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灵儿记得那个可怜的姐姐,当时我想要让那个姐姐不那么痛苦,但是云妈妈,素月姐姐不让,素月姐姐她还吼我。”想起那件事情,洛灵就感到十分的委屈。
当时的洛女村,所有的洛女和有一些医术的姐姐和婆婆们都聚在那个受伤的大姐姐身边,试图挽回她的生命,那时所有人都十分的紧张。本来被人、妖族或者是其他的存在挖掉灵根,并不是什么致命的危险。
可是,那位大姐姐却极为特殊。
洛灵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位被挖掉灵根的大姐姐脸上所呈现出的极度痛苦。那是一种深入骨髓、令人心碎的痛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尖叫声中颤抖。
在此之前,洛灵也曾目睹过其他被挖去灵根的人。他们同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因剧痛而扭曲,面容因恐惧而扭曲。然而,与那位大姐姐相比,他们的痛苦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
可是,他们虽然遭受了苦痛,但是最后他们依旧存活于世,还可以去拥抱自己的爱人,去抚摸自己尚未长大的孩子,看着悲喜交加的父母。而那位大姐姐,却永远的离开了,只留下她的亲人,抱着她的遗体不断地痛哭、哀嚎着命运的不公。
那时洛生看着那位姐姐的亲人不断地痛哭,他抱着洛灵离开了那悲伤之地,一路上,被洛生抱在怀里的洛灵,可以感受到他的恐惧。
洛灵不明白洛生在恐惧什么?明明死去的是那个大姐姐,为什么洛生会感到恐惧呢?
洛生抱着洛灵来到洛河水边,洛生将洛灵放在河边的巨石上,对洛灵说道:“小灵妹妹,以后你就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好吗?”
“好呀!不过,生哥哥,你为什么会害怕呢?你认识那个大姐姐吗?她是你的亲人吗?”
“不认识,我不认识那个人,我也不想认识她。”洛生的情绪十分激动,双眼有些通红,他用着几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小灵,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洛灵伸出小手,轻轻为洛生抹去眼角的泪,“生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可你还没告诉灵儿,你为什么害怕呀。”
洛生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小灵,我害怕你再一次为我受伤,在你进入水晶棺中沉睡的时候,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那一天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小灵,求求你,下一次不要在救我了,好吗?”
那一天的洛生十分的脆弱,洛灵不明白为什么洛生会央求她不要再救他,明明所有的生命都惧怕死亡,生哥哥为什么会主动放弃求生的机会呢?
“灵儿,素月姐姐也是关心则乱,灵儿你还太小,你掌握不了你身体内的力量,我们也无法教你去运用。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领悟。”兮云抚摸着洛灵的头,为她整理羃䍦之下有些散乱的发丝。
然后,兮云将目光转向了洛生,“生儿,明天你要好好听齐老讲课。”
洛生点了点头,问道:“云妈妈,齐老之后的课,我也要听吗?”
兮云看了看,有些疲惫的洛灵,对洛生说道:“如果你失败了,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的人族,留在洛女村就是你唯一的归处;但是,如果你成功了,你想要跟洛灵在一起,就只能选择洛神宗。不过,你想要了解其他四大宗门的话,我也不拦着你。”
兮云将洛灵的羃䍦上的纱布放下,很认真的说道:“生儿,你知道你灵妹妹的特殊,让她暴露在其余的四大宗门面前是危险,就算合鸾宗有紫尹在,对于灵儿来说,也是很危险的。”
兮云抱着洛灵,摸了摸洛生的脑袋,感慨道:“无论是哪一个时代,就算是由龙神庇佑的盛世,妖心和人心都是黑暗不可测的。生儿,在你没有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之前,最后要学会忍耐和隐藏自己。
有的时候不争一时之长短,不逞一时之勇,不图一时口舌之快,才是活命的诀窍。少年意气,有的时候就是取死之道。”说出这些话的兮云,此时的表情十分哀伤,在哀伤之下,兮云似乎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年少不知世事艰 ,谈笑睥睨看世间,举杯敬神论苍天;自诩英杰,真仙子,不知天外有天人。
曾几何时,兮云也是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她美丽骄傲,被身边的人捧在手心之上。尤其她还有一个从小陪在身边的青梅竹马,他们曾是所有的人都羡慕的神仙侠侣。
即使她的青梅竹马在修行上的天赋,比不过自己。但是,兮云却从未嫌弃。她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十分的忠诚,他们曾经还孕育过一个小小的生命。
只可惜,造化弄人,兮云将全部的爱意倾注的青梅竹马,竟然会背叛于她。
那位青梅竹马不仅在兮云最需要他救命的时候,选择了无关紧要之人,甚至为了那无关紧要之人选择下毒,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那是一个八月已经拥有形体的女婴,是兮云曾经期盼已久的孩子。如今的人族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都极难孕育生命,尤其是修为高深的女性修行者,孕育生命更是难上加难。
那个孩子,曾是兮云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兮云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从那以后,她的心变得冰冷,不再轻易相信他人。
洛生和洛灵似懂非懂地听着兮云的话,洛生暗暗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必须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小灵妹妹。洛灵则紧紧依偎在兮云怀里,她不明白兮云为何如此哀伤,但她能感受到兮云心中的痛苦。
回到洛女村后,夜晚,洛生躺在床上,回想着兮云的话,久久不能入眠。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就算是躺平在洛女村都是可以的,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想自己的一生都被困在洛女村,成为没有任何未来的累赘,甚至是只能靠洛灵保护的废物。
为了能保护洛灵的安全,为了能和洛灵一起去外面的天地,他愿意去赌,去赌自己的努力和天赋,他坚信自己会在二月二的试炼之后,成为一个修行者。即使失败,无法成为修行者,洛生也暗自打算前往乾坤王朝的中心,拜师学艺成为一名武者来保护洛灵。
而兮云,在哄睡洛灵后,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眼中满是落寞。她希望洛生和洛灵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不要再重蹈她的覆辙。
而学堂内,齐老熄灭了火烛,看着窗外的明月,回忆着过往。
曾几何时,他怀揣着满腔的正义之情踏上修行之路,立志成为一名匡扶正义、拯救苍生的大侠。他的足迹遍布人族和其他族群,所到之处,他总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帮助那些遭受苦难的人们。
他的名声如雷贯耳,无论是人族还是其他族群,人们都对他赞誉有加。他的行侠仗义之举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奇故事,被传颂着、赞扬着。他的名字成为了正义的象征,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提起他的名字,都会让人联想到公平、公正和勇气。
可惜,这份荣耀,也为他之后犯下的两次过错埋下了祸根。
“齐老,夜已经深,您老还不准备休息呀?”
在学堂的窗外,只见一位身姿挺拔、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如同从天而降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战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闪耀着淡淡的光芒。战袍的剪裁十分合身,完美地勾勒出她修长的身材和矫健的身姿。
女将军的面庞如雕刻般精致,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她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如远山般微微上扬,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
“是怀玉呀!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了,看你这一身装束,应该是当上将军了吧!”齐老看着眼前之人,一脸的欣慰。
“承蒙齐老挂心,怀玉在武皇的推荐下,已经成为了嫖骑将军,主要负责北境城的安危,等二月二试炼结束之后,怀玉便正式上任。”
“好,好,好,想当初,上任人皇邀请我这个老不死的时候,在中心看见你这个秦家丫头的时候,我便说过,无论你是否成为修行者,你的成就都不会低于你的兄长,现在看来除了洛嫔之外,我这个老不死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哈哈哈~哈哈哈~”
怀玉谦虚一笑,“齐老过奖了,怀玉能有今日,全赖齐老昔日教导。对了,齐老,此次回来,我听闻洛女村有个叫洛灵的孩子,据说是最近唯一的洛女。”
齐老点点头,“的确,这孩子极为特殊,她是那场大战之后,唯一从洛河中诞生的洛女,而且小凌红她们,看管这个孩子看管的很紧,生怕这个孩子出了意外,这可不是她们的一直以来的做法。”
听到齐老这样一说,怀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知能否让怀玉见见这孩子?毕竟,洛女是珍贵的,作为守护北境的将军,这些事情我觉得我需要多了解,万一她们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也好施以援手。”
齐老思索片刻,“明日便是授课之日,你可随我一同去学堂,届时便能见到她。”怀玉欣然应允。
与此同时,洛生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一定要变强保护洛灵、一直陪着洛灵的念头,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二月二试炼中脱颖而出。
好不容易进入梦乡之后,洛生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盈,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着。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梦境之中。
这里没有他熟悉的村落、洛河,也没有熟悉的云妈妈还有其他的姐姐们。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猩红,那颜色如鲜血一般浓稠,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压抑。
洛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脚下的土地呈现出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远处的天空也是一片猩红,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轮巨大的血红色月亮高悬在天空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在这片猩红的世界里,没有风,没有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和死寂。洛生不禁心生寒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这个梦境?
洛生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猩红的土地上,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这片土地仿佛被鲜血染过一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目光紧盯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待着他。尽管这片土地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洛生并没有退缩,他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认为的前方走去,心中充满了不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差一步了?为什么。。。”
“小灵儿?为什么你会离开?明明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会。。。”
“灵儿,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知名的哀嚎,在洛生耳边徘徊,虽然哀嚎的声音来自不同的方向,但是哀嚎的声音明显来自同一个人。即便洛生在情感有些迟钝,但他依旧能感受到哀嚎声音的主人,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悲痛。
这让洛生想起了当年洛灵为了救自己,而进入水晶棺休养的时候,他以为洛灵会永远的离开他一样,那种心脏都要破碎的悲痛。
越往前走,那原本还若有似无的哀嚎声便如涟漪一般,逐渐扩散开来。这声音起初还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似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一般,隐隐约约的,让人难以分辨其确切的来源。
然而,随着洛生的脚步不断向前,这哀嚎声却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突然间变得嘈杂而喧闹起来。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声浪。
洛生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试图从这混乱的声音中找出一丝端倪。可是,这哀嚎声实在太过嘈杂,仿佛是无数个相同的灵魂在同时哭泣,让人根本无从分辨它们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