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纱窗帘。
杨曦琳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完成了最后一步。
将暗红色唇膏均匀地涂抹在唇瓣上。
离离从身后紧紧环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哼哼唧唧地撒娇：“不想你去……一去就是好久好久。”
杨曦琳准备像往常一样掰开他的手，目光掠过镜子，定格在他的头发。
她侧过头，指尖轻轻拨弄着他额前垂下的发丝，眉头微蹙：“从早上起床我就想问了，你头发怎么全白了？”
说完，她转过身，捧住他的脸，更仔细地端详。
是的，一点黑色都没有了，像是天生白发一样。
离离不仅没躲，反而笑着用脸颊蹭了蹭她温热的掌心，没有在意：“嗯，昨天……透支了。”
“透支？”杨曦琳有些不可思议，摸了摸他的白毛，“一次就透支了？”
离离睁开眼，墨绿色的瞳孔下意识地地往垃圾桶瞟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眼神飘忽。
嗯，明白了。
杨曦琳瞬间了然。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被藏起来的纸巾。
“你不回来，我又很想你，所以……”
他竟然还委屈上了，声音低低的。
杨曦琳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好神奇，这种非人类的体质，原来还有副作用。
又有些好笑。
她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好了，松开，真得去公司了。”
离离不情不愿地松了点力道，但见她一动，立刻又吸了回去。
杨曦琳有些无奈，指了指衣帽间里：“去，把那套林妈给你准备的黑衬衫和西裤拿来。”
离离歪着头，不理解。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结实紧致的腹肌，勾起笑：“今天，你跟我一起去。”
话音未落，环在她腰间的力量立马消失。
离离瞬移冲进衣帽间，利落地取出那套剪裁精良的衣物，手忙脚乱地就往身上套，嘴角都咧到西班牙了。
“现在不用穿。”杨曦琳指了指自己的那只手提包，“你现在需要变成小蛇，待在包里。”
离离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兴奋变成大大的问号。
他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但又猛地闭上，生怕多问一句，老婆就不让跟着了。
下一秒，空气中闪过细微的能量波动，站在原地的男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体黝黑的小蛇，顺着桌腿游弋而上，熟练地钻进了那只打开的手提包。
它调整了一下姿势，从包口探出一个漆黑的小脑袋。
变成小蛇的离离，头顶竟然也是白的。
蛇信子轻吐着，脑袋疯狂地朝着门口的方向伸缩，催促着：快走快走！
杨曦琳被它这副样子逗笑了，弯腰仔细地将那套男士衣裤折叠整齐，放进一个精致的纸袋里。
然后才拎起装着蛇宠的手提包，心情颇佳地出门上班。
“杨总早！”
公司大厅，迎面走来的员工脸上挂着笑打招呼。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触及杨曦琳手包裡那个吐信的蛇头时，笑容僵在脸上，横向跳跃迅速让开道路，“杨、杨总您慢走……”
小蛇不以为然地继续吐着信子，墨绿色的竖瞳冷漠地扫过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类。
内心OS：好你妈个头，臭男人、丑女人，离我老婆远点！
“我的天，杨总竟然喜欢养爬宠。”
“什么爬宠？是守宫吗？”
“是蛇！一条黑蛇！”
“啊？他们早上还在传，我以为是哪个牌子的新款挂件。”
“挂件会吐信子吗？是活的！”
“女王的爱好，俺不懂。”
前台两位小姐姐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兴奋又害怕地讨论着，目光追随着那个气场强大的身影和她手包里那爬宠。
进入总裁办公室，杨曦琳轻轻将小蛇从包里拎出来，放在落地窗台上。
那里，她早已让人安装了铺着软垫的太空舱，既能晒太阳又能保证安全。
她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它冰凉的小脑袋：“乖乖待在这里晒太阳，不许乱跑，不许吓人。”
小蛇乖巧地点点头，盘成一团，趴在软垫上，享受起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
只是那双墨绿色的竖瞳，始终黏在正在办公的杨曦琳身上。
每当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无论进来的是男是女。
那条原本慵懒的小蛇都会昂起漆黑的头颅，身体前倾，墨绿色的竖瞳锐利冰冷，幽幽地锁定来访者。
管你是来汇报工作的还是送文件的，都给老子保持距离！
“OMG！杨总的蛇……看起来还挺粗壮的！谁早上传说是小蛇的？！吓死我了！”
“不是说蛇都是冷血动物，很冷漠的吗？怎么感觉它好像特别粘杨总？看我们的眼神好可怕……”
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
或许是太空舱待得无聊，离离顺着窗帘的褶皱灵巧地滑下，然后沿着杨曦琳穿着丝袜的小腿，一路向上。
最终选择了一个舒适位置。
在她的大腿上盘踞下来，继续安心补觉。
杨曦琳低头看见它脑袋顶上的白点，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此时，人事部部长正在恭敬地汇报模特招聘的进展。
“杨总，经过初步筛选，目前有两位候选人条件非常突出，一位是离深，另一位是安娜。”
杨曦琳左手优雅地托着腮，右手正轻轻抚摸着腿上小蛇，闻言动作微微一顿：“还有女生？”
“嗯，是的杨总，当时招聘公告并未限制性别。”部长的声音稍微小了些，似乎有些忐忑。
杨曦琳挑眉：“没事，这样很好，公司也需要优秀的女性模特。”
部长松了口气：“那我通知他们下周来？您看什么时间方便？”
“这个不急，”杨曦琳拿起桌上另一份文件，“具体时间会让小陈提前跟你对接。先把他们的详细资料和视频发我邮箱。”
“好的，杨总。”部长应声，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文件翻页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腿上的小蛇动了一下，似乎睡醒了。
它亲昵地昂起头，沿着她的身体曲线向上攀爬。
最终将冰凉的身躯舒适地缠绕在她的脖颈上，然后用小脑袋蹭蹭她的脸颊和耳朵。
“无聊了？”杨曦琳停下打字的手。
小蛇点了点脑袋。
杨曦琳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手指利索地在屏幕上滑动，很快调出了一段顶级男模的台步训练视频，将平板支在桌上，屏幕朝向它。
“好好看，好好学。”
她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这可是你未来的饭碗。”
小蛇看着屏幕上那些迈着夸张步伐、表情冷峻的人类，像是叹了口气，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搁在平板边缘，一双竖瞳幽怨地盯着屏幕。
虽然内心一百个不情愿，但既然是老婆的要求。
那就会坚持看完。
毕竟，讨好老婆和让老婆开心是它的蛇生终极目标。
一个视频结束，就在杨曦琳准备伸手切换时，却见小蛇灵活地抬起尾巴尖，精准地在屏幕上一划。
下一个训练视频开始播放。
杨曦琳看着它这流畅的操作，只觉得这无奈的小模样有点可爱。
她心想：看来看得还挺认真嘛，不错。
然而，离离盯着屏幕上那些身形挺拔的男模。
内心真正的OS却是：这些花里胡哨的什么时候才能学完？学了这些老婆会不会更高兴？然后什么时候才能……嘿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