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直播间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弹幕不再是插科打诨，而是被巨大的震惊和愤怒所占据。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简直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如果林晚说的是真的，那顾淮和苏蔓，简直是畜生不如！」
「周姐？盛星的那个王牌经纪人周姐？她也参与了？」
「我的天，这是一整个公司的联合诈骗啊！」
我的情绪在短暂的失控后，迅速冷静下来。
我不能倒下，好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我刷了一个「火箭」。
ID是：导演陈凯。
陈凯，是电影《风声鹤唳》的导演，也是圈内有名的大导。
他发了一条金色弹幕：「林晚小姐，你说的是真的？」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是正主下场了！
我看着那条弹幕，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这是我的机会。
「陈导，」我对着镜头，不卑不亢地说道，「您应该还记得，在《风声鹤唳》拍摄期间，苏蔓总会拿着一本笔记向您请教。那本笔记上，有分镜，有人物分析，字迹和画风，跟您现在在直播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当时您还夸她用功，说很少见到这么努力的演员。」
「您现在，还觉得那是她的功劳吗？」
直播间那头，沉默了许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凯导演不会再回应时，一条新的金色弹幕出现了。
「我记得。那本笔记，现在还在我的书房里。」
轰！
如果说我之前的爆料是炸弹，那陈凯导演的这句话，就是核弹。
他亲口证实了笔记的存在！
苏蔓的粉丝们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崩塌了。
「怎么会……我不信……蔓蔓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们蔓蔓的影后也是偷来的？」
「脱粉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粉这种人。」
苏蔓的微博瞬间沦陷，底下全是让她滚出娱乐圈的评论。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手里还留着这一手。
更想不到，以严谨著称的陈凯导演，竟然会把一本演员的笔记，保留至今。
这就是天意。
「陈导，谢谢您的公正。」我由衷地说道。
陈凯导演又发了一条弹幕：「不用谢我。我只尊重原创，尊重事实。」
有陈凯导演的背书，我的可信度瞬间拉满。
我趁热打铁，将话题拉回到顾淮身上。
「好了，前菜吃完，现在该上主菜了。」
我点开了那个名为《迷雾追凶导演系期末作品未剪辑版》的视频。
画面有些昏暗，看得出是学生作品的质感。
镜头里，一个青涩的顾淮，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正对着镜头，结结巴巴地念着台词。
「我……我不是……故意的……」
镜头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丝不耐烦：「卡！顾淮！你的情绪呢？偏执！愤怒！不是让你在这演结巴！」
「我再给你讲一遍戏，男主角此刻发现自己最珍视的画被毁了，他内心是崩溃的，是愤怒的，但同时他又要压抑着这种愤怒，因为毁画的人是他最亲近的人。他的眼神应该是挣扎的，是痛苦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个声音，是我。
视频继续播放。
顾淮NG了十几次，依旧找不到状态。
视频里的我，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我冲进镜头，抓着他的肩膀，几乎是吼着说：「顾淮！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爱那幅画，就像爱我一样！现在我被人毁了，你是什么心情？！你把那种心情演出来！」
顾淮愣愣地看着我，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再来一遍！」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直播间里，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我的妈呀……原来金鹿奖影帝的演技，是这么来的？」
「林晚牛逼！这简直是保姆级教学啊！」
「所以顾淮在采访里说的那些对角色的理解，全都是背林晚的稿子？」
「恶心！太恶心了！偷走了别人的心血，还反过来说是自己的天赋！」
「顾淮滚出娱乐圈！」的弹幕，刷满了整个屏幕。
我关掉视频，抬起眼。
「各位，这就是你们追捧了五年的‘天才影帝’。」
「一个离开我就连台词都说不好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