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时筠感受到了傅胤的雷霆怒火,已经顾不得漼氏过继子嗣了,她紧咬着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皇上,这会不会是个误会?”萧顺侯还要辩解,抬头却触及了傅胤眼底的怒火,吓得立马噤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京兆尹急忙来了。
傅胤怒问:“你抓到了两个禁卫军?”
京兆尹点点头:“确有此事,微臣……微臣是半夜三更在民宅中抓到,一经审问,确实是禁卫军。”
此刻若傅胤再察觉不出什么,那他这皇帝就白当了。
一而再的有人越过他,在眼皮下动作频频。
“两人可曾吐露什么?”傅胤质问。
京兆尹下意识的朝着萧顺侯看去,这一眼,吓得萧顺侯魂儿都快飞了:“你瞧我做什么,我哪有本事指使禁卫军?”
京兆尹摸了摸鼻尖,讪讪道:“不,侯爷误会了,报官的人是侯夫人,也多亏了侯夫人机敏,此事未曾泄露半分。”
萧顺侯闻言脸色涨红。
紧接着京兆尹看向了傅胤,支支吾吾,傅胤心领神会:“进殿说话,其余人等,在外等候!”
“是!”
傅胤怒火冲冲的进了太和宫,京兆尹飞快跟上。
余下的人都候在殿外
时筠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稚初:“宸妃好手段,不声不响的弄了这么一出,真要查出什么事儿来,萧家也逃不脱!”
萧稚初懒得理会时筠,似笑非笑的看向脸色不愉的萧顺侯,嘴角勾起不屑和嘲讽。
几人各怀心思的等了一个时辰。
期间,还能听见里面的暴怒以及瓷器落地的声音。
良久门被打开了
常公公弯着腰走出来,一脸谄媚的朝着萧稚初说:“皇上说了,侯夫人处事沉稳,挽回了皇家颜面,皇上特封侯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准侯夫人出入宫自由,皇上还说让娘娘先回去,晚些时候去翊坤宫。”
萧稚初点头:“也好。”
说罢她领着人扬长而去。
时筠见她如此嚣张得意,死死咬着唇,只身就要往里闯,却被常公公给拦住了:“圣女,皇上说让您先去偏殿候着。”
“为何?”时筠蹙眉。
常公公压低声音:“皇上很是生气,您还是先去候着吧。”
闻言,时筠无奈,气呼呼的抬脚去了隔壁。
人走安排走了,就剩下个萧顺侯。
常公公看向了萧顺侯,欲言又止,萧顺侯急忙问:“皇上可是有什么嘱咐?”
“皇上说侯爷对宸妃娘娘过于苛刻,几次以下犯上,不惜当众污蔑,又教人不善,险些让皇上误会了宸妃娘娘,杖五十,以儆效尤!”
“什么?”萧顺侯不敢置信。
直到板子狠狠的落在了后腰上,萧顺侯才恍过神来,他疼的满头大汗脸色煞白。
上首常公公又道:“侯爷仗着救过圣女,一而再的违反宫规,皇上这是看在宸妃娘娘的面子上,小惩大诫,若再有下回,可就不是褫夺爵位,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凌厉的语气学了个三分,也足以让萧顺侯胆战心惊。
同为侯府人,漼氏得了赏,他却被狠狠罚了一顿,萧顺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五十个板子打完,萧顺侯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抬回萧家,连同跟漼夫人的赏赐一并带回去。”常公公摆摆手,将傅胤赐的金银珠宝,一并带走。
偏殿的时筠眼睁睁看着萧顺侯被打了五十个板子,她双手攥紧,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去了正殿。
常公公拦也没拦住。
此时殿内还有其他几个大臣,正在商议,傅胤见她气呼呼来,毫无规矩,越发不满意。
一记眼神,大臣们连同京兆尹都退下。
时筠皱着眉:“皇上,京兆尹究竟说了什么?”
傅胤用一双十分平静的眸子盯着时筠,眼底尽是失望:“筠儿,你为何要陷害宸妃?”
闻言,时筠眼皮猛的一跳。
“若不是漼氏发现不妥,及时按住了那两个禁卫军,上报了京兆尹,今日此事就要闹的满城皆知,朕的禁卫军擅闯平民家欲要杀人灭口,你让朕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傅胤强压怒火,尤其是听说出事那日谢淮恰好路过,若被谢淮揪住,谢太后肯定会将此事闹大。
连禁卫军都管不好。
他帝王颜面何存?
“皇,皇上以为是我派去的?”时筠蹙眉怒问。
傅胤深吸口气,将一枚令牌扔在了地上,小小的令牌上雕刻着一个圣字,那是傅胤专门给时筠打造的,可号召禁卫军。
也是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可以直接号令禁卫军的人。
铁证如山,时筠哑口无言。
“朕听闻三天前你去过杂役坊见过小影子,所以小影子攀咬宸妃也是你指使的!”傅胤想不通,平日里高高在上,清冷不屑争宠的圣女,怎么能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来栽赃陷害?
这和他心中冰清玉洁的形象截然相反。
时筠脸色煞白。
“从小影子的父母处搜寻了不少宝贝,其中还有宫廷御赐之物。”傅胤再道。
人证物证都齐了,时筠再不能辩解。
傅胤回想起这些日子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萧稚初而来,不禁怀疑全都是时筠的手段。
时筠仰着头面色坚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既然相信了宸妃,我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时筠还不肯承认,傅胤不禁气恼:“事到如今你怎能还执迷不悟?”
“皇上就没有想过,这一切怎么就这么巧,刚好就被漼夫人发现不妥,又刚好被漼夫人抓到禁卫军,莫非漼夫人可以未卜先知?皇上不也亲眼看见了小影子那枚木簪么,今日怎会又完好无损的戴在宸妃头上?”
时筠见他偏心萧稚初,仰着头冷笑:“皇上既然质疑我,我百口莫辩,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说罢,时筠决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