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激情退去，疲惫的我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手机消息的震动声和刻意压低的谈笑声吵醒。
我睁开眼，发现林清风并不在身边，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
我披上外套，悄声走到虚掩的房门后。
客厅里，林清风正背对着我，戴着耳机，似乎在打视频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得意和几分戏谑，清晰地传来：
“哈哈哈，行了行了，顾大少，愿赌服输，钱转你了！”
“妈的，这木头美人可真是不好啃，花了我一个多月时间，差点没憋死我。”
我的血液瞬间冰冷，僵在原地。
电话那头，隐约是顾言深的声音：
“算你厉害！不过……啧，怎么样？”
“味道如何？我跟你说，她那人无趣得很，在床上是不是也跟块木头似的？”
林清风嗤笑一声，语气轻佻：
“可不是嘛！僵得像条死鱼，叫都不会叫一声，要不是为了赢你这场大冒险，谁乐意伺候她一个残废？还得装深情，可累死老子了。”
“哈哈哈！录像了没？发来看看？”顾言深恶劣地笑着。
“滚蛋！这种货色有什么好录的，倒胃口。”林清风嫌弃地说。
……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赌约。
原来……所谓的深情、救赎、温暖，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只是他们兄弟之间一场大冒险的赌注，一个用来取乐的小丑。
顾言深，为了给苏雅出气，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我对爱情最后一点微弱的幻想也彻底碾碎。
我扶着墙，一步步挪回房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死寂。
我穿上衣服，像个游魂一样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公寓。
林清风还在客厅里高谈阔论，没有发现我的离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冰冷彻骨的家。
客厅的陈列架上，还摆放着我曾经获得的无数奖杯、奖牌，在灯光下闪烁着讽刺的光芒。
旁边，是我和顾言深十年前刚在一起时拍的合影，照片上的我们，笑容青涩而真挚。
十年情深，一朝梦碎。
梦想、爱情、尊严……我所有珍视的一切，都在短短几个月内，被他们摧毁殆尽。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走进浴室，锁上门。
拿出抽屉里那把崭新的剃眉刀，对着自己左手手腕，狠狠地划了下去。
皮肤裂开，鲜红的血液汹涌而出，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晕开一朵朵凄艳的花。
意识逐渐抽离，身体变得轻盈，仿佛要飘起来。
就这样结束吧……太累了……
就在我即将彻底陷入永恒黑暗的前一秒，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