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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阮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办公区，指尖冰凉。
江子霖的报复，来得比她想象中更快更狠。
这已不是小打小闹的意气之争，而是要将季家两辈人的心血彻底碾碎。
指甲嵌进肉里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转身就往江氏集团的方向冲。
“砰”的一声。
她踹开江子霖办公室的门：
“江子霖，你怎么那么卑鄙，你这是栽赃陷害！”
江子霖缓缓抬起头，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我给过你机会的。”
他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你出轨我都忍了，只要你乖乖听话，给我生个孩子，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甚至帮你把那些流言压下去。”
“可你偏偏不肯。”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我没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你回头。”
“你做梦！”
季清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子霖，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生孩子。”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她似乎看到江子霖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转瞬即逝。
可下一秒，那点脆弱就被彻骨的冰冷覆盖：
“既然不肯认错，那就等着季氏破产的通知吧。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谁还能替你撑腰。”
季清阮心里“咯噔”一下。
她比谁都清楚，江氏的实力足以碾压季氏。
他要是铁了心动手，现在的季家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想到父母鬓角的白发，想到公司里上千个等着发薪的家庭，她怎么甘心让两辈人的心血毁在自己手里？
她深吸一口气：
“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季氏？”
江子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打了盼儿，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道歉，直到她满意为止。”
话音刚落，柳盼儿捂着脸走了进来。
她脸上的红肿还没消退，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下巴微扬：
“江太太，我早就说过，打我的脸就是打子霖哥哥的脸，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季清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只剩麻木的平静：
“对不起，之前打你是我不对。”
柳盼儿双手抱胸，
“季小姐这态度，怕是没把子霖哥哥的话放在眼里吧？”
她强忍着胃里的恶心，九十度鞠躬：
“柳小姐，所有的事都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
柳盼儿还想再说什么，江子霖却抬手打断：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季氏那边，我会让爆料人出面澄清。”
他看向季清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清阮，明天的接任仪式上，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承诺会给我生一个孩子。”
“好，我答应你。”
季清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刚踏出江氏大门，律师就打来了电话：“季小姐，离婚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
“好，辛苦你啦，一切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季清阮如释重负。
挂了电话，她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张院长，什么都别问，立刻安排你们医院最好的产科专家，我要做流产手术。”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闭上眼睛的瞬间，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
这段日子，为了帮江子霖在江氏集团站稳脚跟。
季清阮几乎都在外拉资源，谈合作。
月经推迟也只当是过度劳累导致的紊乱，压根没往别处想。
直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季母盯着她看着许久，笑着让佣人买来验孕棒。
两条鲜红的横线清晰出现时，她滚烫的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为了能让江子霖按照规划，在二十五岁之前拥有自己的孩子，她打了几百次促排针。
这个孩子，她盼了太久太久。
原本想等到江子霖正式接管集团，再带着怀孕的喜讯出现在他面前。
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天，她就被自己深爱的男人逼到了绝境。
之前她还挣扎，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可江子霖的绝情让她彻底想通了。
只要这个孩子存在，她这辈子都要被他牵制。
不，她不要这样。
她要的，是江子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