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2.
说完，我便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
身后是方柔气急败坏地怒吼声。
“你以为这样威胁我，我就会心疼你吗？”
“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威胁她？
我笑了笑，召唤出了系统，和它申请脱离这个世界。
系统几乎是立马便给出了答复。
“申请成功，将会在三日后带您回到原世界。”
看着面前的蓝色界面，我释怀地笑了。
我在街上枯坐了一夜，想了很多。
在这个世界，我还是个孤儿。
唯一比较亲近的就是方柔，但也没有什么告别的必要。
第二天，我本想着去拜访一下以前的朋友，却意外路过了一栋高楼。
高楼中央的大屏幕上，正放着方柔的照片。
我不由得驻足看了两眼。
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这是哪来的乞丐，保安呢，怎么让这种人站在我们公司门口？”
我回头一看，是林天昊。
大概是因为方柔不在，他现在格外的嚣张。
“怎么样，没见过吧，像你这种一身蛮力的家伙，想必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地方。”
“小陈，把那条狗牵来。”
他身旁的助理走到安保值班室，将一条骨瘦如柴的边牧领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是三年前，我害怕方柔一个人害怕，特意买来陪她的小狗。
那时它还很小，但肚皮圆鼓鼓的。
现在它倒是长大了，但瘦成了皮包骨，毛发也脏得可怜。
林天昊撇了撇嘴。
“熟悉吗？”
“这个死家伙护主得很，当初可是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但我向来睚眦必报，我骗方柔说狗丢了，方柔还伤心了很久。”
“其实，只要她留心，就能发现它，可都快三年了，方柔早就把它忘了。”
“就像你一样，我好不容易重新夺回方柔的心，你又出现干什么？”
“我派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成功干掉你，真是一群废物！”
林天昊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
我有些震惊。
怪不得前段时间，我总感觉仇家越来越少，可来暗杀我的人却越来越多。
原来是林天昊搞的鬼。
我平静地开口。
“你现在的嘴脸和你当初毫不留情抛下方柔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林天昊突然笑了，笑里还带着一丝癫狂。
“那又如何，现在，优势在我。”
说完，他对准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又牵过狗绳委屈道：
“邑哥，方柔有多在乎这只狗你不是不知道，算我求你了，把它还给我吧。”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地想要下跪。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么做的目的。
直到方柔出现在他身旁，拦住了他，又重重地给了我一巴掌。
“程林，你还是人吗？”
“我就说小狗失踪得离奇，原来是你搞的鬼。”
“怎么，你是想再让我体验一下失去挚亲的滋味吗？”
林天昊躲在方柔身后，笑得十分挑衅，与刚才那副病弱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张了张嘴，用口型对我说道：
“你斗不过我的，永远。”
可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和他比较。
“方柔，我不想在纠缠下去了，我们离婚吧！”
说完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脸上火辣辣地痛。
方柔见我不说话，俯下身想要将小狗抱起。
却因为它打结的毛发，显得有些无从下手。
看来她也没有很喜欢小狗。
她在意的只不过是林天昊有没有受委屈罢了。
我在心中默默询问系统，可不可以将小狗带回去。
得到系统肯定的答复后，我冲到方柔身前，想从她的手边将小狗夺过来。
方柔警惕地看着我。
“程林，你想干什么？”
我蹲下身，朝着小狗招了招手。
它还记得我，摇着尾巴想来找我，却被林天昊死死拽着。
“方柔，你照顾不好它的。”
“算我求你了，把它交给我好吗？”
我神色恳切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没有愧疚，反而怒视着我。
“我怎么照不顾不好它，难道不是你把它藏起来了吗？”
“我找了它整整三年，没有人比我更在乎它了。”
我有些想笑。
这三年里我四处奔波、东躲西藏，连给她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怎么可能特意将小狗带走呢？
还说在乎。
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她想，从大海里捞根针都简单。
说什么找不到，不过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罢了。
“我还记得，我刚把它带回家的时候，你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要抱着它睡觉。”
听见我的话，方柔的神色有些动容。
“那时，它白白胖胖，怎么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呢？”
我的话刚说完，面前的林天昊就大喊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方柔赶忙回头关心道：
“阿昊，你怎么了？”
林天昊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露出了上面的咬痕。
他面色苍白，却还是强撑着笑。
“小狗大概是也不喜欢我吧，刚刚不小心咬了我一口。”
“方柔，我是不是一个坏人啊，怎么谁都讨厌我？”
林天昊低下头，一副受伤的样子。
可小狗很乖，根本不会咬人。
更别提它已经瘦成了这样，想咬也没了力气。
除非是林天昊故意激怒小狗，营造出一种假象。
怪不得，我刚才瞥见他的手放在小狗身上，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
方柔将他拥入怀中，心疼地看着他。
“不是的，阿昊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说完，她又将视线移到小狗身上，狠狠地踹了它一脚。
动作太快，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小狗便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呜咽呜咽地小声叫唤。
“程林，你送给我一只会咬人的畜生，是指望它以后反咬我一口吗？”
我顾不上理会方柔的话，跑到小狗面前，抱起它往医院冲去，却被公司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去路。
“程林，给阿昊道歉，不然你别想离开。”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方柔。
“方柔，一个道歉难不成比一条命还重要吗？”
方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当然。”
“畜生就是畜生，和打手一样，低贱得很。”
“咬了阿昊，就该付出代价。”
被打断三根肋骨的时候，我没有哭。
为救方柔身受重伤的时候，我也没有哭。
而如今看着小狗在我怀里咽气，我的眼泪终是控制不住地滴落下来。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明很久之前，她还会为了一个受到歧视的乞丐挺身而出。
现在的她和当年那些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见我落泪，方柔大概终是有些于心不忍，语气都软了下来。
“好了，不过就是个脏兮兮的畜生，有什么好伤心的。”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送你一只。”
我擦干脸上的泪水，抱着小狗绕过了保安。
“没必要了，方柔。”
“离婚协议律师正在拟，下午应该就能出来，到时候我发你邮箱。”
看我的反应这么平淡，方柔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好端端的，离什么婚？”
我刚想出声解释，林天昊又在一旁装腔道：
“可能是邑哥缺钱了吧。”
“毕竟现在招打手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方柔，要不我们把邑哥招进公司当保安吧。”
“正好你们两个平时还能多见见面，这样他也就不至于闹脾气了。”
说着，林天昊又将视线移到我身上，装作为我着想道：
“邑哥，你也真是的，闹个小脾气也就算了，怎么还要离婚和方柔分财产呢？”
“你走了三年，这公司可是方柔白手起家自己成立起来的，你这……”
林天昊没把话说完，却引人遐想。
果然，方柔脸上刚生出来的愧疚立马消散，一张脸阴沉得吓人。
“我就说怎么碰巧在公司外面遇见你，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这三年里，我为了这个公司劳心劳神，每天甚至睡不够五小时。”
“现在想要坐享其成，你有什么资格啊，程林？”
我抬头望了一眼公司。
依稀记得，公司的启动资金还是我赚来的。
那时，家主意外遇害，家族发生变故。
我和方柔为了躲避追杀，只能挤在狭窄的地下室里。
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也为了让她东山再起，我去了地下拳场打拳。
并不是我干不了别的工作，只是这个办法资金来得最快。
为了省钱，我吃着干粮店里扔掉的馊馒头。
却不舍得方柔受苦，每天变着花样，为她做好吃的菜。
虽然穷了点，但我自认为将她保护得很好，并没有让她受苦。
后来，我在地下拳场声名远扬，赚来的资金也越来越多。
方柔拿着这些钱去经营公司。
而我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养好，就又匆匆出发，去消灭仇家。
方柔的眼神刺痛了我。
让我愈发觉得之前的付出只是自我感动。
我自嘲地笑了笑。
“方柔，你错了，我从没想过从你身边拿走什么。”
我没有犹豫，也没再废话，直接离开了这里。
我一路走到一片田野地，挖了个坑，将小狗安葬在这里。
这里绿水青山的，风景很漂亮，也算是风水宝地。
看着面前的小土堆，我没忍住叹了口气。
小狗啊，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们了。
在田野地坐了一会，我突然想起，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方柔家里。
想着她现在应该在公司，我赶忙下了山，往家里赶去。
推开门，家里果然静悄悄的。
我走进方柔卧室，从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我留给她的玉佩。
我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的身上也有块一样的玉佩。
可以说，这块玉佩陪了我两辈子，对我有重要的意义。
我不知道它来自何处。
索性便将对父母的思念寄托在这块玉佩上。
三年前，我害怕自己有去无回，便将玉佩交给了方柔保管。
要是我回不来，她还可以睹物思人一下。
可现在，我突然反悔了。
走之前，我不想再和她扯上一点关系了。
我拿起玉佩，正准备往屋外走，便听见一道嘲讽的笑声。
“哟，程林，你现在都开始当小偷了吗？”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林天昊。
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在这里还能遇见他。
“这里还算是我家，我进我家拿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吗？”
林天昊没有说话，只是趁我不注意拿走了我手中的玉佩。
“你还不知道吧。”
“前段时间，我和方柔说这块玉佩好看。”
“她可是毫不犹豫地说要把它送给我。”
“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放在这里呢，是因为方柔说她还要送别的给我，到时候一起给我。”
“所以，程林你现在是不问自拿了我的东西，这就叫偷。”
我冷笑一声。
“送给你了？”
“这是我的东西，别人无权做主。”
我将玉佩从林天昊手里抢回来，顺带给了他一巴掌。
林天昊满脸怨毒地看着我，恨不得上前撕碎我。
但旋即便脸色一变，开始装无辜。
我心下了然，怕是方柔也回来了。
同样的伎俩，我怎么会让他用两次？
我用足力气，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然后眼含不甘，连连后退。
一转头，果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方柔。
看见我脸上的巴掌印，方柔的眼神有些摇晃。
“程林，你……”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林天昊便可怜兮兮地跑了过去。
“方柔，我不是故意的。”
“你也知道，那块玉佩我很喜欢。”
“我只是为了一句邑哥拿走它的意图，邑哥就直接给了我一巴掌，之后还给自己补了一巴掌。”
“方柔，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
我看着方柔，静静地等着她的答复。
她眼神挣扎，但还是朝我伸出了手。
“把玉佩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突然笑出了声。
这么明显的谎言，方柔当然看出来了，但她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玉佩我不会给他的，方柔，别让我恨你。”
方柔看起来有些烦躁。
“程林，你能不能不要闹了，你就再让阿昊一次会死吗？”
她也知道是“再”，她也清楚我已经忍让过很多次了。
“方柔，我不明白，你就……这么喜欢林天昊吗，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接受我？”
我将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良久，方柔才淡淡道：
“你和他不一样。”
好一个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啊。
他林天昊三言两语就可以代替在方柔身旁陪了她近十年的我。
方柔她，没有心啊。
见我态度坚决，方柔甚至叫来了几个保镖想要明抢。
我苦笑一声。
毫不留情地将玉佩摔在了地上。
碎片四散，就如同我对她的爱意，早已消失殆尽。
“方柔，现在你满意了吗？”
方柔像是被吓到了，直接愣在了原地，嘴里还喃喃道：
“怎么就碎了呢？”
我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也懒得去思考，一心只想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走在路上，我收到了律师发来的协议。
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我发给了方柔。
我等了一天一夜，但她一直没给我答复。
眼见，还有三小时，我就要离开了。
我没有办法，只好去她公司找她。
我不想在离开后，还以她丈夫的身份下葬。
到了公司，前台直接将我拦下，说我没有预约不能上去，还满脸鄙夷。
我赶时间，只好搬出方柔丈夫的身份，请求她网开一面。
可她却挖苦道：
“什么丈夫，我看你就是个想攀高枝的小三吧。”
“董事长的老公，我们只认可程先生。”
“毕竟他陪着董事长东山再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富婆的温柔乡里呢？”
我不禁有些疑惑。
“林天昊陪着方柔东山再起？”
前台一脸理所当然。
“公司就是程先生帮忙建的，程先生又是高级技术人才，带着我们攻克了很多难关。”
“至于你，连来我们公司当保安的资格都没有。”
“你怕是连个字都不会写吧？”
大厅里一阵笑声。
我看着公司的员工对我毫不加掩饰的恶意，便想到了，这应该也是林天昊搞的鬼。
不知道他是怎么宣传我的。
看前台这样子，我在他口中可能是个废物小三。
我懒得理会，毕竟我都要走了，何必因为这些人动怒。
见和前台交流行不通，我只好朝着电梯走去。
却被看管的安保人员拦住。
“这可是员工专用，你瞧你这身臭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垃圾袋成精了呢，可别给电梯弄脏了。”
我咬了咬牙，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身后回荡着那个人的笑声。
“董事长的办公室可是在32楼哦。”
我正打算往上爬，就听见一道女声响起，维护起现场的秩序。
“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们在吵什么？”
前台吓得立马低下了头。
“董事长，是……是这位先生死活都要找您。”
她顺着前台的话看了过来，我也刚好抬起了头。
两人对视，她率先移开了眼神。
“找我有什么事？”
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递给了她。
“签字吧，快一点，要来不及了。”
方柔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但她看清了协议上的字。
她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
“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吗？”
“难道你不……”
我的话还没说完，灵魂就已经离开了躯壳。
时间到了。
我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没能让方柔成功签字。
我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引发了慌乱。
方柔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将我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惋惜地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没救了。
“怎么可能，你先治啊，怎么可能没救了呢？”
我看着方柔崩溃地跪倒在我身前，哭得撕心裂肺。
突然有些释怀。
就当我之前错付了吧，现在我要放下了，过我自己的生活。
我回到了原世界。
系统说到做到，给了我一副健康的身体。
我脱掉病号服，来到室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感受着自由的味道。
我通过成人高考，自学上岸，考住了心仪的体育学院。
在那里苦练四年，我成功站到了马拉松的领奖台上。
迎接着鲜花和人们的祝福，我突然愣了一下。
人群之中，似乎有个熟悉的人。
我只当是错觉，但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回到家后，我久违地唤出系统，询问他方柔的近况。
系统虽然疑惑，但还是帮我查看了一下。
没过一会，系统就火急火燎地向我说明情况。
原来方柔脱离了世界意志，让两个世界意外发生了重合，来到了我的世界。
主系统那边正在紧急修复中。
正思考着，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个女人直接扑进我怀里。
“程林，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怎么可以不告而别？”
我冷漠地看着她。
“抱歉，我想你是认错了，我不叫程林，我叫祝鑫升。”
“不可能，别以为你改个名字我就不认识了，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方柔用倔强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糊弄不过去，索性问道：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柔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程林，我们可不可以回到从前？”
“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喜欢我和林天昊联系，我都和他断了。”
“程林，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真的会答应。
但现在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不想再跟过去的人产生任何瓜葛。
“不可以，请你离开，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我直接将方柔关在屋外。
她又孜孜不倦地敲了一会门，还好我周围没住人，不然早就被告扰民了。
见我一直不理会，方柔也不敲了。
还以为她是放弃了，没想到第二天，她就站在我家楼下大喊道：
“程林，你的玉佩，我帮你黏好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看着她手中的玉佩，黏得歪歪扭扭，一点也不像是用心的样子。
倒是把自己搞了一身灰，不知道是不是想引起我的同情。
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她的脚下还围了一圈蜡烛，估计是想制造浪漫。
可现在是白天，蜡烛的火光根本看不见。
我不作理会。
但接连好几天，方柔都准时准点出现在我家楼下，换着花样求我回头。
我不堪其扰，直接搬了家，果然清静了很多。
系统那边说故障快修复好了，正好我最近有个比赛，直接去了外地避避风头。
比赛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我只喝了一口酒，就感觉头昏得不行，提前离场回了酒店。
刚拿出房卡，准备放上去，就发现房间门没关上。
我有些疑惑，记得自己离开前肯定把房间关上了，那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突然响起了说话声，是一男一女。
女生说：
“你确定这样能行吗？”
男生答道：
“当然了，虽然我们是主角，但他有系统，离开他所有的一切都会不由自主地消散。”
“所以，这次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
“等生米煮成熟饭，他就只能乖乖和你回去了。”
女生应了声好，两人就不说话了，似乎在布置着什么。
回过神，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刚才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不熟悉？
这分明就是方柔和林天昊。
可，我只是个外来的攻略者，我的离开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那林天昊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躲进厕所，唤出系统，询问了这件事。
过了一会，系统给出了答复。
原来在我离开后，方柔隐匿在暗处仇家见她无人保护，纷纷现身，给她使绊子，包括林天昊。
他撒谎骗了方柔，实则是想在这个世界将我们两个一起处理掉。
这样他回到原来的世界，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方柔的公司，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林天昊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客气了。
我询问系统。
“林天昊和方柔估计已经崩坏了，像这种试图篡改剧情走向的人，应该如何处理？”
系统思索了一会给出了答复。
“先进行角色记忆清洗，若是扭正不了，那就执行抹杀。”
我点了点头。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想和他们告个别。”
系统答应了。
我从厕所里出来，假装没有防备地走进房间，躺在了床上。
果不其然，方柔见我睡着，走过来，开始解我的扣子。
“方柔，你到现在还是相信林天昊说的话吗？”
许是没想到我还醒着，方柔的身子缠了一下。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睁开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
“就因为林天昊的三言两语，你就要让我痛苦一辈子吗？”
方柔沉默了一瞬。
“那不然呢，难道要让我的前途被毁掉吗？”
“我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
我看着方柔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再给她一次机会的，是她自己不珍惜。
“方柔，别和他废话，干脆我们联手干掉他，不是活的带回去应该也有效果。”
林天昊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方柔愣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帮助林天昊。
我在脑海中呼叫系统。
“我的话说完了，系统，动手吧。”
一阵白光闪过，面前的两人便消失不见。
我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出声问系统：
“他们俩个是被带去了哪里？”
系统界面变化，出现了一个类似监控的画面。
林天昊和方柔分别被关在两个纯白的房间。
他们看起来已经陷入了癫狂，乱吼乱叫着。
我只看了一眼，就让系统掐了画面。
希望他们俩能在里面好好改造，不被抹杀。
之后，我参加了大大小小的赛事，有成功也有失败。
再之后，我也遇见了我的真爱，成了有妇之夫。
几年后，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听系统说，林天昊和方柔太难扭正，因此被抹杀了。
我替他们默哀了几秒，牵着我的妻子和孩子往家里走去。
周围是万家灯火，身边是挚亲挚爱。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让我们祝新生，敬自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