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嗡嗡嗡。
刺耳的蜂鸣声在头顶盘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稍微消停了一点。
张小凡站在修车铺的窗前，透过那层满是油污的百叶窗缝隙往外看。
天空是灰蒙蒙的，几架涂着天工集团标志的黑色无人机像秃鹫一样，在东区的上空低空掠过，红色的扫描激光在废墟间扫来扫去。
那里现在还冒着黑烟。
昨晚那一场大爆炸，把黑蛇帮的总部大楼削掉了一半。据说蛇三那个老狐狸命大，当时正好在地下金库里数钱，躲过了一劫，但他手下的精锐死伤惨重。
天工集团的特种部队以为找到了逃跑的实验体，对着黑蛇帮就是一顿狂轰滥炸。黑蛇帮的人以为是狂鲨帮来抢地盘，也拿出了压箱底的重武器反击。
两边狗咬狗，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啧啧，这动静，比过年放鞭炮还响。”
张小凡喝了一口隔夜的凉茶，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现在的局面正是他想要的。
黑蛇帮被打残了，忙着舔伤口和应付天工集团的盘查，根本没空来管他这个小小的修车工。那个被扔进下水道的机械老鼠，带着定位器一路跑到了东区深处，彻底把祸水引到了别人家门口。
“凡哥，这……这个怎么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
张小凡回头一看，顿时感觉血压有点高。
林雪正站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一个变形严重的金属疙瘩。
那原本是一个烤面包机。
“我……我只是想把面包放进去。”
林雪一脸无辜，手里还捏着两片已经被挤成面团的面包片，“然后轻轻按了一下开关，它就……扁了。”
张小凡走过去，看着那个已经被捏成废铁的面包机。那上面清晰地印着几根手指印，深深地陷进了金属外壳里。
轻轻按了一下？
这他妈要是用力按，这桌子都得塌了吧！
“大姐，那是家用电器，不是敌人的脑袋。”
张小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废铁从她手里拿过来扔进垃圾桶，“你的手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做饭的。以后离厨房远点，算我求你了。”
林雪有些委屈地缩了缩手。
自从取出了定位器，她的记忆虽然还没恢复，但那种暴戾的杀戮本能已经平复了很多。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有着恐怖怪力却不懂生活常识的笨拙少女。
“看来得给你找点事做，不然这屋里的东西都不够你拆的。”
张小凡看着林雪那双看似柔弱的手，心里盘算着。
这丫头的力量太大了，普通的工具在她手里就像是纸做的。必须给她弄一把趁手的武器，或者是某种能够限制和引导她力量的拘束器。
就在这时。
砰！
卷帘门被人猛地推开。
胖子王像个肉球一样滚了进来，满头大汗，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凡哥！凡哥！出大事了！”
胖子王一进门就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外面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慢点说，天塌不下来。”张小凡淡定地坐下。
“黑蛇帮疯了！”
胖子王喘着粗气说道，“蛇三那个老变态，一口咬定是狂鲨帮联合外人搞他。现在他正在满大街抓人，还要跟狂鲨帮全面开战！整个下城区的物价都飞起来了！”
“哦？怎么个飞法？”张小凡眼睛一亮。
“武器！弹药！还有医疗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