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寻川找准方位后闪,既避免被踹到要害,又没有完全躲开这一脚。
“小的忠心耿耿!”
“您若有两个孩子,背后再无任何人敢诟病您!”
“……”秦砚昭两眼一黑,他能不知道这些?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能文善武,相貌人品都不差,第一次动心,却被那女子弃如敝履。
五年来,他一见到旁的女子,就忍不住与她比较,竟完全提不起兴致。
除了那个女人,他对旁的女人没一点欲念,叫他怎么生出一对龙凤胎?
真当他不喜孩子?
若那女人没抛下他,他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好生气!
“寻川,你明日就去南渊城,监督挖铁矿。”
寻川满眼错愕,‘噗通’一下跪在秦砚昭的脚下,赶紧认错找补。
“主子,小的错了!”
“小的不该催您生,您不要让小的去挖矿。”
“马上入夏,南渊城热的跟炭炉一样,离京城也远,小的舍不得主子…”
“闭嘴!”秦砚昭很嫌弃地别开眼,看向门口。
正好看见徐钊临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起来!”
“别丢人!”
“办正事!”
寻川回头,看见徐钊临站在门口,快步迎上去。
“徐榜眼,听闻你画技很好,我家主子想求幅画,这是一百两银子。”
寻川的声音很大,隔壁院子里陆玟媗,拉着孩子要进屋,听见有人求画开口就是一百两,不禁有些好奇求什么画?
她拉着孩子,在桃树下的石凳子上坐下。
默默竖起耳朵。
一墙之隔的徐钊临,听见寻川一开口,就是给出百两银子高价,他不禁眼眸亮了几分。
他拳头轻抵唇边。
轻咳一声。
压下嗓子里的不适,一脸恭敬客气行礼。
“徐某见过公子!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你无需知晓!”寻川不等秦砚昭开口,率先打断徐钊临的话。
“你就说,你到底能不能画?”
面对寻川的无礼,秦砚昭没有开口制止,而是默默观察着徐钊临。
徐钊临神情一滞,有些错愕寻川的无礼。
看在百两银子的份上,没跟寻川计较,反而挤出一抹客气不失礼貌的笑,“公子想画什么?”
秦砚昭没有开口。
寻川跟在秦砚昭身边五年,对于秦砚昭求画的说辞,熟记于心。
“我们家公子想画一位姑娘,那姑娘眼眸又圆又大又漂亮,宛如修炼几千年的狐妖转世…”
“哈哈…一墙之隔的陆玟媗一下没绷住笑。
连忙找补。
“禧宝,你怎么把自己弄的像小脏猫?”
“娘给擦擦!”禧宝扬起小脸,伸到陆玟媗的跟前,“狐妖是什么?”
一墙之隔的秦砚昭听到孩童脆生生的问话,狠狠扫了寻川一眼。
寻川:“……”
殿下什么意思?
嫌他声太大了?
一墙之隔偷听的陆玟媗,被天真无邪的女儿问的有点儿尴尬。
“禧宝,狐妖一般是形容很好看的女子。”
禧宝瞬间懂了,笑得两只眼睛眯成月牙状。
“禧宝懂了!”
“娘就是狐妖!”
“禧宝也是狐妖!”
陆玟媗失笑,她宝贝女儿的小嘴真甜。
“禧宝!”福宝抓起红枣糕,塞进妹妹的嘴里,“少说话,不要耽误舅舅招待贵客。”
禧宝拔出红枣糕,扬起笑脸,“禧宝不说话,贵客请继续。”
秦砚昭:“……”
“……”寻川默默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徐榜眼,我家主子要画的姑娘…”
“你做贼啊?”秦砚昭被寻川偷偷摸摸的样子,气的脸色黑三分。
“……”寻川一脸无语地看向桃树,一片一片掉落的花瓣,就是他此刻心碎的样子。
“徐榜眼,我家主子要画的姑娘,眉毛英气十足,剑眉藏柔,利落带俏;鼻子小巧又高挺,脸蛋圆润又很柔美,美的好似傲娇的猫…”
“等等!”徐钊临一个头两个大,“一会儿像狡猾的狐妖,一会儿美的好似傲娇的猫,你家公子可有女子的小像?”
“…有,还找你?”寻川一脸没好气,“这些描述是我们公子原话。”
徐钊临被怼的心中有几分微怒,但忍住没有表现出来,一脸客气。
“实在对不住。”
“徐某才学有限,怕是要辜负公子期待,还请公子另请高明。”
秦砚昭满眼失望,脸色比之前更黑几分。
寻川一脸生无可恋。
“找了一千名画师,赏银千两,都没人画出我家公子要找的人,让小的去哪儿另寻高明?”
“赏银千两?”一墙之隔的陆玟媗满眼惊讶,这有钱不挣是傻子。
“可以先付定金不?”
正要走的秦砚昭,听见这话,顿住脚步。
“夫人能画?”
“无需我动手!”陆玟媗答应的很快,“我兄弟他就可以画。”
徐钊临一脸错愕,媗姐不能见钱眼开,把他朝沟里带,胡乱承诺。
“媗姐,他的要求跟说天书一样,来个天师也能画不出来。”
“别急,我有法子。”陆玟媗淡定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激动。
“钊临,让他付五百两定金,三日后再来。”
徐钊临咽了咽口水,媗姐都没说用什么法子,就让他先收定金?
秦砚昭愣住,突然对一墙之隔的妇人有些好奇,“你真有法子?”
“有。”陆玟媗答得干脆,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过,三日后,还需公子亲自来,再花费一炷香的时间配合。”
“若是不能画出公子想要的人,公子所付定金,双倍奉还。”
秦砚昭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见过不少画师,第一次有人这么自信。
这让他很期待。
“付定金!”
“……”寻川满眼错愕,掏出银票,半信半疑递给徐钊临。
徐钊临接银票的手,在微微颤抖,顿时感觉肩上的重任很大。
他画画谋生。
从五百铜钱一幅画,画到今日,最高一幅画,也才收五十两银子。
今日这两个戴着面具的主仆,一看不好惹。
媗姐让他收人五百两定金,画不出来,就怕不止赔偿银子这么简单。
“媗姐…”
“信我,就收下!”陆玟媗打断徐钊临的质疑。
“助人寻到心上人,也是积攒福报的事。”
听见‘心上人’三个字,秦砚昭心中猛地一颤,情绪一瞬上头。
“谁说是心上人?”
“我早已备好十八般酷刑,就等寻到她,在她身上试个遍!!!”
寻川身子一颤。
殿下费尽心思,寻人五年,竟是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