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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死死拽着我胳膊的大伯母和小姨，手上的力道瞬间就松了，几个人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表情僵在脸上。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王主任的脸“唰”地白了，身子晃了晃，几乎是靠着门框才站稳。
“购房款……五十万……”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我的手机，声音嘶哑。
“你胡说！我没有！”
那份心虚和惊恐，任谁都看得出来。
我妈也彻底慌了，扑上来就要抢我的手机。
“你找什么律师！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说，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我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她。
“妈，你们要把我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我的话让她哑住了，只能徒劳地张着嘴。
手机里，李律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静，我已经向银行和医院发了律师函。同时，也向公安机关就‘伪造国家机关公文’和‘诈骗’正式报了案，警方应该很快就到。”
“报警？”
“诈骗？”
大伯母她们几个彻底慌了神，原本以为就是仗着人多占个理，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警察那里。
“不关我们的事……”
大伯母结结巴巴地往后缩。
“是你妈出的主意，我们就是来帮个忙……”
“对对对！”
小姨也赶紧点头。
“我们以为静静是真的病了！”
我妈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群人，气得浑身发抖。
人群外围传来些骚动，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走了过来。
“谁是王志强医生？谁是张芳？”
为首的警察环视一周。
王主任的腿一软，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
我妈也僵住了，脸跟墙壁一个颜色。
警察走到他们面前，出示了证件。
“接到报案，怀疑你们涉嫌伪造公文及诈骗，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一个警察走向王主任，另一个走向我妈。
我妈彻底崩溃了，一把抱住我的腿哭喊起来。
“静静！妈错了！你快跟警察说这是误会！你不能让你妈去坐牢啊！”
她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毫无尊严。
周围那几个亲戚，看到警察真的铐人，一个个脚底抹油，悄悄地溜进了人群里，转眼就没影了。
所谓的“亲戚联盟”，就这么散了。
我低头看着抱着我腿的母亲，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我只是对警察平静地说：“警察同志，我就是报案人，我会全力配合调查。”
我爸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他冲过来看见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看我妈，又看看我，嘴唇哆嗦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