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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到处都是药水的消毒水味。
姜舒宜看着温时默被推了进去,那颗心好像已经凝结不化。
她往里走去,可听见的却还是温时默嘴里念叨着的夏思静。
心上的伤口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撒满了盐。
得知医生说夏思静的手术很及时,他又挣扎着起身想要去夏思静的病房去看她一眼。
医生说,没有家属的同意不许去,
于是,他便开始求她。
求一次不通,就求第二次。
直到最后,他甚至开始上手想要拔掉针管。
姜舒宜看着这一切,眼前的温时默疯得让她陌生。
而初见时他的温顺好像也已经随时间溜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舒宜只觉得脸颊滚烫。
内心深处那座名为爱的灯塔在此时好像彻底熄灭了。
她紧咬着嘴唇,无奈地点头。
看着温时默拔掉针管的就往外跑,带动起来的风吹到姜舒宜身上一阵发冷。
整个身体顿时像是被抽空,她无力地瘫倒在了陪护椅上,才发觉一滴泪已经顺着眼周流了下来。
果然,无论穿越多少次,他都是不再爱她的。
可为什么夏思静这个新来的助理,却可以一下占据他的全部。
时间不断从指缝间溜走。
医生说,夏思静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温时默便派人先把她送回家。
不仅如此,他还一下子请了几个保姆护工全心照顾。
“这件事因你而起,即便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但毕竟酿成了后果,代价也是你该承担的。”
温时默的话语很轻,但却铭心刻骨。
“明明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根本就没有推她。”
姜舒宜平静地解释。
“这几天,思静需要静养,就先暂住你的房间吧,这样那些护工也好照顾一些。”
“你没事可以多熬点鸡汤给她送去,我想不到几天,她就会原谅你。”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姜舒宜!你别太得寸进尺。”
温时默被姜舒宜的平淡刺激地有些愠怒,说完,就将她手上的珠串扯了下来。
由于用力过猛,珠串一下子散落在地上,纷纷拐进角落。
而串联着珠串的绳子也随之脱落。
温时默知道这珠串对姜舒宜意味着什么,那是她奶奶身前最后一个晚上,卧在病榻上,苦撑着眼睛为她串的。
为的就是想要让她来世能够平安幸福。
姜舒宜的瞳孔骤然放大,心就像是锣鼓,被温时默猛敲了一锤。
她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径直跪了下来,朝床底下趴去。
一颗、两颗、三颗,怎么都捡不完。
她将捡到的串珠抱在一起放到胸口处,仿佛奶奶此时就在她的身边。
可一切都无法再复原到当初的模样。
珠子散落一地,连带着她的心也成了一片狼藉。
温时默顺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却被她瞬间躲过。
“不就是串珠子吗?我赔十串给你。”
温时默说得云淡风轻,却将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温时默,我才是你的妻子。”
这话出口,他明显愣住了,随后他才看着姜舒宜,缓缓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他欠她的,早已不是一句对不起。
“她只是我的助理,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温时默开口解释,却早已消磨掉了姜舒宜的所有耐心。
更何况,他和夏思静什么都没有,她是不信的。
早在他招助理的时候,姜舒宜就问过他,可不可以只招男生。
可他却还是一眼就相中了众多应聘者中的夏思静。
问他为什么选她,他支支吾吾犹豫不定。
只说她机敏,灵光,还有半分像她。
所以起初的姜舒宜并没有在意。
可就是这样的不在意,让彼此双方现在都陷入了这样难堪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