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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舟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还给我！”
江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了回去，死死按在墙上。
“你给我老实点！”
我划开手机屏幕，没有密码。
最新联系人里，只有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聊天记录刺眼地跳出来。
“人带出去了吗？”
“带出去了，是个老太婆，麻烦得很。”
“钱已经转过去了。老规矩，处理干净点。”
最后一条信息，发送时间是今天中午。
下面是一张转账截图。
五万块。
不多不少，正是我女儿上辈子的卖身价。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浩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他松开江晓舟，一步一步走过去，捡起手机。
他死死盯着那几行字，眼睛里布满血丝。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啊——”
江晓舟突然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吼，抱着头蹲了下去。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要去的！是她自己贪心！”
“她说她认识什么大师，能给奶奶的镯子开光，保佑我考上好大学！是奶奶自己跟着她走的！不关我的事！”
他颠三倒四地吼着，试图为自己开脱。
江浩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从震惊，到痛苦，再到一种近 乎绝望的麻木。
他没有再吼，没有再打。
他只是转过身，看着我。
“林晓，我们……”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我们把这件事压下去。
他想说，我们去把妈找回来。
他想说，晓舟还小，不能毁了他。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说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江浩，那是你妈。”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是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货物。
那是给了你生命的，你的亲生母亲。
江浩的嘴唇翕动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门铃声，就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尖锐，急促，一下又一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江浩一个激灵，像是受惊的鸟。
“谁？这么晚了谁会来？”
我没有动。
我知道是谁。
是我请来的，第一位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