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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在卫生间里折腾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她正瘫在椅子上。
那条长裙，此刻像一块皱巴巴的咸菜，毫无光泽地挂在那里。
“怎么会变成这样……”
徐曼的声音沙哑。
我背着书包准备去上课，经过她身边时，轻轻叹了口气。
“曼曼，真丝好像不能用洗衣粉搓的……”
徐曼猛地转头。
“你马后炮什么！昨晚你怎么不说！”
“我以为你知道的，毕竟你那么多名牌……”
我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
徐曼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我砸来。
我侧身一躲，水杯砸在门框上，碎片四溅。
我没敢再说话，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宿舍。
中午回来时，徐曼却像换了个人。
她正对着镜子试戴那条九块九的假项链，哼着小曲，心情大好。
“林楚，回来了？”
她破天荒地冲我招手，接过我带的盒饭。
看着她这副反常的模样，我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曼曼，你不生气了吗？那裙子……”
“那条破裙子算什么？只要今晚成了，一百条我都赔得起。”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炫耀：“今晚约我的是京圈来的赵公子！只要拿下他，我就彻底翻身了。”
我配合地露出羡慕的神色：“恭喜你啊曼曼。”
“别急着恭喜。”
徐曼话锋一转。
“赵公子眼光高，我那条裙子毁了，现在缺一套能镇场子的战袍。我看中了一套香奈儿的高定，十二万。”
十二万。
加上之前的烂账，她这是要疯。
徐曼一把抓住我的手：“林楚，把你的身份证借我，再去几个平台借点钱。等我拿下赵公子，送你一套房都行！”
我拼命摇头：“不行啊曼曼，我胆子小，不敢借钱……辅导员说校园贷违法的……”
徐曼见我不肯，脸色瞬间阴沉，狠狠推了我一把。
“给脸不要脸！活该你穷一辈子！”
上一世她正是用同样的语气，在直播间里当着万千网友的面辱骂我卖假货，将我一步步逼上绝路。
我在此刻握紧了拳头，才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
她骂骂咧咧地转身疯狂打电话借钱，但她的那些备胎显然凑不出这笔巨款。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候，我缩在角落，怯生生地说了一句：
“那个……曼曼，我之前在贴吧看到个广告，好像有个叫强哥的专门借钱给学生，只要学生证就行……”
徐曼猛地回头：“你有联系方式吗？”
“我……我找找……”
我翻出手机里的一张截图亮给她看。
徐曼一把抢过手机，迅速扫码添加。
虽然对方利息高得吓人，但看着屏幕上那套奢华的套装，徐曼眼一闭，心一横。
“拼了！只要今晚成了，这点利息算个屁！”
她按照对方要求，迅速拍了身份证和视频，甚至答应了“特殊贷款”的条件。
半小时后，到账短信响起。
“哈哈哈哈！有钱了！”
徐曼兴奋地跳起来，拿起包就往外冲。
“林楚，看好宿舍！等本小姐回来赏你个包！”
门砰的一声关上。
宿舍恢复死寂。
我慢吞吞走到阳台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摸出裁缝剪。
“咔嚓、咔嚓。”
剪刀在我手里不停开合，发出清脆的声响，嘴角的笑意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