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8
陈雲莫电话很快打来，我挂断。
一个接一个，我挂了又挂。
最后只好接。
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可置信：“李薇，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离婚。”
陈雲莫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不要误会，也不要说气话，你现在出来我们谈谈。”
我正在回复领导的消息，分心回他：“没什么好谈的，你都把她带回家了，还要跟我谈什么。”
“这些我跟你解释过了，她家楼上装修……”
“所以她没地方去吗，她父母家不能去？酒店不能住？非得去你个有妇之夫家？”
听筒对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她真的只是借住，我要是和她有什么会把她带到家里吗。”
又是这句话。
我觉得好笑，“哦？只有进去了才算有什么，其他都不算是吧？”
电话那头玻璃杯打碎的声音，江雪晴的声音紧随其后：
“我真服了，你说什么呢，我们要是有什么轮的到你吗！真是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陈雲莫低声吼她：“你别说话！”
话音刚落，江雪晴痛呼一声：“嘶，我没事，只是踩到玻璃而已……”
“别管我了，你先去跟嫂子解释吧，都是我住着这里才让她误会的，我也不知道你媳妇儿这么小气啊。”
“雪晴，别说了。”
江雪晴没听见似的：
“我都不介意我们的兄弟中间夹着一个女人，嫂子如果这么介意的话，我回头搬走就是了。”
陈雲莫赶紧安抚江雪晴：“不关你的事，你别多想。她就是在气头上。”
“嘟嘟嘟……”
懒得听他们恩爱，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工人没有太多时间悲春伤秋。
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打工。
9
第二天一早，我就奉领导命令去机场接人。
是刚从南城挖来的新主播。
出差也是为了和他原公司谈转让细节。
新主播身材好颜值高，是不用拉腿就能站团播C位的水准。
刚到酒店办完入住，江雪晴就举着手机冲上来对着我拍。
“我说你怎么突然要离婚呢，原来是绿了我兄弟！”
手机噔噔一响，手表同步提示消息。
【好兄弟（10）：[视频]]】
我之前没有这个群，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到了这个群里。
江雪晴把视频发到了陈雲莫他们的兄弟群里。
她仍举着手机对我录个不停：
“我告诉你，我哥们只有我能欺负，谁都别想欺负他，你还敢给他戴绿帽子？”
小主播站在我身后，低头对我说：“薇姐，要我帮忙吗，我比较擅长对付这种表格。”
我说不用，示意他先上楼。
这可是领导特意挖来要培养后转型演员的，万一以后真火了，被扒出来有这个风波，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陈雲莫，你看到没有，当着我的面他们还卿卿我我，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知她什么时候拨通了陈雲莫的视频电话。
陈雲莫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老婆，你是因为他才要跟我离婚？”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这个酒店离家近。
没几分钟，陈雲莫就赶到了。
他二话不说冲上来对着小主播就是一拳。
揉着拳头恶狠狠的说：“就是你勾引我老婆？”
江雪晴惊呼一声。
小主播恰到好处地没有躲开。
他痛呼一声，捂着嘴角故作柔弱地开口：“啊，好疼啊~”
陈雲莫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你他妈少在这装可怜！”
小主播仿佛被吓到，微微一缩：
“先生，您别生气也别误会。姐姐一路上都在跟我夸您，说您为人特别的豪爽，有一群非常好的兄弟，特别照顾她。”
他特意加重了“兄弟”和“照顾”两个字眼。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旁边还在拍摄的江雪晴，
恍然大悟声补充道：“啊，这位就是您的好兄弟吧，果然很……特别。”
江雪晴一怔，随即暴怒：“你什么意思？！”
陈雲莫表情难看的不行。
看样子还要再冲上来打人。
小主播立刻地往我身后挪了半步，说：“姐姐，我好怕……他平时也这样……有暴力倾向吗？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陈雲莫的表情像生吞了苍蝇，又要往前冲，被江雪晴拦腰抱住。
“莫哥，咱们男人管教女人不能在公共场合，落人口舌！”
正僵持着，我领导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到了。
她摘下墨镜：“哟，我让薇薇千辛万苦挖来的宝贝这是被谁打了。”
我和小主播齐齐指向陈雲莫。
于是陈雲莫被警察带走了。
10
警察局，陈雲莫一直解释是误会，是家庭纠纷。
我说不是。
最后他还是赔了小主播一笔钱。
从警察局刚一出来。
江雪晴又开始：“莫哥，这次确实是你冲动了。但是嫂子也太过分了，怎么能真报警抓你呢？这要是留下案底可怎么办？她是不是就想搞臭你啊？”
陈雲莫低头跟在我身后不理她。
见我要上领导的车，他伸手拉住我。
“老婆，这也不能怪我，你前脚刚跟我说离婚，后脚就跟别的男人出现在酒店，我能不多想吗。”
“老婆，你别生气了，这次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老婆，回家。”
我实在懒得跟他纠缠，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我回家，你兄弟住哪。”
“我只是跟别的男人一起出现在酒店大厅，你就要误会，那你做的那些事怎么不怕我误会？”
陈雲莫理直气壮：“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和雪晴是兄弟，绝对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甩开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
“你会和你那些男兄弟亲嘴吗？”
陈雲莫一怔，我接着问：“你会和你那些男兄弟光溜溜的睡一张床吗？”
领导还在远处等着，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我转身就走。
“陈雲莫，好聚好散，明天民政局见。”
上了领导的车，手机噔噔一声。
我低头一看，领导向我推送了一个律师名片。
我诧异看向她，她挑挑眉；
“不用谢，关心下属是一个合格的领导应该做的。”
“他有经验，离婚官司打得很好。”
这几天累积的委屈像是有了宣泄口，我在车上放声大哭。
要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我和陈雲莫结婚三年，我自认为三年间的感情还不错。
他自己的小圈子我从不介入。
我只是不知道他们玩的这么脏。
见我情绪稳定些，领导说：
“男人没有忠诚和背叛的概念，他或许爱你，但不影响他同时玩别人。”
“明天放你一天假，擦干眼泪，后天跟姐去拓展疆土！”
我默默擦干眼泪，拜托律师帮我拟定离婚协议。
要求最大化我自己的利益。
11
当天晚上，我和律师讨论协议细节时。
备用机不停地亮起通知。
我拿起一看，是监控捕捉到画面变动发出的提醒。
打开监控软件。
陈雲莫的几个发小都围坐在家里喝酒。
江雪晴真空穿着陈雲莫的工字背心，贴坐在他旁边。
陈雲莫喝酒，她就笑吟吟地给他满上。
一杯接一杯。
周围人起哄他借酒消愁。
江雪晴嬉笑着捶那人肩膀，胸前的波澜随着动作一起一伏。
“说什么呢，莫哥这是在庆祝摆脱粘人精老婆，从此恢复单身行列！”
陈雲莫不语，饮酒的动作一顿。
江雪晴伸手在他胸肌上摸了一把：“莫哥这套件，还能缺女人？一个李薇而已，用得着借酒消愁？”
陈雲莫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反手搂住腰亲了上去。
江雪晴调整动作，跨坐在他身上。
在一片起哄声中，
陈雲莫眼神一暗，托着江雪晴的屁股径直走向主卧。
我把视频保存下来连带着之前的视频文件，一起发给律师。
12
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律师发来的协议草案。
我目光扫过邮件里条理清晰的协议条款。
转发给了陈雲莫。
陈雲莫没有回消息。
我打开监控，客厅静悄悄的。
卧室床上还睡着两个人。
洗漱完，我去了民政局。
陈雲莫还在睡。
在民政局门口拍了个照片发给陈雲莫。
【你没空来的话，我们直接走法律程序。】
并且从昨天的监控视频中截取了一些能过审的片段发给了他。
直到中午，手机才开始疯狂震动。
是陈雲莫。
我直接挂断，他改发微信语音消息。
一条接一条，语气从愤怒到哀求再到最后的语无伦次。
【李薇！你竟然在家里装监控？监控不是坏了吗！你他妈什么意思！算计我？！】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昨晚我喝多了，我糊涂了！我以为是你呢！】
【都是兄弟起哄……我没想真的那个她……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真的！】
【老婆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你不喜欢她，我让她走还不行吗……】
【你不能这么绝情啊老婆，三年感情你说离就离？就因为这点事……】
【那个视频不能说明什么！你听我解释……】
我截了图转发给了律师。
【补充证据。他说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律师很快回了一个【明白。】
然后，我把陈雲莫的所有联系方式拉进了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
13
领导说给我放了一天假。
后续要带我出差。
出差期间，三倍工资，开销全报。
稀烂的感情被工作的热情一冲而散。
我只想赶快去出差。
毕竟三倍工资的诱惑比一根烂黄瓜多得多。
下午，我回了一趟家。
有些必要的文件和物品还是要收拾带走的。
毕竟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用钥匙打开门，屋内只有江雪晴一个人。
她还穿着陈雲莫的工字背心，晃着没穿裤子的两条腿。
见到我她一点都不惊讶。
反而嗤笑一声：“哟，还知道回来啊？莫哥不在，找你的小情人去吧。”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书房。
她却不依不饶地跟过来，靠在门框上：
“怎么，拿东西准备彻底滚蛋了？”
我找出文件袋，检查重要证件是否齐全。
江雪晴见我不答话，语气更加得意：
“莫哥都跟我说了，你就是小题大做。”
“我们兄弟之间打打闹闹开开玩笑怎么了？就你心眼小，容不下人。”
“还敢报警抓莫哥？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他多伤心，昨晚喝了好多酒，还是我照顾的他……”
我猛地转身，冷冷地看着她：“照顾到床上去了？”
江雪晴脸色一变，随即又扬起下巴。
“是又怎么样？莫哥愿意！比你这种木头疙瘩有意思多了！你懂怎么让他们男人开心吗？”
我也嗤笑一声，“哟，跟他睡觉的时候你是女人了，又不是你们男人了？”
江雪晴眼神上下打量我，眼神挑衅：“昨晚莫哥可是要了我一次又一次呢，我是女人还是男人，他比你清楚多了……”
我举起一直在录音的手机：
“继续说，江小姐。你这些高论，我很感兴趣，法官可能也会感兴趣。”
她瞬间哑火，脸色涨得通红，伸手想来抢手机。
“你他妈录音？！卑鄙！”
我侧身躲过，将手机收回口袋。
“比不上你们兄弟情深卑鄙。告诉陈雲莫，律师函和法院传票很快就会到。让他准备好。”
说完，我拎起文件袋和一个小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14
电梯打开，迎面碰上陈雲莫。
他看到我，眼神一亮。
冲上来要牵我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卑微：
“老婆，你回来了！别走了，好不好？”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新买的奢侈品包袋，
“老婆，你看，你之前想要好久的这个包，我给你买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
他试图把包塞给我，眼神里带着恳求和不舍。
江雪晴在一旁阴阳怪气：“莫哥你可真行，热脸贴冷屁股。”
陈雲莫猛地回头吼了她一句：“你闭嘴！回你房间去！”
我觉得有点好笑。
这么长时间，还是他第一次为了我呵斥江雪晴呢。
但是太迟了，我现在真不在乎了。
江雪晴愣住了，脸色极其难看，跺脚回了卧室。
主卧。
陈雲莫又转向我，几乎带着哭腔。
“老婆，我让她回去行不行……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再也没有什么女兄弟了，我保证！你看我行动，好不好？”
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和他手里的包。
心里只觉得讽刺又可悲。
我推开他的礼物，语气平静无波：
“陈雲莫，太晚了。”
不再看他悔恨的模样，我拉着行李箱，决绝地进了电梯。
15
回到酒店，买好机票。
确认好明天的行程，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久不活跃的【兄弟群】又突然响个不停。
是江雪晴在群里大吐苦水。
【兄嘚们，哥们今天受委屈了，莫哥生我气，我哄不好了，他在怪我……】
【你们都看不出来，只有我知道。莫哥很爱嫂子的，他昨天多痛苦啊，喝了这么多的酒……】
【还要闹离婚，至于吗？三年感情说扔就扔。嫂子太狠心了。” 】
【也怪我，是我没把握好分寸，让嫂子误会了。你们能不能帮我劝劝嫂子，让她别生莫哥的气了，都是我的错……】
我把聊天记录拉到最上方，一行灰色的小字提示：
【“江雪晴”邀请你加入了群聊。】
原来是她自己把我拉进去的。
就为了让我看她在这群兄弟团里有多受欢迎。
群内聊得火热，都在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我随手发了张截图。
是江雪晴高清无码不穿衣服在我家客厅乱晃的监控截图。
发完后我卡准时间，在即将到两分钟的时候撤回。
保证群内的人都能欣赏到。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了句：【啊呀是谁把我拉进这个群了呀，我刚发错了，你们都没看到吧。】
群内鸦雀无声，只有江雪晴在群内跳脚。
我把她辱骂我的语音录屏保存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发给律师，陈雲莫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毕竟是长辈，不接不太好。
婆婆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薇薇啊，妈都听默默说了。这事儿是默默做得不对，但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哪能真的离婚呢。”
“那个江雪晴，妈已经说过她了，明天就让她搬走！你看这事儿能不能，就过去了？”
等她说完，我平静开口：“过不去阿姨。我手里有些视频也不好发给您看，但已经作为证据交给律师了。”
“这不是吵架，是原则问题。”
婆婆还在努力：“默默说了，他就把人当兄弟，跟他那些男兄弟一样的。这些年他对你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就算看在爸妈的面子上，也该再给他一个机会……”
这次没等她说完，我给她发了张截图。
婆婆声音一顿，“这，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只是亲个嘴……”
我又给她发了张截图。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挂断了。
16
陈雲莫显然没有从他母亲那里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不停的给我打电话。
后面一连好多天我都在出差。
陈雲莫一开始还换着号码给我打。
我被烦得不得了。
看到所有归属地不变的陌生号码，干脆都拒接了。
直到法院通知我开庭前一天。
我才回去。
顺便回公司交接文件。
陈雲莫堵在公司楼下。
看到我就冲了上来。
我让保安和前台拦住他，他就在大楼外徘徊。
忙完一整天，下班的时候他还没走。
眼眶通红，胡子拉碴，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老婆，我们谈谈，就五分钟，不不不，三分钟也行！”
我绕开他，走向路边的出租车。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声音沙哑：“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已经让江雪晴搬出去了，我不会再和她联系，你再给我个机会。”
“我真的错了，我真的把她当兄弟，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介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我们唯一要谈的，是离婚协议的具体条款。哦错了，也不用跟我谈，如果你有疑问，可以跟我的律师谈。”
“你就非要这么绝情吗？！”他低吼起来，引得路人侧目。
“就算我错了，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们结婚三年！三年啊！你是不是早就想离了？是不是早就跟那个小白脸好上了？！”
又是这一套。
倒打一耙。
混淆视听。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在车窗外拍打着玻璃，喊着什么，表情扭曲。
我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开车。”
车子启动，将他的身影和噪音一同甩在身后。
后视镜里，他颓然的蹲在了地上，胡乱的扯着自己头发。
17
离婚官司并不顺利。
他不同意协议离婚。
或许是不肯承认自己有错，也可能还幻想我会回心转意。
我只好走诉讼程序。
法庭上，他坚决不承认和江雪晴有不正当关系。
坚称他们是纯友谊。
我的律师提交了监控视频证据。
他说监控视频是角度问题，
说那次是喝醉后的意外。
甚至说我在卧室装监控，侵犯他的隐私。
幸好律师早有准备。
出示了证据证明，监控是安装在夫妻共同住所。
且最初是为了安全考虑，并非针对个人隐私。
陈雲莫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律师出示那份江雪晴发给我的，看似劝我回去的语音时，陈雲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说：“别生气啦嫂子，这回你绝对放心，莫哥我验过货了，确实不行。我不会再惦记了，你快回来吧，你不在太没意思了。”
还有那条：“昨晚莫哥可是要了我一次又一次呢，我是女人还是男人，他比你清楚多了……”
律师适时开问：“被告，你声称与江小姐是纯兄弟情谊，那么请问，你会和你的男性兄弟进行长达数分钟的法式舌吻，并互相进行性安慰吗？”
陈雲莫哑口无言。
休庭时，他隔着桌子看我。
眼神复杂。
半晌，他略带哀求的问我：“就真的，不能原谅我了吗？”
我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
“陈雲莫，从你允许她穿着我的拖鞋，睡上我的床，用我的口红，趁我不在时和她放肆宣泄原始欲望的那一刻起。”
“就没有原不原谅了。”
18
判决下来那天，我又去了另一个城市出差。
带一个新人博主各个城市探店美食。
依旧是出差三倍工资，开销全报。
离了陈雲莫，我的事业蒸蒸日上。
每天睁开眼就有三倍的工资入账。
美得不行。
律师打电话告诉我，判决结果准予离婚。
房子车子都归我，共同存款对半分割。
但精神损失费被法院驳回了请求。
我松了口气。
能拿到这些，能和陈雲莫彻底分开，已经很好了。
我拜托律师帮我联系房产中介和二手车商。
把房车都给卖了。
挂断电话，给领导发了条消息：【结束了，离了。】
领导回了我一个大拇指。
我看着小店厨房里浓厚的锅气，长长的出了口气。
结束了。
三年的婚姻彻底结束了。
正在埋头嗦面的小博主看了我一眼，囫囵把嘴里的东西咽了才说：“薇姐，你不吃吗，这家店真的好吃！”
我笑了声，拿起筷子吃了口面。
好吃。
离了婚，吃面都更香了。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
【我错了】
我没有回复。
他或许是真的知道错了，但也真的太晚了。
19
后来从一些共同朋友那里听到些后续。
江雪晴和陈雲莫并没有在一起。
房子被我卖了，陈雲莫无处可去，只好回了他爸妈家啃老。
工作好像也受到了影响。
江雪晴嘲讽陈雲莫没本事，连老婆都留不住。
陈雲莫唾弃江雪晴是公交车，离了男人不能活。
俩人彻底闹掰。
我听了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想说一声活该。
有一次和领导一起出席行业酒会时，见到了江雪晴。
她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看到我她眼神闪烁了下，装作没看见似的。
我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江小姐，最近过得不错？这是你的新兄弟吗？”
她的脸色瞬间难看。
旁边的男伴疑惑的看她。
我不再多言，挥了挥手转身优雅离开。
再后来，听说江雪晴大着肚子找到了陈雲莫父母家。
陈雲莫本着脸把她往外赶。
她哭喊着让陈雲莫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的前婆婆甩出陈雲莫不育的医疗证明。
听到后我有些唏嘘，还有点想扶额苦笑。
那我那些年避的孕算什么。
陈雲莫怒骂她：“你个千人骑万人骑的表格，拆散了我的家庭还不够，还想来祸害我们家的血脉！”
她又拿出“好兄弟”的名头，让陈雲莫帮帮她。
陈雲莫应该拒绝了吧。
后续我没再打听了。
不过是两个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罢了。
20
我的生活迅速回到了正规。
在领导的特意安排下，工作越来忙碌。
薪资也越来越高。
我们的小公司也乘着行业的东风，一举扩展了好几个分公司。
我成了分管公司总经理。
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只是偶尔邮箱里会出现莫名其妙的邮件。
邮件中写了一个男人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不在狡辩，承认自己对男女关系模糊边界，承认自己对我的伤害等等。
我统统当做垃圾邮件处理。
偶尔总公司那边还会收到我写名字的快递。
有时是一支口红，有时是一双拖鞋，有时是一套床上用品。
全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和买东西的人一样。
我告诉总公司前台，再收到这些东西，统统当做垃圾处理。
但每次她们都会拍照询问我一下。
我唯一让转寄过来的东西，是离婚协议里他该支付给我的款项的支票。
垃圾通通不要，钱不能不要。
事业有了起色之后，总有些人打听我的感情生活。
要给我介绍对象。
我坐在新提的跑车里笑了笑。
“算啦，苦海跳一次就够了，现在我只想吃工作的甜，不想吃爱情的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