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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然崩溃了。
“傅承砚!放我出去!”
她喊了没多久,就听到了傅承砚的声音,以及一对母子的欢声笑语。
庄雪颜笑着说,“阿砚,不用你亲自搬东西,我自己来就好。我这些年一个人拉扯晨晨长大,早就独立惯了。”
“没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姜安然愣住了,什么情况?
傅承砚怎么可以没问过她的意见,就让这顿母子搬进他们的家?
姜安然往下压着这些思绪,继续喊道,“放我出去!傅承砚我给庄雪颜道歉还不行吗?”
外面的对话的声音消失了,傅承砚放下了行李箱,正要往地下室走去时,庄雪颜牵住了他的手。
“阿砚,我在医院洗胃的时候,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晨晨了,晨晨还那么小,要是我不在了,姜小姐对他只会变本加厉吧?阿砚你心疼她,那我和晨晨呢?”
傅承砚拉开了她的手,继续走向地下室的方向。
晨晨突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爸爸!你来陪我堆积木好不好?以前你忙着和姜阿姨幸福生活,从来没陪过我,朋友们都说我是没爹的杂种。”
他顿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向,一把抱起了晨晨,“好,爸爸今天陪你,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我们。”
晨晨尖锐的笑声,连同老鼠咯吱啃咬木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淹没了姜安然最后的希望。
他们谈了四年恋爱,分开的四年彼此牵挂,重逢后相爱了两年,总共十年的感情纠缠,比不过一个疏远的私生子。
那个人说得对,她选择傅承砚会获得一段时间的幸福,但遭受的伤害至少是双倍。
她透过细微的光亮看着地下室。
一只老鼠顺着鞋子爬上她的膝盖。
姜安然的瞳孔骤然放大。
……
姜安然被放出来后,保姆和保镖看到她的样子,神情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她面无血色,胳膊上的血迹却触目惊心,眼神失去了焦点。
姜安然敲了敲脑袋,快步向宅子外走去。
她在地下室呆了整整两天,害怕爷爷等不到她了。
爸妈离婚后她就被扔给了爸爸,但爸爸偏爱自己的继女,无人在意她,但爷爷要她。
她的人生是一场不会停止的大雨,只有爷爷始终为她撑伞。
爷爷剩下的日子里,她想陪爷爷走完。
突然一个臭鸡蛋被来人砸在了她的眼球上,发出恶臭的气息。
晨晨呲牙大笑,又扔了两枚臭鸡蛋,“狐狸精,就是你拆散爸爸和妈妈,快点滚出我们家!”
我们家?姜安然嘲讽地笑了。
她刚伸出手,庄雪颜就将晨晨护在了怀里,手腕上戴着祖母绿的翡翠镯子。
姜安然一眼就认出镯子是傅承砚在前不久的拍卖会上,用九位数拿下的。
庄雪颜抬起了手,“好看吗?我就看了一眼,阿砚就给我拍下了。虽然你要和我平分阿砚的爱,但阿砚他好像更爱我一点。”
“主卧也变成我的房间了,房子里的客卧你随便挑一间,我能做阿砚的主。负责做饭的保姆我解雇了,你记一下我和晨晨爱吃的菜,还有阿砚说了花园要种我最喜欢的海棠花,你去把那些玫瑰一朵朵拔掉……”
姜安然面无表情,双手抚上她的脸,用她的脸擦去了手上的血迹。
“傅承砚名下的房产不少,你怎么偏偏要来挑衅我?”
庄雪颜皱起了眉头,“你的血很脏。”
姜安然嘴角上扬,抬手扇了她两巴掌。
“没关系,老鼠血,这还要拜你所赐。”
庄雪颜的脸色陡然变得发白,用湿巾搓着脸皮。
晨晨扑过来死死咬住了姜安然的胳膊,哭喊着:“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姜安然拽开他,把他推给管家。
“他向我扔了三个臭鸡蛋,咬了我一口,拿荆条抽他四下,对,不用留情,打完后把他赶出宅子……”
庄雪颜掏出手机就要给傅承砚打电话,“姜安然你疯了?晨晨可是阿砚的嫡长子,你就是嫉妒我生出了傅家的真命天子!看我让阿砚怎么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