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林间死寂,只有血腥味在无声地弥散。
张伟站在五具尸体中央,胸膛依旧在轻微起伏。
那并非疲惫。
而是一场高强度猎杀后,残留在神经末梢的、野兽般的原始亢奋。
他闭上眼,意念沉入脑海。
半透明的面板,在黑暗的视野中豁然展开。
【超级士兵系统】
宿主:张伟
力量:6
敏捷:14
体质:4
精神:8
【剩余自由属性点:7】
七点!
一场伏击,带来整整七点属性的恐怖收益!
一股滚烫的满足感,混合着对力量更加病态的渴望,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这就是战争。
用敌人的生命,铸就自己的强大。
世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战斗报告生成完毕。】
【击杀目标:5。其中伍长:1,士兵:4。】
【综合评价:高效。】
【战利品回收效率:低下。建议:优化‘力量’属性。】
系统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张伟没理会评价,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打扫战场。
他蹲下身,动作麻利地在五具尸体上飞快摸索。
五支保养良好、还带着敌人余温的三八大盖。
五把沾着血污的三棱军刺。
弹药盒里,子弹码放整齐,粗略一数,至少三百发。
最重要的,是吃的!
他从鬼子伍长的背包里,掏出四个黄澄澄的牛肉罐头,又从其他鬼子的口袋和杂物包里,翻出了八个肉罐头,还有几个用油纸包着的、已经冷硬的饭团。
看着眼前堆成一小堆的战利品,张伟的呼吸都粗重了。
这在如今的独立团,是一笔足以让李云龙当场拜把子的巨额财富!
枪、子弹、还有肉!
有了这些,炊事班那口能跑耗子的大锅,就真的能飘出香味了!
他把所有罐头和饭团一股脑塞进一个从鬼子身上解下来的布袋,又把三百多发子弹用油布包好,也塞了进去。
然后,他站起身,准备将这些东西连同五支步枪,一次性带走。
他先将沉甸甸的布袋背在身上,然后弯腰去抓那五支三八大盖。
刚一用力,他身体就是一个踉跄,险些跪倒。
重!
太他妈重了!
五支三八大盖连带刺刀足有二十公斤,再加上那塞满罐头和子弹的布袋,重量不相上下。
四十公斤的负重,像一座小山死死压在他的背上。
以他现在只有6点的力量,背着走几步路都开始喘粗气,更别提要扛着这堆东西,在崎岖的山路上潜行五里地,还要避开独立团自己的暗哨。
根本不可能!
一股强烈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他像一个穷疯了的乞丐,撞见了一座金山,却发现自己的破麻袋根本装不下。
分批搬运?
不行。
天马上就要亮了,一来一回,一切都晚了。
万一鬼子的援兵或其他巡逻队摸过来,撞见这遍地尸体,自己就彻底暴露。
必须一次性全部带走,并且处理掉所有痕迹!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属性面板上那个金灿灿的数字“7”。
致命的诱惑。
加敏捷?跑得更快,更难被发现。
加精神?感知更强,能提前规避危险。
可这两样,都解决不了眼前这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量。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可怜的数字“6”上。
力量。
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基础属性。
有点心疼。
但,他别无选择。
“能动手绝不吵吵,活着才是硬道理。”
这句他信奉的生存法则,此刻有了新的注解。
能搬得动,才是硬道理!
“系统,两点属性,加力量。”
他意念决绝。
【力量:6→8】
一股与提升敏捷截然不同的感觉,猛然贯穿全身!
那不是轻盈,而是沉淀。
一股灼热的能量自心脏泵出,缓慢而有力地注入每一束肌肉纤维,骨骼密度仿佛都在增加,肌腱像是被重新编织的钢缆,坚韧无比。
原本因一夜奔波而有些酸软的四肢,瞬间被一股厚重凝实的力量感所填满。
他晃了晃肩膀,骨节发出“嘎嘣”的爆鸣。
再次弯腰。
他将三支步枪用皮带捆在一起,一把扛在左肩。
另外两支则交叉背在身后。
沉重的布袋,被他用另一条皮带牢牢固定在胸前。
他重新直起身。
世界,不一样了。
那几乎要将他压垮的重量,此刻仅仅是沉重,仅此而已。
他的双脚,死死钉在地上,稳如磐石。
成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修罗场,转身便没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回去的路,比来时艰难百倍。
十四点的敏捷,此刻的作用不再是追求速度,而是化作对身体平衡近乎变态的掌控力。
每一步落下,他都利用超强的协调性,将几十公斤的重量均匀分摊到全身,落地无声。
八点的精神,让他的感知范围扩大到一个恐怖的半径。
风声,虫鸣,还有百米之外,己方暗哨那压抑的呼吸和心跳,都在他脑中构建出一幅立体的声呐地图。
他选择了一条极为偏僻的路线,在山林的阴影里穿行,完美地绕开了两处固定哨和一队游动哨。
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战友,根本不知道,一个扛着半个军火库的“幽灵”,刚刚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炊事班那顶破旧的油布帐篷,轮廓在晨光熹微中渐渐清晰。
张伟贴着一片断崖的阴领,潜行到帐篷后方。
他侧耳倾听。
帐篷里,炊事班长老王雷鸣般的鼾声,还很有节奏地响着。
安全。
他身形一矮,贴着油布的缝隙,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
一股熟悉的霉味和汗酸味扑面而来。
他迅速将身上的东西卸下。
五支三八大盖和那包沉甸甸的子弹,被他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睡觉的草铺最底下,用破烂衣服盖住,不留一丝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才拎起那个装满罐头和饭团的布袋。
他没有藏。
而是走到那几口空空如也的大铁锅旁,在昏暗的晨光中,解开了袋子。
然后,他将袋口朝下,猛地一抖。
“哗啦——哐当——当啷啷!”
十几只冰冷的军用铁皮罐头,混合着几个干硬的饭团,倾泻而出。
在这寂静的清晨,在这除了鼾声万籁俱寂的帐篷里,这阵清脆响亮的金属碰撞声,炸雷一般刺耳!
做完这一切,张伟拍了拍手上的灰,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铺位。
他脱下那身汗湿的鬼子军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整个人往草堆里一躺,闭上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响起,仿佛早已陷入沉沉的梦乡。
帐篷外,天光,一点点亮了起来。
角落里,那堆金属罐头在晨光中反射出诱人的微光。
不知过了多久,老王那雷打不动的鼾声,戛然而止。
一个翻身的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