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闺蜜苏苏家的沙发上，像只受惊的兔子。
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
第38个未接来电。
全是陆延州。
“芝音，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苏苏担忧地看着我，“他从凌晨五点就开始打。”
我咬着指甲，盯着手机屏幕。
一条新短信弹出：
【敢拉黑我？你死定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
【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
我手指发抖，差点摔了手机。
系统在我脑中叹气：【早告诉你攻略错人了，陆延州是出了名的偏执狂。】
“现在怎么办？”我声音发颤。
【按原计划，攻略周子谦。】系统调出一份资料，【明天转学到A大，他是校篮球队队长。】
屏幕上出现一张阳光帅气的脸。
周子谦，笑容温暖，眼神清澈。
和阴郁危险的陆延州完全相反。
“这才是正常人该喜欢的类型。”我小声嘀咕。
却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手机又亮起来。
这次是一条彩信。
点开的瞬间，我血液凝固。
照片里是我和陆延州在酒吧门口。
他搂着我的腰，我仰头看他，眼神迷离。
配文：【拍得不错吧？我还有很多。】
我猛地关掉手机，胸口剧烈起伏。
“他…他有那晚的照片…”
系统警报声大作：【警告！反派黑化值上升！立即切断所有联系！】
我哆嗦着取出SIM卡，折成两半。
“苏苏，借我张新卡。”
闺蜜递来一张手机卡，欲言又止。
“芝音，这人看起来很危险，要不要报警？”
我摇头，强装镇定：“没事，过几天他就忘了。”
系统冷笑：【呵，你太小看陆延州了。】
第二天，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鬼鬼祟祟地走进A大校园。
周子谦比照片上还好看。
阳光下，他穿着白色球衣，三分投篮，全场欢呼。
“好帅啊…”我不自觉看呆了。
系统得意：【这才叫攻略对象，阳光开朗，人见人爱。】
我点点头，却忍不住想起另一个人的阴郁眉眼。
“那个女生是谁？”我注意到场边一个长发美女。
她举着毛巾和水，眼神黏在周子谦身上。
系统扫描：【白悠，周子谦女友，交往两年。】
“什么？他有女朋友？”
【怕什么，】系统不以为然，【挖墙脚更有成就感。】
我皱眉：“这不太好吧…”
【你想活命就照做！】系统突然严厉，【陆延州已经在查全市转学记录了！】
我后背一凉。
中场休息，周子谦走向白悠。
她温柔地替他擦汗，喂他喝水。
两人相视一笑，刺得我眼睛疼。
“系统，我…”
【上啊！】系统催促，【假装摔倒，让他注意到你！】
我犹豫着往前走，不小心真的绊了一下。
“啊！”
水杯脱手，正好泼在周子谦球衣上。
全场寂静。
我抬头，对上他错愕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悠一把推开我：“你长没长眼睛？”
我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周子谦拉住白悠：“算了，她不是故意的。”
他冲我笑笑：“没事，别在意。”
那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
我呆住了。
白悠狠狠瞪我一眼，挽住周子谦的手臂：“子谦就是太善良了。”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离我男朋友远点，贱人。”
我脸色煞白。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这新来的吧？敢惹白悠？”
“白悠可是校董女儿，这女生惨了。”
“听说上周有个女生给周子谦送水，第二天就转学了…”
我攥紧衣角，喉咙发紧。
周子谦仿佛没听见那些话，依旧温柔地笑着。
“你是新来的？哪个系的？”
“我…我是中文系的转学生，林芝音。”
“林芝音，“他念着我的名字，声音好听，“名字很可爱。”
白悠指甲掐进我胳膊：“子谦，该继续训练了。”
我疼得吸气，却不敢出声。
周子谦点点头：“回头见，芝音。”
他们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胳膊上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系统兴奋：【不错！他记住你名字了！】
“可他女朋友…”
【管她呢，】系统不屑，【男主对你有好感就行。】
下午的文学课上，我又见到了周子谦。
他坐在前排，白悠不在。
我鼓起勇气坐到他旁边。
“好巧啊。”我小声说。
他转头，笑容依旧：“是你啊，芝音。”
我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裹了蜜。
“上午真的很抱歉…”
“都说了没关系。”他眨眨眼，“不过…”
“不过什么？”
他压低声音：“白悠脾气不好，你小心点。”
我心头一暖：“你在关心我？”
他笑而不答，转头记笔记。
下课时，我故意放慢收拾速度。
“一起走吗？”我问。
周子谦刚要回答，教室门被推开。
白悠带着三个女生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林芝音是吧？”她冷笑，“上午勾引我男朋友，下午还缠着他？”
全班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嘴唇发抖：“我没有…”
“没有？”白悠一把抓起我的笔记本，“’周子谦好帅’，’他对我笑了’——这是什么？”
我脸烧了起来：“还给我！”
她当众朗读我的花痴笔记，全班哄笑。
周子谦站在一旁，没有制止。
“子谦，“白悠撒娇，“你说她是不是很不要脸？”
他挠挠头：“芝音，你这样…确实不太好。”
我的心像被捅了一刀。
白悠把笔记本撕成碎片，洒在我头上。
“离我男朋友远点，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她挽着周子谦扬长而去。
我蹲下来，一片片捡起纸屑。
眼泪砸在手背上。
“系统，这就是你说的好攻略对象？”
系统不以为然：【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想想陆延州找到你的后果。】
我打了个寒颤。
晚上，我躲在宿舍床上，翻看周子谦的社交动态。
每一条都点赞，认真评论。
系统突然尖叫：【警告！检测到反派接近！】
我手机“啪“地掉在脸上。
“什么？”
【宿舍楼下！陆延州在楼下！】
我连滚带爬地下床，躲在窗帘后偷看。
路灯下，一个修长身影靠在车边。
陆延州。
他抬头，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窗帘直视我。
我缩回头，心跳如雷。
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找到你了，小骗子。】
我手一抖，手机又掉了。
【别慌！】系统紧急调出地图，【消防通道！现在！】
我抓起外套，从后门溜出宿舍。
狂奔两条街后，我才敢停下来喘气。
“他…他怎么找到我的？”
系统扫描：【他黑了学校数据库…等等，他在看你的课表！】
我眼前发黑。
“完了完了…”
【明天周子谦有篮球训练，】系统快速计算，【必须让他送你回家，避开陆延州。】
我苦笑：“他现在讨厌死我了吧？”
【那就想办法让他不讨厌！】系统不耐烦，【不然就等着被陆延州抓回去关起来吧！】
我想象那个画面，浑身发抖。
陆延州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可奇怪的是，心底某个角落，竟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疯了吗？那是反派！”
系统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其实…陆延州对你的好感度有85%。】
“什么？”
【周子谦才30%。】系统补充，【但任务就是任务，必须攻略指定对象。】
我不知该哭还是笑。
手机又震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逃吧，越挣扎越有趣。】
我关上手机，蹲在路边抱紧自己。
明明是温暖的春夜，我却感到刺骨的冷。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