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恐龙的头马，他有资格坐在第二排——这是各堂口红棍的席位，铜锣湾陈浩南亦是如此。
“洪兴向来**。
既然你能坐在这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蒋天生打量着张亦，眼中闪过赞许。
这是张亦首次在全体揸人面前亮相。
此前，众人只闻其名。
“多谢蒋先生！”
“红棍竞选事小，但洪兴若要发展，就不能只看资历。
若论资排辈，扫地的阿叔岂不是最有资格？”
“哈哈哈…”
会场爆发阵阵笑声。
众人对这位传闻中的打仔刮目相看——原来还是个辩才。
“恐龙哥和韩宾哥，当年也是老蒋先生从外社挖来的。
他们一入洪兴就做了揸人。”
张亦乘胜追击。
这番话直指要害：既然早有先例，何必拘泥成规？况且他已入会两年，是正牌的洪兴成员。
“……”
方才反对的人顿时哑火。
“说得好！阿亦这样的青年才俊，正是洪兴的未来。
若不给他机会，岂不让兄弟们寒心？”
韩宾率先声援。
虽然平日与恐龙不和，但关键时刻他绝不袖手旁观。
“我也赞成。
阿亦确实够格。”
十三妹随即表态。
“听说你很能打？等你当上红棍，我们切磋切磋。”
连寡言的太子都开了口。
“蒋先生，老蒋在位时确有先例。
阿亦入会两年，参加选拔并无不妥。”
陈耀翻阅记录后低声进言。
“嗯。”
蒋天生微微颔首。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七日后红棍选拔正式开始。
现在交账本，散会！”
两日后。
当其他人备战选拔时，张亦正带着小结巴在屯门筹建工厂。
夜幕降临。
忙完工作，张亦驾着恐龙配给他的旧金杯，载小结巴前往夜市。
“亦哥，我…我们去吃西餐好不好？”
小结巴可怜巴巴地央求。
这两天她累坏了，从未如此卖力工作。
“随你。
不过工厂的事得上心，早点投产才能让恐龙哥赚钱——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放…放心啦！”
“拿…拿钱办事，我细细粒说到做到！实在不行，我找姐妹来帮忙。”
她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
是北角大飞的妹妹，能力出众。
“哦？你还有姐妹？哪天引见引见。”
张亦顺水推舟。
“那当然！我…我在江湖混这么久，认…认识的人可多了！”
忽然她警觉起来：”等…等等！你该不会想泡我姐妹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张亦坦然承认。
“你…你也太贪心了！”
小结巴顿时气鼓鼓地撅起嘴。
没有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哪怕是再亲密的姐妹也不行！
“别闹了，你只是我张亦的女人。
缺钱花随时找我，但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以为我张亦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
张亦冷声呵斥。
在香江，无论是社团大佬还是富豪老板，身边女人成群再正常不过。
他怎么可能为一个小结巴放弃整片森林？
“对…对不起亦哥，是…是我太贪心了。”
小结巴低着头，声音发颤。
混江湖的她见过太多大哥，自然明白张亦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小小。”
“不管我有多少女人，都不会丢下你。”
张亦单手握着方向盘，语气缓和了些。
“嗯，我…我相信你亦哥。”
“下次…下次我带姐妹来见你。”
小结巴认真地说。
这个回答让张亦很满意。
但他没想到，危险正在逼近。
嗡——
两辆白色商务车突然从后方包抄，左右夹击！
砰！
“小心——”
张亦大喊，但为时已晚。
小结巴的脑袋重重撞上车窗，玻璃应声碎裂。
“啊！”
她当场昏了过去。
“小小！小小！”
张亦一边驾车一边呼喊。
可那两辆车毫不留情，再次狠狠撞来。
砰！砰！
“找死！”
张亦眼中泛起血色，猛地踩下刹车。
车子停在路边，这正是对方想要的结果。
三十多名手持利器的打手从车上涌出，杀气腾腾。
唰——
张亦推门下车，手中多了一把寒光凛凛的**。
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双眼猩红，宛如杀神降临！
“上！”
长乐帮的飞鸿一声令下，刀手们蜂拥而上。
“杀！”
喊杀声震天。
面对围攻，张亦不退反进，挥刀迎战。
他要以血洗刷怒火！
“破戒刀法！”
刀光如电，招招致命。
铛！
一刀劈断对手的**，吓得对方魂飞魄散。
唰——
刀锋划过，又一人倒地。
当当当！
张亦攻势如潮，毫不留情。
噗嗤！
一个接一个的刀手倒下，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魔鬼！”
“快跑！”
短短几分钟，三十多人只剩寥寥几个护在飞鸿身边。
“顶住！给我顶住！”
飞鸿裤裆湿透，后悔莫及。
他现在只想逃命。
可手下们早已吓破胆，哪敢上前？
“今晚，谁也别想活。”
张亦刀尖直指飞鸿。
“上啊！”
飞鸿猛地推开手下，转身就跑。
只要上车，他就能逃离这个恶魔。
唰——
又一人倒下。
“兄弟们，拼了！”
剩余几人想做困兽之斗，可惜不过是螳臂当车。
“找死。”
张亦冷笑。
噗嗤！噗嗤！
不到一分钟，最后几人悉数毙命。
飞鸿趁机跳上车，油门踩到底逃之夭夭。
“跑？”
“我说过，你死定了。”
张亦没有追击，当务之急是送小结巴去医院。
至于飞鸿？夜还长着呢。
……
一小时后，张亦走出仁爱医院。
医生诊断小结巴伤势无碍，观察两天即可出院。
张亦驾车直奔长乐帮总部。
此时飞鸿正在搬救兵，打算召集上百人围剿张亦。
长乐帮内。
“阿飞，几十号兄弟说没就没了？你真当长乐帮是超级社团？”
长乐帮帮主黄飙听闻消息后勃然大怒。
若非念及飞鸿是妻弟的情分，他早就要大义灭亲了！
“姐夫！”
“这次是我不对，连累兄弟们折损，但看在家姐面上，再拨我两百人手，我定要那洪兴仔血债血偿！”
飞鸿跪地恳求，眼中闪着怨毒。
江湖浮沉这些年，他何曾吃过这等大亏？若败在龙头大佬手里也就罢了，可那张亦不过是个洪兴四九仔——这要传出去，他飞鸿还如何在道上混？
“两百人？”
“你当长乐帮是洪兴分堂？休想！”
黄飙断然回绝。
自家帮派听着威风，实则连洪兴一个堂口都比不上，否则飞鸿也不至于在靓坤面前装孙子。
“姐夫…”
“难道您甘心让长乐帮被个洪兴马仔踩在脚下？”
“我丢脸事小，可明日消息传开，道上兄弟谁还看得起咱们？”
见软求不成，飞鸿话锋陡转，字字戳向黄飙痛处。
“你…”
黄飙一时语塞。
“人给你可以，但若恐龙带人寻仇怎么办？”
“莫说他背后还有韩宾，单是屯门堂口就能碾平长乐帮！”
“呵…”
“恐龙怎会为个死人拼命？赔些安家费便是。”
“何况我已和靓坤谈妥，事后自有他兜着！”
飞鸿见姐夫松动，顿时眉开眼笑，早忘了先前抱头鼠窜的狼狈。
“蠢货！被人当刀使还不自知！”
黄飙一眼看穿关窍。
“这…”
“谁知那小子这般扎手？”
飞鸿支吾辩解。
“靓坤自己不动手，你真当他是顾忌同门情分？”
“那笑面虎背地里捅过的同门还少么？”
黄飙越说越气，烟灰缸砸得咣当作响。
“那现在…”
“让阿龙带人跟你去，趁夜黑好办事。”
黄飙终是松口，身后沉默的亲信阿龙微微颔首。
“多谢姐夫！”
飞鸿喜形于色，哪还记得惨死刀下的马仔？
在他们眼里，这些不过是会喘息的筹码罢了。
“出事了！”
门外马仔连滚带爬冲进来，被黄飙反手一记耳光抽翻。
“老子活蹦乱跳的，嚎什么丧！”
“有人…有人杀进来了！”
马仔捂着脸急报。
哗啦！
茶具被黄飙掀翻在地。
“真当长乐帮是公共厕所？来了多少人？”
阿龙已摸出手机开始摇人。
“就…就一个！”
马仔的回答让满堂死寂。
“废物！十几个人拦不住一个？”
黄飙青筋暴起，却见飞鸿突然狂笑。
“是那柄长刀对不对？”
得到肯定答复后，飞鸿兴奋搓手：”正愁找不到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当阿龙集结百余名打手时，前厅已传来阵阵惨叫。
黄飙抄起 ** 厉喝：”走！看看是哪路 ** ！”
大堂内，一道刀光正卷起腥风血雨……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
“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黄飙领着马仔冲了出来。
可当他们看清来人是张亦时，他带来的十几个小弟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全都失去了意识。
“好狠的手段。”黄飙咬牙切齿地骂道。
“今天我来不是要你们的命。”张亦的刀尖直指飞鸿，”只要把他交出来，其他人我都可以放过。”
这场景实在讽刺——明明是被上百人围困的张亦，说话的气势却像是他一个人包围了所有人。
“放我们一马？哈哈哈…”黄飙和飞鸿带头大笑，整个堂口的古惑仔都跟着哄笑起来。
他们混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回听到这么可笑的话。
“信不信由你们。”张亦的眼神冷得像冰，”但我把话撂这儿，他活不过今晚！”
“痴人说梦！”飞鸿不屑地啐了一口，”这可是长乐帮总堂，想在这儿动我？你以为自己是谁？阿龙！”
“老大吩咐。”阿龙立即上前。
“叫兄弟们招呼客人。”黄飙阴森森地下令。
“是！”阿龙转身吼道：”给我上！”
早已按捺不住的古惑仔们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