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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肺部已出现空洞,全身皮肤溃烂感染率达40%。
年轻医生完成了基础救治,可我的双手却因错过最佳抗病毒窗口,神经永久性损伤。
“沈小姐,你手指关节已被病毒侵蚀变形,神经坏死率超过80%。”
“截肢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可以安装智能义肢。”
不知谁在我耳边反复劝说。
我耳鸣嗡嗡作响,眼前不断闪现战区那些截肢者的脸。
因为医疗匮乏,一点点感染就不得不砍掉手脚。
我想当无国界医生,我想继续拿手术刀。
开口时,喉管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不截肢会怎样?”
“肌肉萎缩,神经痛会折磨你一生,现在还能勉强弯曲,后期会彻底僵直成爪状……”
我抬手想捂脸,却看见自己扭曲如枯枝的十指。
眼泪滚进溃烂的脖颈,刺痛钻心。
枕头下的电话震动,是陆司澈发来视频。
我深吸口气,接起时努力扬起嘴角:
“哥,怎么了?”
他给我看机场大屏,声音难掩焦灼:
“十二小时后降落,提前跟你说一声。”
“治疗开始了吗?情况如何?”
“我调了全球顶尖的团队过去,应该赶上了吧?”
我将摄像头转向天花板,只露出半张完好的脸:
“很顺利,别担心。”
他松了口气,唇角有了弧度:
“你救的那三个孩子,非要跟着来。”
屏幕里挤进三张黝黑小脸,用生涩中文喊“沈医生”。
我强忍泪水挥手,以需要隔离为由挂断电话。
刚放下电话,病房外传来哥哥低沉的声音:
“里面是那位感染未知病毒的沈小姐?刚才情况紧急调走了她的专家,我来当面致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