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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抱着浑身滚烫的我，有些失落，嘴里嘟囔着。
“唉，抵抗力怎么还是这么差啊！”
“瑶瑶啊，你这样对得起你妈妈对你的良苦用心吗？”
恍惚间，我听到了爸爸的声音。
从小就是这样，每当我以为爸爸终于关心我了。
他就接着说，我有多不争气。
可我明明做得很好了。
在别的小孩看动画的时候，我已跑完了三公里。
在别人围着火炉取暖的时候，我在零下的水里练习。
可爸爸只会更加严格地要求我，下次不许再发抖了。
我下意识地抓着地面，指甲传来一阵刺痛。
再次睁眼，我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爸爸看到我，难得满脸慈爱。
“我的冠军乖女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其实，你妈妈留下的惊喜是——她根本没死，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逼出你的潜能。”
说着话，藏在身后的妈妈露出了头。
“瑶瑶，你真棒，你是妈妈的小骄傲。”
我冷冷地，没有露出他们期待的欣喜之色。
爸爸一下子恼了，摸起训练用的哑铃，砸了过来。
“沈瑶，你怎么回事！”
哑铃贴着头皮飞过，再偏一点就会把我脑袋敲破。
可我仍旧木木的。
爸爸更生气了，他冲过来扇了我一耳光。
“别以为拿了冠军就可以心高气傲，不尊重父母，你有今天的成绩全靠你妈妈悉心栽培。”
他不知道，我马上要死了，根本看不懂他的喜怒哀乐。
妈妈等爸爸全部说完后，用她的化妆品给我盖住了巴掌印。
“奎东，别这么大火气，一会儿记者就来了，你要让人看到瑶瑶一身的伤吗？”
“只要瑶瑶有出息，我就心满意足了，不奢望她能一下子亲近我。”
话落，约见的专访记者到了。
妈妈浓妆艳抹，对着镜头大方得体。
“记者您说笑了，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我对待瑶瑶倾注了所有心血。”
“冠军奖杯都是虚名，哪有女儿的身心健康重要啊。”
我强打精神坐在旁边，听着妈妈的回答，感觉特别陌生。
我全身多处肌肉拉伤撕裂，一天只让我吃拳头大小的米饭。
这就是她口中的健康吗？
爸爸从小就告诉我，妈妈是为我而死的。
我每天晚上躲在房间里用小刀划伤自己的手腕，希望能赎罪。
可爸爸看到我的伤痕，更加生气。
他说冠军的身体必须完美。
我只能在游泳馆受伤。
罚我做更多的体能训练。
突然，记者看向我。
“沈瑶，方便给我们展示一下平时怎么训练的吗？”
妈妈想都没想，立刻答应。
“太方便了，瑶瑶，快换上训练衣。”
她催促着我，肢体接触间，我滚烫的体温让她不由得缩回了手。
“瑶瑶快去…把握住这次展示机会。”
妈妈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只是发烧而已，我做运动员那会儿，腿断了也得训练。”
“别矫情了，你这点小病儿不算什么。”
我艰难地爬上单杠，做起腹部绕杠。
一圈，两圈，三圈……
直到脸色惨白，嘴角没一点血丝。
我知道，我今天可能走不出这个场馆了。
妈妈用手戳我，催我下水展示。
记者觉察出我有些不对劲儿。
忙举着话筒，找了个台阶结束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