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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公司气压低得让人喘不上气。
老板黑着脸站在大厅中央。
昨晚他不仅没等到我，还被宏图的王总当众奚落了一顿，天恒的沈总插了一脚和王总签下了意向合同。
看到我进门，老板把文件狠狠摔在地上。
“林语！谁给你的胆子放我鸽子？”
我弯腰捡起文件，拍了拍上面的灰。
“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老板气得脸红脖子粗：
“好好好，既然身体不好，那就去仓库待着！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变相停职。
我没有反驳，抱着箱子就去了满是灰尘的仓库。
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打印机，空气中全是墨粉的味道。
琪琪特意跑到仓库门口，倚着门框，抱着手臂。
她得意地看着我：
“林姐，在这儿还习惯吗？要不要我给你送杯咖啡？哦，忘了，这里连个桌子都没有。”
她说完，还拿出手机自拍，把我狼狈的样子也拍进了背景里。
朋友圈配文写着：
“某些老员工倚老卖老，终于遭报应了，公司空气都清新了。”
曾经受我恩惠的行政路过门口，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去申请办公文具，财务没好气地说：
“没有了，自己买去。”
我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冷笑一声。
这世态炎凉，我算是看透了。
我拿出手机，在群里和组员敲定最后的离职时间。
就在明天的季度总结大会上。
突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是宏图的王总。
他语气里满是抱怨：
“小林啊，那个新来的琪琪是个什么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赶紧道歉：
“对不起王总，是我交接没做好。”
王总冷哼一声：
“昨晚那个沈总倒是挺有诚意，还说你要去他那儿？他说你过去了他马上签双倍的单子。”
我心头一跳，握紧了手机：
“是的王总，我有这个打算。”
王总立刻说：
“行，那我也跟你走，这边的合同到期我就不续了。”
我按下了通话录音键：
“谢谢王总信任。”
挂断电话，我手里又多了一个重磅筹码。
下午，老板背着手晃到了仓库。
他以为我服软了，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
“只要你肯当众给琪琪道歉，并承认是你工作失误，我就让你回工位。”
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我强忍着恶心。
他补充道：“明天大会上，你态度好点，给琪琪鞠个躬，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低下头，装作顺从的样子：“好，明天大会上，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老板得意地点点头：
“早这样不就完了？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哼着小曲走了。
下班时，我看着这个奋斗了五年的地方。
桌上那张还没来得及撤下的B超单，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把B超单折好，放进口袋。
回到家，我打印好了离职报告。
我把那盒老板发的避孕套放进了包里。
这将是明天最重要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