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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
“别出声！你爸赌钱疯了！他要卖了你！”“砰！砰！砰！”
门外传来疯狂的砸门声。
“囡囡！开门！你快开门！你妈疯了，她要害你！”
是爸爸的声音，嘶哑，狂乱，充满了惊恐。
我被妈妈死死地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在发抖。
“别听他的！别信！”
妈妈泪流满面，声音凄厉地在我耳边哭诉。
“你爸在外面欠了几个亿的赌债！那些放高利贷的找上门了，说不还钱就要他一只手一条腿！”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亿？
赌债？
妈妈颤抖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几条短信。
屏幕上，是各种不堪入目的催债威胁，污言秽语，配图是一张爸爸在赌场里双眼通红，状若疯魔的照片。
“你看！他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爸爸了！他已经赌疯了！”
照片里那个男人，陌生又狰狞，和我记忆中那个会把我举过头顶，温柔地叫我“小公主”的爸爸判若两人。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那个什么拍卖网站，就是你爸和那些人渣搞出来的！”
妈妈的声音嘶哑。
“他们找人给你算了八字，说你是百年难遇的锦鲤命格，能给买家带来天大的好运！能卖一个天价！”
“我发现之后，不敢声张，只能假意配合他们。”
“说把你带到清水村那个破地方去，实际上我早就计划好了，要找机会带你跑！”
她指着身后紧闭的窗户，声音压低。
“妈妈已经叫了车，就在楼下消防通道外面等着！我们从消防梯下去，离开这里！”
“囡囡，我们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妈妈就算出去要饭，也一定把你养大成人！”
她的眼泪滚烫，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那份灼热，似乎点燃了我心中最后一点对她的信任。
砸门声越来越响，门框都在震动。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妈，我跟你走。”
就在我下定决心，准备和她一起奔向那扇逃生窗口的瞬间。
一张纸从门板下的缝隙里塞了进来。
我的动作顿住了。
那张纸，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个来自地狱的请柬。
我犹豫了一下，弯腰想去捡。
“别碰！”
妈妈的脸色一变，猛地伸手想来抢夺。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手，迅速捡起那张纸，展开。
“锦鲤”交易合同复印件。
我的目光飞速扫过那些条款，最后定格在落款的签名处。
那上面，是我妈妈的名字。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妈妈。
她脸上的惊慌失措再也无法掩饰，眼神躲闪，语无伦次。
“假的！这肯定是假的！”
“是你爸！是他伪造的！他想离间我们母女！囡囡，你信妈妈，他就是想把你卖了换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