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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带着那份标注详尽的侦察地图,闫山四人小组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撤出了敌控区,安全返回了连队驻地。

当连长李铁柱和指导员赵刚看到那份地图时,脸上的表情精彩程度不亚于之前的老马。震惊,狂喜,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最终都化为了对侦察小队,尤其是对闫山,毫不吝啬的嘉奖。

“好!干得漂亮!” 李铁柱一拳捶在弹药箱拼成的桌子上,震得地图都跳了跳,“有了这个,老子就能让炮兵团的兄弟好好给黑风岭那群王八蛋松松土!”

情报被火速送往团部。很快,上级的命令下来了:鉴于闫山小组获取的情报极其精准,特命该连队配合即将发起的炮火准备,组织一支精干小分队,在炮击开始前,对黑风岭敌军阵地侧翼的一处小型弹药库进行破袭,制造混乱,牵制敌军注意力,为正面炮火打击创造更佳战机。

这个弹药库的位置,恰好在闫山之前侦察时发现的几个辅助阵地之中,他在地图上也有简略标注。此库虽小,但位置关键,靠近前线,负责为黑风岭主峰及侧翼阵地提供即时弹药补给。

任务再次落在了表现出色的侦察班头上,依旧是老马带队,闫山作为绝对主力参与。

夜幕再次成为最好的掩护。小分队沿着闫山之前探明的相对安全路径,快速向目标区域渗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加之闫山那近乎bug般的预警和引路能力,他们比预定时间更早地抵达了弹药库所在区域的外围。

潜伏在一处可以俯瞰目标的土坡后,众人仔细观察。

那是一个利用天然山洞扩建而成的仓库,洞口经过加固,装着厚重的铁门。洞口外围用沙袋垒砌了环形工事,架设着两挺轻机枪,至少有七八名敌军士兵在站岗和巡逻,戒备森严。想要强攻,凭借他们这几个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妈的,守得跟铁桶似的!” 一名老兵低骂一声,“硬冲肯定不行,用炸药包爆破的话,且不说怎么靠近,光是引爆的动静,就能把周围所有的敌人都引来。”

老马眉头紧锁,常规的破袭手段在这里似乎都行不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预定的炮火准备时间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的闫山,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般的灵感!

岳麓空间!那个可以意识收取物品的奇异空间!

这个弹药库守备森严,物理上难以接近,但如果……他不需要靠近呢?如果他能远距离,让里面的弹药“神秘消失”呢?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他之前只在洞天内收取过书册和丹药,从未在现实世界、更未在如此距离上尝试过收取物品。洞天信息中提到“收取范围限于意识感知范围”,他现在的意识感知范围有多大?他并不确定。这个弹药库距离他们潜伏的土坡,直线距离超过一百五十米,中间还隔着工事和山体。

能成功吗?

值得一试!即便失败,也无非是回到原计划,再想他法。但如果成功……效果将远超任何形式的爆破!

“班长,我有个想法。” 闫山压低声音,对老马说道,“或许……不需要爆破,也能让这个弹药库失去作用。”

老马和其他队员都疑惑地看向他。

“什么意思?不爆破怎么毁掉弹药?” 老马不解。

“不是毁掉,是让它……消失。” 闫山语出惊人。

“消失?!” 众人都愣住了,以为他在说胡话。

闫山无法解释空间的存在,只能含糊道:“我……我可能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远距离……影响里面的东西。需要集中精神,不能被打扰。你们帮我警戒,给我十分钟时间。”

老马看着闫山那双在黑暗中异常明亮的眼睛,想起他之前种种不可思议的表现,一咬牙:“好!信你一次!全体都有,扩大警戒范围,确保闫山不受干扰!”

队员们虽然满心疑惑,但对班长的命令和闫山的能力还是信任的,立刻分散开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闫山深吸一口气,在一块岩石后盘膝坐下(伪装),闭上眼睛,全部心神沉入意识深处,沟通那玄妙的岳麓洞天。

他的意识如同无形的触手,缓缓向前延伸,穿透岩石的阻碍,越过空间的阻隔,小心翼翼地向着百米之外那个山洞仓库探去。

一百米……一百二十米……一百五十米……

意识延伸得越远,消耗越大,感知也越发模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发胀,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但他咬牙坚持着,《练体决》运转,气血滋养着精神,维持着意识的延伸。

终于,他的意识“触碰”到了那扇厚重的铁门,然后……穿了进去!

成功了!他的意识感知范围,足以覆盖这个仓库!

仓库内部的情景,如同黑白照片般,模糊地呈现在他的意识“视野”中。里面堆满了木箱和金属箱,上面印着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有些箱子是打开的,露出黄澄澄的子弹链、成排的手榴弹、以及用油纸包裹的炸药块。

就是现在!

闫山心中默念:“收!”

他锁定那些堆叠在一起的弹药箱,尤其是那些打开的、零散的、易于收取的弹药,发动了岳麓空间的收取能力!

无声无息间,奇迹发生了。

仓库内,靠近洞口位置的几堆子弹箱,以及旁边散放着的十几箱手榴弹和几大块炸药,就那样凭空消失了!没有声音,没有闪光,没有爆炸,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般,只在原地留下些许空荡荡的痕迹。

成了!

闫山心中狂喜,但不敢松懈。他感觉到意识消耗巨大,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再次集中精神,如同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在仓库内快速“扫荡”,将能够清晰感知到的、易于收取的弹药,一批接一批地纳入岳麓空间之中。

岳麓空间那千立方米的容积,此刻展现出了巨大的优势。大量的子弹、手榴弹、炸药,甚至几门迫击炮炮弹,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抹去,不断消失在现实世界,成为了空间角落里一堆不起眼的“储备物资”。

外界,老马等人紧张地警戒着,目光不时瞟向闭目“运气”的闫山,又紧张地盯着毫无动静的弹药库方向。

时间一点点过去,弹药库那边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哨兵例行公事的走动声。

“他在干什么?”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队员们心中充满了疑问。

突然——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猛地从黑风岭主峰方向传来!划破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是更加密集、更加慌乱的叫喊声和脚步声,从弹药库方向传来!

“怎么回事?”

“敌袭?!”

“快!进去看看!”

守卫弹药库的敌军士兵显然也听到了主峰的警报(或许是炮击前我方其他佯动部队引发的),顿时紧张起来。有人下意识地冲向仓库铁门,想要检查内部情况。

当沉重的铁门被费力地推开一条缝隙,几名敌军士兵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看向仓库内部时,他们看到了令他们魂飞魄散、永生难忘的一幕——

靠近门口的、原本堆积如山的弹药箱,消失了!大片大片的空地露了出来,只剩下一些靠里的、未被闫山意识清晰感知到的箱子还孤零零地立着。

“弹……弹药呢?!”

“上帝啊!发生了什么?!”

“见鬼了!仓库被洗劫了?!”

“不可能!门一直锁着!”

惊恐万状的尖叫和难以置信的咆哮瞬间在仓库门口炸开!守卫们彻底乱了套,有人疯狂地冲进去四处翻找,有人对着空荡荡的区域发呆,有人则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叫。

整个弹药库外围的防御体系,因为内部这无法理解的“神秘清空”事件,瞬间陷入了极大的混乱和恐慌之中!

土坡后,老马和队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陷入混乱、灯火乱晃的敌军弹药库,又看了看缓缓睁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的闫山。

虽然不知道闫山到底做了什么,但眼前敌军阵脚大乱、注意力被完全吸引的场景,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你……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老马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

闫山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一丝疲惫而神秘的微笑:“一点……小把戏。班长,任务完成,我们可以撤了。”

老马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果断下令:“撤!”

小分队趁着敌军陷入内部混乱、无暇他顾的绝佳时机,迅速沿原路撤离。

在他们身后,黑风岭敌军阵地侧翼,因为弹药库的“神秘清空”而乱成一团。而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为我军即将发起的、雷霆万钧的炮火打击,创造了极其宝贵的战机。

闫山首次在实战中巧妙运用岳麓空间,便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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