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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把崭新的黄铜大锁,最终还是被何雨柱亲手装上了。

咔哒一声清脆的落锁声,像是为过去那段混乱不堪的日子,画上了一个决绝的句号。

何雨柱站在门前,看着那把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锁,心里五味杂陈。畅快、愤怒、迷茫、还有一丝解脱。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了。

何雨辰的话不多,只是默默地帮他扶着门,等他换好锁,才开口:“哥,明天学校放假,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去派出所?”何雨柱一愣,昨天那股子冲劲儿过去了,再提起这三个字,心里还是有点犯怵。

“去问问一大爷的事,还有咱爸那笔钱,总得有个结果。”

何雨柱看着弟弟那张过分平静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依赖感。

他发现,自从这个弟弟发烧好之后,家里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有了主心骨,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反倒像个跟班了。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去!他妈的,老子倒要看看,那老王八蛋最后要怎么判!”

第二天一大早,兄弟俩就出了门。

何雨水本来也想跟着去,但被何雨辰按在了家里复习功课。用他的话说,这种事情,大人去就行了,小孩子专心学习。

一路上,何雨柱都显得有些沉默,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既盼着能把钱要回来,又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派出所里,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上次做笔录的那个年轻公安。

看到何家兄弟,公安同志的态度很是热情,直接把他们领到了一间办公室。

“你们来得正好,易中海的案子,昨天刚审结。”

公安同志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从档案柜里拿出一份厚厚的卷宗。

何雨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经过我们多方调查取证,包括向邮局核实汇款记录,以及对易中海本人和他爱人、还有相关涉案人员的审讯,基本事实已经查清了。”

公安同志翻开卷宗,表情严肃了起来。

“从1950年你父亲何大清离开京城开始,到1960年案发,这十年间,他通过邮局,以每月一次或两次的频率,总共向家里汇款128次。”

“每次汇款的金额不等,少则十块,多则二十。

所有的汇款单,都被易中海利用街道办一大爷的身份,以代为保管的名义,从邮递员手中直接截留。”

何雨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十年,128次!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他以为早已将他们抛弃的父亲,竟然一直在默默地给家里寄钱!

而他,还像个傻子一样,管截胡了自己家救命钱的贼人叫一大爷!

“那……那总共……是多少钱?”

何雨柱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公安同志拿起桌上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动了几下,然后报出了一个让整个办公室都陷入死寂的数字。

“经过我们反复核算,十年间,易中海截留你父亲何大清的汇款总金额,共计为……”

“一千八百三十九元。”

“轰!”

何雨柱的脑子里像是有个炸雷凭空响起,炸得他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一千八百三十九元!

在这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是怎样一笔天文数字!

这笔钱,足够他们家盖一所新房子,足够他和妹妹吃穿不愁,足够他舒舒服服地娶个媳妇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快三十了还是个光棍,被一个寡妇耍得团团转!

他想起了那些年,妹妹何雨水因为没钱交学费,差点辍学。

他想起了那些年,他为了省下一口吃的接济贾家,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想起了那些年,家里揭不开锅,兄妹三人只能喝清汤寡水,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吃肉。

原来,他们本不该过得那么苦!

原来,他们是守着一座金山在要饭!

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何雨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和悔恨。

他恨易中海,更恨自己的愚蠢!

“哥。”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是何雨辰。

何雨辰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没有看何雨柱,而是面向那位公安同志,继续问道:“同志,那这笔钱,还有判决结果……”

公安同志显然也被这个数字和何雨柱的反应惊到了,缓了一下才继续说:

“钱已经从易中海家里全数搜出,就藏在他家床板下面的一个暗格里。”

“一分不少,一千八百三十九元,随时可以办理手续,发还给你们。”

“至于判决结果……”

公安同志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鉴于易中海贪污侵占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恶劣,社会影响极坏,经市法院审理判决,裁定为死刑,立即执行!”

死刑!

虽然何雨辰已经提前给他说过易中海有可能死刑。

但知道警察确定的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个词的分量。

这个词的分量太重了,重得让他一瞬间忘记了愤怒。

那个在他面前道貌岸然、指点江山了几十年的“一大爷”,就这么……没了?

公安同志补充道,“另外,作为从犯,协助易中海伪造证明、欺上瞒下的街道办王主任,被判处无期徒刑。”

“法院同时判决,主犯易中海,需另外赔偿你们家属各项费用,包括利息在内的损失,共计800元整。”

八百元!

又一个惊人的数字。

加上追回的一千八百三十九元,他们家一下子就有了两千六百三十九元!

何雨柱彻底懵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何雨辰则是有条不紊地开始询问办理领款手续的细节。

半个小时后,兄弟俩走出了派出所。

何雨柱的手里,攥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信封里,是派出所财务科刚刚点给他的,两千六百三十九元现金。

那沓钞票,有十块,也有五块、两块、一块的,厚厚的一叠,沉甸甸的,压得他手心直冒汗。

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感觉自己走路都有些发飘,像是踩在棉花上。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他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看着走在自己身前半步的弟弟,忍不住叫道:

“雨辰……”他张了张嘴,喉咙发干。

何雨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们……我们有钱了。”何雨柱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何雨辰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拿过那个信封,然后从中抽出一张十元的大团结,塞回他手里。

“哥,去买两斤猪肉,再割一刀五花,今晚,我们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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