随即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突发了脑中风。
08
霍司衍的结局,比死更难受。
严重的脑中风,导致他右侧身体完全瘫痪,口不能言,生活无法自理。
他名下的所有财产,早在之前就被沈月薇转移一空。
婆婆拒绝为他支付哪怕一分钱的医疗费。
花光了最后一点私产后,他被送进了一家环境极差的公立康复中心,与一群痴呆老人为伴。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来自康复中心护工的视频通话请求。
是霍司衍,他用还能动的左手,呜咽着,乞求护工联系我。
视频接通了。
镜头里,他躺在肮脏的病床上,形容枯槁,口水顺着歪斜的嘴角流下,眼中满是乞求和悔恨。
他“啊啊”地叫着,似乎想求我原谅。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然后,我缓缓站起身,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的左腿。
裤管下,一道狰狞的手术伤疤,从膝盖一直延伸到脚踝,如同蜈蚣。
“霍司衍,医生说,我这条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承受高强度的滑雪运动了。”
我把镜头转回我的脸,平静地看着他。
“也就是说,我再也不可能站上任何一个冠军领奖台了。”
他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过,我还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滑雪运动员,每天只知道训练比赛。”
“是你让我明白,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是你亲手把我,从一个冠军,推上了如今这个掌管千亿帝国的女王宝座。”
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说起来,我还真是因祸得福,不是吗?”
视频那头,霍司衍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最后一点光亮,被无尽的羞辱和绝望所吞噬。
他猛地开始剧烈地挣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我平静地挂断了视频。
当天晚上,就传来了他的死讯。
他趁护工不备,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床上翻了下来,用头狠狠撞向了床边的暖气片。
在极致的羞辱和绝望中,结束了自己可悲又可笑的一生。
婆婆听到消息,只是冷漠地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然后便让小叔派人去处理了后事,一个字的哀悼都没有。
他被逐出霍家的那一刻,在婆婆心里,这个儿子就已经死了。
09
又过了几年,沈月薇因为巨额诈骗和伪证罪,刑满出狱。
在她出狱的当天,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监狱门口。
是婆婆派去的人。
车子载着她,一路向西,开了三天三夜。
最终,将她送回了她一直以来谎称是自己家乡的那个地。
一个位于西部山区,极度贫困偏远、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深山村落。
她曾用这个虚假的“贫困出身”人设,博取了无数人的同情和霍司衍的怜爱。
如今,婆婆让她求仁得仁。
不仅如此,婆婆还动用关系,打点好了当地,确保她这辈子都无法再从那座大山里走出来。
她将在自己亲手编织的谎言里,过完潦草又绝望的余生。
而我,在处理完所有仇人之后,开始了真正的蜕变。
在婆婆和身体日渐好转的公公的悉心指导下,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扑在集团的事务上。
我骨子里那股属于顶尖运动员的坚韧、专注和永不服输的劲头,让我在商场上,同样势如破竹。
我不仅让霍氏集团的市值重回巅峰,甚至超越了以往任何时期。
更利用我对体育产业的了解,大刀阔斧地改革。
在国内首创了“体育康复+高端文旅”的全新商业模式,开辟了一个价值千亿的新蓝海。
我以我个人的名义,成立了“姜宁退役运动员保障基金会”。
利用集团的医疗资源和资金,资助了无数个像我一样。
因伤病而不得不提前结束运动生涯的运动员,帮助他们康复、转型、开始新的生活。
曾经的滑雪世界冠军,如今,成了真正的商界女王。
我不再需要任何奖牌来证明自己。
10
又是三年后,一个冬日的午后。
我站在霍氏集团总部顶楼,那间曾经属于婆婆,如今属于我的董事长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我曾无比熟悉的城市,如今,它正以另一种姿态,匍匐在我的脚下。
身后传来轻微的轮椅滚动声。
我回头,看见婆婆推着公公,走了进来。
公公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还需要轮椅辅助,但已经能清晰地说话,思维也完全恢复了正常。
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慈祥的老人。
“宁宁,站那么久,累了吧?”
婆婆将一杯温热的红茶,递到我的手中。
“过来歇会儿,陪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说说话。”
公公也笑着,指了指窗外的天空。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早。”
我笑了笑,走过去,很自然地蹲在公公的轮椅旁,握住他温暖的手。
“爸,妈,等雪再大点,我陪你们去雪场。”
阳光斜射进办公室,落在公公的轮椅扶手上。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心脏传来一阵钝痛。
他们本该安享晚年的。
可霍司衍那个畜生,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宁宁,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婆婆放下茶杯,轻抚我的手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妈说得对。”公公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我们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我扭头看向窗外,雪花正纷纷扬扬地飘着。
公公指向窗外的雪花:“明年春天,我们去看樱花吧
。妈一直想去日本。”
“好。”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我已经让秘书订机票了。”
其实不只是樱花。
这三年来,我带着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马尔代夫的海滩,瑞士的雪山,法国的薰衣草田。
每到一个地方,婆婆都会拍很多照片,然后发朋友圈,配文总是“和女儿的旅行”。
没有“儿媳”,只有“女儿”。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您二位该休息了。”
“那你呢?”公公关心地问,“别又熬到半夜。”
“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
其实没什么急事。
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待着。
这三年来,我白天是董事长,是女强人,是别人眼中的成功典范。
只有夜深人静时,我才会想起曾经的自己。
那个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滑雪冠军。
那个单纯到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的傻女孩。
“行了,你们别操心我了。”我起身送他们出去,“我又不是小孩子。”
婆婆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宁宁,妈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了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
结婚?
我已经很久没想过这个词了。
“妈,我现在过得很好。”我避开她的眼神,“不需要男人。”
“可是……”婆婆欲言又止。
公公拍拍她的手:“别逼孩子。感情的事急不得。”
他们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重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就像我的人生一样,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