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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我跪坐在钱家家主的脚边。
亲手为他点燃最名贵的“水沉香”,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意。
“钱伯伯……只要您能高抬贵手,奴家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钱家家主发出一阵得意大笑,一把将我拽入怀中。
当着所有人的面,迫不及待地撕开我胸前的衣襟。
后来他玩腻了,嫌恶地将我一脚踹开:
“这女人我没什么兴趣了,赏给你们吧。”
“老夫要去看看萧家那些库房里,还藏了多少好东西!”
“另外再去尝一尝,萧家其他女眷的滋味如何!”
我挣扎着爬到他的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哀求道:
“您不是答应我,会放过那些被牵连的下人,放过他们的家眷吗?”
我的手指刚碰到他的靴子,就被他狠狠一脚踩断。
他还命人拖来,一个因不堪受辱而自尽的小丫鬟的尸体。
拔出腰间长刀,当着我的面,将那女孩的脸划得血肉模糊。
“不!不要!”我彻底崩溃,发出凄厉的悲鸣。
“你们这群魔鬼!承安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钱家家主拍了拍我沾满泪痕的脸,颇为得意: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们萧家引以为傲的金库密道,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找到了吗?”
“其实在我们动手当晚,你们那位柳主母,就派人给我送来一份大礼。”
“她用你们萧家所有核心产业和账目漏洞,换事成之后保她一世荣华。”
“如今萧家那些长老和旁支,恐怕都躲在某个安全的地方,等着看你的好戏呢!”
一字一句如同烧红的烙铁,将我最后的希望烫得千疮百孔。
画面之外,跟随萧承安而来的那些旁支掌柜们,瞬间炸开锅。
“天哪!竟然不是沈佳期主动勾结钱家,那我娘子临死前,为什么说是那个妖妇害我全家?”
“我那刚满十五岁的女儿,也是这么说的!”
“这……这记忆,该不会是伪造的吧?”
柳玉清死死揪着丝帕,而后还是强撑着握住萧承安的手臂。
“承安,我真没想到为萧家殚精竭虑,到头来竟还要被自家的下人这般猜忌。”
萧承安没有理会柳玉清,而是只是死死凝视着半空中的画面。
因为,马上就要到他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那段回忆了。
我和萧家所有剩下的女眷,全都被钱家人关进阴暗潮湿的地牢。
只要他们心血来潮,就可以随意挑选最美丽的女人尽情发泄。
反正我的身体早就破败不堪,我索性彻底抛弃廉耻,主动迎合。
只求他们,能放过其他无辜的女孩子。
这里有些是尚未及笄的丫鬟,有些是刚刚失去丈夫、怀有身孕的年轻媳妇。
钱家的人,迷上我这种既清高又放荡的姿态,竟勉强同意我的请求。
可是,他们却不再给那些女眷提供任何食物和水。
在他们眼里,那不过是一群没用的、等待被发卖的货物。
我听着她们压抑而绝望的哭声,心如刀割。
只能忍痛将承安送给我的那支桃花玉簪,敲碎了分给她们。
让她们去贿赂看守,换一口水,换一个窝头。
她们都跪在地上,朝着我重重磕头,一声声地叫我“主母”。
这是我嫁入萧家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正被这个家所需要的。
我不知自己撑了多少天,连日的折磨与摧残,让我眼前总是一片模糊。
鼻尖充斥的除了男人身上难闻的汗臭,便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等我勉强恢复几分清明,有人在黑暗中塞给我一把锋利的匕首。
“家主已经带人杀回来了,待会钱家老贼肯定会来找你。”
“你就用这把匕首杀了他,为家主也为我们萧家,立下头功。”
我甚至还来不及分辨来人是谁,那人便已匆匆离去。
又过了许久,地牢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我用尽毕生的力气与恨意,将那把匕首狠狠刺过去。
温热的鲜血飞溅在脸上,我猛地被那双熟悉的大手掐住喉咙。
“沈佳期,我不眠不休地从塞外赶回来,你竟然要帮着外人杀我!”
我恍惚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玉清表妹算计了。
苦苦等来的,不一定是救赎。
也可能是,更深的地狱。
回忆的画面,就此停止。
萧承安往前踉跄几步,扶着破败的矮墙。
“怎么回事,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