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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公司,接到了远在欧洲的爸爸电话。
“鸢鸢啊,你说要在国内公司从基层历练,已经三年了,该来接手爸爸的公司了吧?”
“零花钱够不够?爸爸给你打了一千万过去,不够一定要说。”
爸爸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却在细微处无不表达着对我的尊重和爱。
就连妈妈早逝后,他都孑然一身,没有另娶。
可前世,我却不肯听他的话,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扑在裴寂身上。
我鼻子一酸。
“爸,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我同意去国外接手公司。”
挂断电话,我看到玻璃反射出的自己,身上凹凸的工作装,脖颈上还带着刚刚留下的红痕。
这是裴寂最喜欢的模样,温顺、不起眼,方便他藏在暗处,又随时能召之即来。
这时,我收到了裴寂的语音。
“明晚陪我去保利的拍卖会。”
他言简意赅,我想要拒绝,却意外看到拍卖会链接上,一件特殊的拍品。
那是一枚民国时期的红宝石胸针。
我认得它,那是妈妈嫁进阮家时,外婆亲手送的嫁妆,后来在我出国读书时不慎遗失,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我喉头发涩,“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的拍卖会,没想到,林清玥也来了。
我落座在裴寂身边后,第一件拍品就被呈了上来。
正是那件鸽子血红宝石胸针。
我毫不犹豫地举牌。
“一百万。”
出乎意料的是,林清玥也举起了牌子,“两百万。”
她冲我笑得恬淡,“阮小姐,我也喜欢这件,你一个当秘书的能有多少钱?还是省省吧。”
我不声不响,继续举牌,“三百万。”
这下,连裴寂也皱起眉头看着我。
林清玥显然愣住了,仍然咬牙加价:“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
见我喊出五百万的那一刻,林清玥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知道,她加不上去了。
裴寂蹙起眉,“阮鸢,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笑得不卑不亢,“裴总公司待遇好,我攒下来的,不可以吗?”
“这件拍品是我很重要的人留下的,我必须把它拿回来。”
周围看客开始窃窃私语。
拍卖师问:“林小姐,您如果不加价的话,这件拍品将归属于阮小姐。”
可正当此尴尬的时刻,裴寂却冷着脸站起身。
“林小姐想要的东西,全部点天灯。”
“而且,今天阮鸢只是陪我前来的秘书,根本没有举价资格。”
我怔住了,这才发现自己恰恰遗漏了这一点。
原来,裴寂甚至没有给我准备一张入场券。
我只不过是他的附庸。
“阮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没有一丝温度,“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清玥喜欢的东西,你没有跟她抢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