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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17章

不多时,夕月跟菲菲已经到了清风苑第三层屋舍,寝室为两人间,好在近年生出灵根的人数越来越少,菲菲原本的寝室还有一个床位,便想跟夕月住到一处,结果一到寝室,别说多的床位,连自己的床铺,都没有了。

一位身着弟子服的清冷少女正盘坐在她原本的床位,菲菲上前问道:“这位姑娘,你没注意到这个床铺已经有人了吗?我下山之前在床位上留了灵力标记。”

少女还未开口,旁边床铺的女孩抢先回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客气一些,她可是江映雪。”

菲菲气笑:“呵呵,不管她是金雪银雪,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再说,我哪里有不客气?”

女孩名叫贺兰儿,十三四岁的样子,是江映雪忠实的跟班,见宋菲菲不识抬举,幸灾乐祸道:“什么先来后到,你的灵力标记就是我抹去的,又如何?这间寝室位于中间的位置,自然得是我们的天之骄子,江映雪的,我劝你赶紧道歉,别惊扰了我们映雪,否则青梅就是你的下场。”

夕月在菲菲耳边提醒:“这位应该就是山下青梅师姐得罪的那个,仙师们的宠儿。”

菲菲从小看着家父家兄跟各个行当的人打交道,是个知进退的,夕月提醒后,也想起这么一茬,态度如常:“我的床位被占,问个缘由,何来惊忧一说?又为何要道歉”

贺兰儿还想争辩,江映雪调好气息,双眸微睁,冷冷地向贺兰儿扫去:“聒噪,收一收你惹是生非的性子。”

青梅的事,虽然面上她是赢家,母亲却给了她好一顿教导,让她收敛锋芒,低调行事,别再生出事端。

江映雪气恼不已,明明已经按着母亲的要求,尽量在人前显得乖巧,却总是不能让母亲全然满意,那青梅也是个死脑筋,不肯给她准备白色的弟子服,说那是素女峰正式弟子才能穿的服制。

笑话,以她江映雪的资质,进素女峰还不容易,早穿晚穿还不是一样,真是不识好歹,贺兰儿也是无用,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弟子服没得着不说,还宣扬地到处都是,江映雪以为是青梅宣扬的,不过跟她理论几句,又向慕容仙子告了个状,何错之有?竟然被母亲批评,说她心胸狭窄。

江映雪调整表情,颔首面向菲菲,嘴角微勾,脸上含起三分笑意,语气温和,好一副温柔仙子的样子:“抱歉,我并不知这床位早有主人。”

江映雪用眼角扫了一眼贺兰儿:“让二位同修见笑了,贺兰儿不知礼数,还望海涵。”江映雪嘴上说着海涵,却一点要让出床位的动作都没有。

夕月观察着江映雪,表面看起来,性情高冷,超脱凡尘,说话也慢声细语的;但隐约透出些骄横之色,眼角上挑,眉间距离紧蹙,不像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夕月晃了晃身子,轻轻撞了菲菲一下,示意菲菲不要纠缠,菲菲秒懂,她也正有此意,没必要跟这位天之骄子过不去,省得自找麻烦,至少江映雪讲话还算客气。

菲菲摆摆手:“无妨,我们再去寻一处寝室就是。”好在一应生活用品都在储物袋里,无非再去找间空屋间而已。

菲菲和夕月走到快末尾处的一间寝室,在床位上印好灵力痕迹,换好弟子服,外门弟子在浮光山可去的地方不多,除了修习些对应的功法,大多在山脚下负责杂务,与之相比,外出历练的弟子们,相对还自由些。

二人赶了一天的路,刚收拾好要坐下休息,门口响起很轻的敲门声,菲菲跟夕月对视一眼,奇怪了,夕月刚来,菲菲在这也没什么相熟的人,会是谁呢?

“是我,贺兰儿!”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怎么回事?难道是追过来吵架的?这个贺兰儿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二人一头雾水,但还是过去开了门。

先礼后兵,自己已经退让过了,如果欺人太甚,就别怪她们不客气,说不过便打,打不过再去找流云殿凭凭理,最多去陪青梅师姐看几个月大门罢了。

门刚开了一个缝隙,贺兰儿便灵活地闪了进来,迅速转身掩上了门,好像怕被谁发现一般,一改刚才狗仗人势的样子,自行搬了个床凳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菲菲夕月是旧相识。

“我的名字你们都知道了,贺兰儿,怎么称呼二位?”贺兰儿此刻憨态可掬,跟方才判若两人,谦逊有礼,透露出一些与年龄不符的世故。

“宋菲菲”“夕月”,二人报上名号,不明所以,这个贺兰儿,是搞的哪一出?

“菲菲,夕月,方才得罪二位,还请二位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也是无可奈何。”贺兰儿说完,做出一副委屈之色,咬着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不怪罪。”菲菲说完只是看着贺兰儿,夕月也默契地不言语,这是勾起他们的好奇心,等着她们问呢,那她们就偏不问,书院学子众多来来走走,粥多了,难免有几颗老鼠屎,挑拨的,搞小团体的,墙头草的。

曾经有个女孩,跟她们诉苦说被恶人学姐欺负,胁迫她做仆人跟班,不然就打她。结果二人义愤填膺地主持公道,女孩却倒打一耙,帮着恶人嘲讽她们,把私下里夕月二人帮她抱不平的话,宣扬得到处都是,还添油加醋说夕月二人嫉妒恶人学姐,才故意找恶人学姐的麻烦,弄的夕月和菲菲里外不是人。

人多了是非就多,贺兰儿先是为难她们,跟江映雪为伍,现在又来示好,有些古怪,最好先静观其变,听听她要说什么,不要随意评价,免得沾惹是非。

“你们不想知道原因吗?其实江映雪不像表面上那么超凡脱俗,私下里跋扈得很!”贺兰儿看二人并不追问,自己先憋不住了,菲菲和夕月依旧不语,只是看着她表示在听。

贺兰儿看得出来,二人并不想掺和其中,略显尴尬,清了清嗓子遮掩一下,依然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是都城云杉人士,家里做丝绢生意,江映雪是都城织造司家的千金,我父亲为了讨好织造司江大人,把我送到江府做伴读,命我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被江映雪留下,否则就不必再回家了。”

贺兰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会儿我六岁,揣摩着她的性格,替她背锅,帮她打骂捉弄下人,既能满足她的任性,又能维护她的形象,如愿留在了江府。十二岁时,我们一同生出了灵根,都是黑色的,她很是恼怒,说我一个商户之女,怎配跟她一样。”

贺兰儿把声音压得更低:“我在浮光山三年,已是尚武峰记名弟子,而她在灵根测验后便不知所踪,前些天才到浮光山,灵根却从黑色,变成了金色,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找到我,让我继续服侍她。”

“叮~叮~叮~”外面响起一阵铜铃声,膳房示意弟子们前去用饭。

“我只是好心来给你们提个醒,不要招惹江映雪。另外,我害怕自己知晓她这个秘密,日后有什么不测,希望有人能做个见证。”贺兰儿说完匆忙向江映雪处走去,用饭前,她得赶回去帮江映雪整理好妆发,贺兰儿抚了抚自己的胳膊,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夕月和菲菲无了个大语,饶是她们喜欢八卦,也不想保守这样的秘密,贺兰儿如果有什么不测,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她们?这感觉就像,自己好好在家坐着,有人礼貌地敲门进来,笑嘻嘻地跟你分享了一个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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