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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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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沈总,彻底坐实了大舅投资人的身份。

刚才还对我鄙夷不屑的围观者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尴尬。

“我去……他没撒谎啊?”

“真是老婆带着情人冒充原配?这女的还是人吗?”

“我的天,帮着小三欺负自己老婆,还动手打人!人渣啊。”

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

那些带着孩子、和伴侣一同出游的人,对出轨的行为有着本能的憎恶,他们言辞越来越激烈。

保安们也讪讪地松开了手,不敢再动我分毫。

大舅心疼地想要蹲下扶我,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徐筱柔一把抓住。

徐筱柔脸上堆着谄媚又慌乱的笑,强行握大舅的手摇晃:“沈总您好,真不好意思,给您酒店添麻烦了。”

“您放心,我马上把这个闹事的男人带走,他就喜欢这样装疯卖傻,您千万别介意。”

她甚至还故作熟络地打听:“对了沈总,哪位是您侄子啊?以后您不在,我们大家也好帮忙照顾照顾。”

一旁的文谦煦也赶紧上前帮腔,装出一副同情的嘴脸:“是啊沈总,您朋友也太惨了,遇上这种渣男贱女,被出轨了真可怜……”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对蠢货,竟然到现在还不相信沈巍口中的侄子就是我。

徐筱柔更是变本加厉,对着保安厉声喝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投资人都来了,还不快把这个闹事的疯子拖走!”

保安们面面相觑,看看沈巍,又看看我,一时没人敢动。

大舅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甩开徐筱柔的手,声音冰冷:“滚开。”

徐筱柔却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不放,侧身挡住大舅看向我的视线,厚颜无耻地继续辩解:“沈总,沈总您别动气,这男人就是故意碰瓷,伤势看着吓人,其实没事。”

“我马上让工作人员清理干净,别脏了您的眼!”

“我让你滚开你是聋了吗?!”沈巍的怒火彻底爆发,“我告诉你,我侄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他一把推开徐筱柔和文谦煦,冲到我身边。

当看到我衣服上大片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时,他的声音都抖了:“柏林!你怎么样?!”

失血让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救护车……叫救护车……”

沈巍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周围人的议论更加沸腾了。

“这女的是真不认识自己老婆的大舅啊?”

“笑死人了,带着小三欺负原配,欺负到原配大舅头上来了,还是酒店投资人。”

“支持大舅狠狠收拾这对渣男贱女!太恶心了。”

6

徐筱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文谦煦不甘心地拽了拽他的胳膊,“筱柔,好奇怪啊,如果他真是沈总侄子,为什么酒店员工好像都不认识他呢?沈总可是老板,他的亲戚,员工怎么会不认得?”

文谦煦见徐筱柔眼中有顾虑,又接着说,“况且上次我看沈总的朋友圈里压根就没有柏林哥。”

“不会是柏林哥用什么办法把沈总给骗了吧?”

徐筱柔看向我的眼神再次充满怀疑,他自以为聪明地对大舅说:“沈总,您肯定是被这个男人骗了,他最擅长装可怜博同情,您可千万别上当,他怎么可能是您侄子呢?”

为了增加说服力,她甚至把文谦煦推了出来:“沈总,这位是文谦煦先生,他其实是许氏集团许总的少爷,您肯定见过的,他可以作证您根本不认识许柏林!”

这话一出,不止我愣住了,连沈巍都气笑了。

许氏集少爷?我本人才是许家唯一的儿子。

只因当初执意投身科研,与父亲闹僵,才暂时离家,对外低调处理身份。

这个文谦煦,竟还敢冒充我!

“是吗?他是许氏集团少爷?那为什么他姓文呢?”

徐筱柔立刻说:“是因为家庭关系复杂,所以姓文!但阿煦的的确确是许氏少爷。”

沈巍冷哼一声,直接拿出手机,当众拨通了我父亲的电话,并按了免提:

“喂,哥?听说您多了个叫文谦煦的儿子,还当了柏林老婆的小三,正联合他老婆一起欺负柏林呢?”

电话那头,我父亲带着错愕和怒意的声音瞬间炸响:“小巍!你胡说什么?我许某人就柏林一个儿子,哪来的什么文谦煦?谁在外面造谣毁坏我名声?”

“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现场一片死寂。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徐筱柔,表情瞬间凝固。

她猛地转头,抓住想要偷偷溜走的文谦煦的胳膊:“阿煦,你……你快给你爸打电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文谦煦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我……我从来没说过我是许氏少爷啊,是你自己猜的……”

徐筱柔如遭雷击,脸唰一下变得惨白:“什么?可我当初问你背景,你明明没否认,你还说可以帮我牵线许氏的合作项目。”

周围顿时爆发出阵阵嗤笑声,充满了嘲讽。

而我,只觉得心寒彻骨。

原来,徐筱柔一直以为她能拿到那个重要的许氏合作项目,是文谦煦的功劳。

她根本不知道,那是我在背后默默为她铺的路。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失血过多让我视线模糊,身体发冷。

7

在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刻,我看着酒店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只觉得这一切荒唐得像一场噩梦。

徐筱柔似乎还想冲过来说什么,但被沈巍厉声喝止。

在陷入黑暗前,我最后听到的,是沈巍坚定无比的声音:“柏林,别怕,有我在。这次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输血袋里的液体一点点流入我的血管。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比身体更冷。

为这样一个女人付出真心,简直是我人生最大的讽刺。

沈巍握着我没输液的手,轻声安慰:“为那种女人难过不值当,柏林,你值得更好的。”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房门嘭地被大力推开。

徐筱柔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中没有半分愧疚,只有兴师问罪。

她几步冲到床前,指着我鼻子低吼:“许柏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爸妈是许氏集团老总?你要是早点说,我怎么会得罪许氏又得罪沈氏。”

“现在好了,我被公司强制辞退了,我的一切都毁了!你满意了吧?”

她的厚颜无耻让我恶心。

“我跟你说过,”我字字清晰,“不止一次。是你从来不耐烦听,是你觉得我的家事无关紧要。”

“徐筱柔,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自作自受!”

她被我的话刺到,更加歇斯底里地倒打一耙:“怪我?要不是你整天泡在实验室,把自己搞成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心里只有那些瓶瓶罐罐,无趣得像块木头,我会这样吗?”

“你根本不懂关心我累不累,明明家里有那么好的资源,却从不肯拉我一把!你就是在看我笑话。”

这时,文谦煦也走了进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帮腔。

“是啊柏林哥,夫妻本是一体。筱柔早就不爱你了,还顾念责任想和你过下去,你却这样算计她。”

“她被裁员,也是你搞的鬼吧?你真过分。”

徐筱柔这个蠢货,被他三言两语哄得找到了底气,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怨毒。

我嘲讽地看着这对表演欲爆棚的男女。

“我没帮你?”我冷笑,“你以为你那小破公司,当初是怎么搭上许氏这条线的?靠你的能力?”

“还是靠文谦煦虚假的许家少爷身份?徐筱柔,从我这里偷走的资源,喂饱了你,也喂大了你的胃口和胆子!”

徐筱柔脸色一白,哑口无言。

我继续逼问,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口口声声说为了责任才和我在一起,那为什么出轨?纵容别人骂我是疯子、打我这个原配?”

“徐筱柔,你亲手断送了自己的青云路,我原本已经准备好文件,要提拔你当公司副总。现在,你不配!”

“谁打你了,是你自己摔倒的。”文谦煦尖声狡辩。

“对……对啊,许柏林,你别太娇气!”徐筱柔底气不足地附和。

娇气?我看着她,只觉得无比悲凉。

“我有凝血障碍,你一直都知道,平时切菜一个小口子都会血流不止,你从来不在意。这次我流了那么多血,你说我娇气?”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眶的酸涩,反而笑了出来:“知道我现在最庆幸什么吗?庆幸我们没孩子。不然,他该有多可怜!”

“我……我不是故意的……”徐筱柔试图苍白地辩解。

“故意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沈巍冷冷开口,将她的手机屏幕亮在我们面前。

8

“查了点有意思的东西。徐筱柔,你这些年送给文谦煦的奢侈品,总价远超你的合法收入。”

“其中不少柏林父亲和我送给他的礼物,被你偷去讨小三欢心。至于你自己掏钱买的那些钱全都是从……”

我看着屏幕上清晰的转账记录,震惊地看向徐筱柔:“你竟然敢挪用公司资金?”

“我没有!”徐筱柔彻底慌了,声音尖利。

“是不是污蔑,很快清楚。”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父亲沉着脸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父亲的目光扫过徐筱柔和文谦煦,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心疼。

“警察同志,证据已经移交。相关人员,你们依法处理吧。”

徐筱柔终于知道怕了。

她脸上那副虚伪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慌。

她猛地扑向文谦煦,手忙脚乱地去扯他脖子上的领带和手腕上的名表,动作粗鲁得几乎要将文谦煦拽倒。

“柏林,柏林你信我!”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做过那种事。”

“这些首饰我当时以为都是不值钱的仿品,才会拿给他戴的,我现在都还给你,全都还给你。”

文谦煦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尖叫,拼命护住脖子:“徐筱柔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父亲身侧的保镖反应极快,上前一步,一脚狠狠踹在徐筱柔的膝窝。

徐筱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叫。

“连我儿子都敢欺负,”父亲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当我死了吗?”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徐筱柔,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直接摔在他脸上。

“挪用公司资金,做假账,亏空项目款去养小三,徐筱柔,我看你是活腻了!”

纸张散落一地,上面清晰的银行流水和账目明细,砸得徐筱柔面无血色。

她仓皇地抬起眼,目光快速扫过一旁脸色惨白的文谦煦叫道:“许总,这不怪我,都是文谦煦,是他让我干的!”

她指着文谦煦,眼神疯狂,“他说他是您的儿子,他说没关系的,用了公司的钱也没人敢追究,我是被他骗了啊。”

文谦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原来这个女人,无论对谁,都可以如此自私,如此毫不犹豫地舍弃。

所谓的深情,在他心里,恐怕连废纸都不如。

9

徐筱柔还在表忠心,她甚至跪着爬向我父亲的方向:“爸……我们是一家人啊,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对柏林,我发誓。”

她的目光忽然落到我手边的输血袋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说:“柏林失血过多,那就用文谦煦的血来补偿,抽他的血!”

“他年轻,血多!”

我浑身一颤,恶心感笼罩着我。

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这种话?仿佛文谦煦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

“谁和你是一家人?”我声音冰冷,带着耗尽全部力气的疲惫,“徐筱柔,我们马上就会离婚。”

“不行!不可以!”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我不同意,柏林,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行也得行,”我闭上眼,不再看他那令人作呕的嘴脸,“由不得你。”

后来,徐筱柔和文谦煦被警察带走了。

住院的这几天,父母和大舅沈巍轮流守着我,小心翼翼,绝口不提徐筱柔。

只是变着法地逗我开心,生怕我因为这件事留下阴影。

直到我出院那天,母亲拉着我的手,眼眶微红:“柏林,回家住吧,你爸爸……他很想你。我们一家,吃顿团圆饭好吗?”

我看着母亲眼角新添的细纹,心头一阵酸涩。

我很感谢他们,从小到大,我衣食无忧。

而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平安喜乐。

可我长大后,却像只倔强的牛,一心扑在科研上。

搞科研有时很危险,他们反对,我就干脆五年没回家,甚至连婚礼,都赌气没有邀请他们。

其实我知道,父母只是怕我受伤。

可当时太任性,他们说只要我找个靠谱的结婚对象,就同意我继续搞科研,不再强硬阻拦。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和那个看似温柔体贴的徐筱柔领了证。

可领证后,婆婆嫌弃我们无所出,老婆对我一年比一年冷淡。

我发现,真正毫无条件爱我的,只有父母。

我不敢和他们说我的遭遇,害怕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害怕他们说我不听老人言。

甚至连徐筱柔后来能搭上许氏的合作,也是我求大舅沈巍暗中帮的忙。

可正是我这个举动,喂大了徐筱柔的野心,也让他彻底暴露了真面目。

回想和她结婚初期,她对我确实很好,嘘寒问暖。

可自从文谦煦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10

父母虽然不喜欢我搞科研,但在我获得重要奖项时,还是会给我一个骄傲的拥抱。

可徐筱柔只会泼冷水:“这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她一次次地贬低我,否定我的价值。

这一次,我不能再寒父母的心了。

我反握住母亲的手,声音哽咽:“妈,我愿意回家。”

到了家,那个我五年未曾踏足的家,一切仿佛还是旧日模样。

曾经在商场上威严无比的父亲,看到我进门,眼眶瞬间就红了,他走上前,紧紧抱住我,肩膀微微颤抖,最终忍不住老泪纵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抱着爸妈,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决堤而出。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起徐筱柔半个字,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无声地告诉我,这里永远是我的港湾。

后来,判决下来了。

徐筱柔因挪用资金等罪名,被判了七年,文谦煦作为共犯,也判了五年。

那些被徐筱柔偷走送给文谦煦的首饰,大部分都被追回。

徐筱柔在判决前,托律师带话,说想再见我一面。

我直接拒绝了。

现在的她,多看一眼,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曾问父亲,被徐筱柔挪走的那些资金,还能追回多少。

父亲叹了口气,摆摆手:“追不回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当初因为你,给她行了方便,让她接触到核心项目,她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他看着我,眼神温和而坚定:“没关系,我们许氏的根基,不会因为这点钱就动摇。不过,爸爸想告诉你,我同意你继续搞科研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爸爸支持你。”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曾经的我,为了所谓的理想和爱情,那样深地伤害过他们。

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了。

我重新投入了科研工作,带领团队攻克一个新的课题。

大舅沈巍告诉我,酒店经过那次事件后,全面升级了安全管理和客户身份核验系统,绝不可能再出现冒名顶替的情况。

我有些愧疚地问他,那次风波对酒店形象是不是影响很大。

他爽朗一笑:“放心吧,错的是那对人渣,不是你。咱们酒店现在以绝对保障客户权益和安全出名,生意更好了。”

母亲开始频繁地来我的实验室给我送午饭,她知道我一钻进研究就容易忘记吃饭,于是自愿当起了我的闹钟。

每到饭点,准时出现,监督我吃饭。

11

后来,我带领团队成功研制出一款全自动智能医疗器械,产品一经发布,立刻在行业内引起了巨大轰动。

我站在发布会的演讲台上,自信从容地讲解着我们的成果,台下是无数惊叹和赞赏的目光。

演讲结束,我刚走下台,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士拦住了我。

她穿着合体的深色西裙,眼神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许博士,您的演讲非常精彩。”她微笑着递上名片,“我是科瑞医疗的负责人,顾梦。不知道是否有荣幸认识您一下?”

我接过名片,看着她清澈而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此后,我们在一些行业活动和学术会议上时有交集。

她总会主动过来交谈,见解独到,言语间充满了对科研的尊重和热情。

后来,在一个慈善晚宴上,她邀请我跳了一支舞。

舞池中,她举止优雅,姿态曼妙。

晚宴结束后,她向我表白了,她说,她欣赏我的才华,更心疼我曾经的遭遇,希望能有机会照顾我。

我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冷静地回答:“顾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但现在谈这个,还太早。”

她没有气馁,也没有纠缠,只是表示理解,然后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和联系。

就这样,过了两年。

两年里,她成了那个提醒我吃饭,在我实验遇到瓶颈时给我鼓励,在我取得进展时比我还要高兴的人。

父母见过他几次,对她的评价很高,说他眼里有我。

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她再次郑重地向我提出了交往的请求。

看着她眼中一如既往的真诚和这两年来的默默守候,我笑着,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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