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元灵池与系统的“良心价”
领奖的过程比林墨想象的要简单。
演武场的欢呼声还未完全散去，一位白发执事就将他带到了外门事务堂。堂内坐着三位长老，正是之前观战的那几位。
“林墨，”居中那位白须长老开口，声音温和，“你可知晓，外门小比冠军有何奖励？”
林墨拱手：“弟子略知一二：元石百块，贡献点五百，中品武技任选一部，还有……元灵池修炼一日。”
“记得很清楚。”白须长老点头，“不过有一事需提前告知——你虽夺冠，但身份仍是杂役，按规矩，需先通过外门晋升考核，才能正式享受外门弟子待遇。”
旁边一位黑脸长老补充：“考核很简单，测修为、验心性即可。以你今日表现，通过不成问题。”
林墨心里早有准备：“弟子明白。”
“那就好。”白须长老从袖中取出一枚青色令牌，递给林墨，“这是元灵池令牌，持此令可在明日辰时至酉时进入修炼。其余奖励，待你晋升后一并发放。”
林墨接过令牌，入手温润，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隐隐有元力波动。
“谢长老。”
“去吧。”白须长老摆摆手，“明日记得准时。”
走出事务堂，林墨才发现外面围了不少人。有杂役，有外门弟子，一个个眼神热切。
“林师兄！”
“林师弟！”
称呼五花八门，态度却出奇一致——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这就是现实。当你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世界对你的态度就会瞬间改变。
林墨礼貌地点头回应，快步穿过人群。刚走到杂役院门口，就看见张三和李四在院外焦急踱步。
“林墨！”张三冲上来，“你没事吧？长老们没为难你？”
“能有什么为难？”林墨笑问。
“赵虎师兄那边……”李四压低声音，“他刚才回来时脸色很难看，把自己关在屋里砸东西呢。”
林墨挑眉：“随他。”
“可是……”
“放心，他动不了我。”林墨拍拍两人肩膀，“走，先回去。”
回到那间住了三年的杂役房，林墨看着简陋的陈设，忽然有些感慨。
明天，他就能搬出去了。
按照规矩，晋升外门后会有独立的住处，虽然不大，但至少干净整洁，有基本的家具。
“林墨，”张三犹豫了一下，“你晋升后，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林墨转身，看着两人忐忑的表情，笑了：“说什么呢。你们是我朋友，永远都是。”
张三和李四眼圈一红。
“行了，大男人别矫情。”林墨从怀里掏出两块下品元石——这是他从系统奖励的铜钱兑换的，塞给两人，“拿着，去买点好吃的。等我安顿下来，带你们逛逛外门。”
两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晚饭后，林墨独自坐在老槐树下，打开了系统界面。
【宿主：林墨】
【境界：元徒一星（微弱）】
【功法：无】
【武技：踏云步（基础篇，小成）；元力震荡指（初级，初窥门径）】
【系统点数：100】
【当前任务：晋升内门（30天）】
元徒一星。
这是他今天在擂台战斗后突破的。丹田里的元力总量暴增了五倍，质量也提升了一个档次。现在再施展元力震荡指，消耗降到了两成，威力却提升了三成。
“系统商城……”
林墨心念一动，界面切换。
一个简陋的货架出现在眼前，上面零零散摆放着几样物品：
【清洁术（完整版）：100点】
【说明：基础清洁术的完整版本，可操控元力进行精细清洁，附带除尘、除味、抛光等附加效果。修炼至大成可隔空施展。】
【备注：卫生很重要。】
【洞察之眼（永久版）：300点】
【说明：临时技能的永久版本，可小幅度提升观察力、感知力，有一定概率看破幻术、伪装。】
【备注：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请擦亮窗户。】
【《基础阵法详解》：50点】
【说明：包含一百零八种基础阵法的原理、构建方法及变式。】
【备注：阵法是智慧的结晶，但别用来作弊。】
【辟谷丹×10：10点】
【说明：服用一颗可三日不食。】
【备注：减肥者的福音，懒人的最爱。】
林墨看得嘴角抽搐。
这商城的风格，跟系统本身一样不靠谱。
不过东西倒是实用。
他想了想，花50点兑换了《基础阵法详解》。今天擂台上的“凝水阵”给了他启发——阵法不一定需要材料，如果能用元力直接构建，或者简化成临时效果，战斗中会很有用。
至于清洁术完整版……等以后点数多了再说。
【兑换成功。】
一本厚厚的虚拟书籍出现在物品栏中。林墨选择学习，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半个时辰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明悟。
“原来如此……”
阵法的基础原理，是“元力回路”与“能量共鸣”。不同的纹路能引导元力产生不同效果，但核心只有一点：稳定。
“怪不得我用元力模仿凝水阵效果那么差。”林墨自语，“没有稳定的结构，元力很快就会散掉。”
但战斗中有个优势——不需要长时间维持，哪怕只有一息效果，也足够了。
“可以开发几个战斗用的简化阵法。”他琢磨着，“比如‘凝水阵’简化成降温，‘固土阵’简化成地面硬化……”
思路打开，灵感源源不断。
直到深夜，林墨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醒了。
今天是进入元灵池的日子。
简单洗漱后，林墨换上最干净的一套衣服——还是杂役服，但至少没补丁。他揣好令牌，走出杂役院。
元灵池位于后山，是青云宗最重要的修炼资源之一。池水蕴含精纯的天地元力，在其中修炼一日，抵得上外界苦修一个月。
林墨到的时候，池边已经站着一位执事。是个中年女子，神色冷淡。
“令牌。”
林墨递上。
女子检查无误，指了指池边一间小木屋：“去里面换衣服。元灵池需赤身进入，衣物会阻碍元力吸收。里面有专门的修炼服。”
林墨点头，走进木屋。
修炼服是简单的白色短裤，材质特殊，触感冰凉。换好后，他走出木屋。
元灵池不大，约莫十丈方圆，池水呈淡蓝色，雾气氤氲。此时池中已经有三人，都是昨日小比的前十名。
沈炎坐在池水中央，闭目修炼，周身有赤红光芒流转。
苏清雪在靠边的位置，白衣已被池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曲线。她看见林墨，微微点头。
还有一个是韩烈，他坐在沈炎不远处，身上隐隐有枪意散发。
“下去吧。”执事女子道，“记住，酉时之前必须出来。超时者，罚贡献点五百。”
林墨踏入池水。
水温适中，但刚入水，他就感觉到无数细小的元力粒子从毛孔钻入体内，舒服得让人想呻吟。
他找了个离沈炎较远的位置坐下，调整呼吸，开始运转元力。
丹田里的元力漩涡缓缓旋转，吸收着池水中的精纯能量。
速度很快。
但林墨很快发现了问题——他的经脉结构特殊，吸收效率只有常人的一半左右。别人吸收十份，他只能吸收五份。
“这可不行。”林墨皱眉。
他想了想，调动元力，按照昨晚研究的基础阵法原理，在体表构建了一个简易的“聚元阵”。
没有材料，纯粹用元力勾勒纹路，效果只有完整阵法的十分之一，而且每十息就要重新构建一次。
但足够了。
聚元阵成型的瞬间，周围的元力浓度提升了三成！吸收效率直接翻倍！
林墨心中一喜，继续完善。
第二次构建，效果提升到四成。
第三次，五成。
一个时辰后，他能在体表维持一个稳定的小型聚元阵，效果达到完整阵法的三成，而且可以持续百息。
吸收效率，提升到了常人的两倍！
池水中，其他三人似乎察觉到了异常。
苏清雪睁开眼，看向林墨的方向，眼中闪过讶色。
韩烈也皱了皱眉。
沈炎更是直接睁开眼，冷冷看了林墨一眼，哼了一声，继续修炼。
林墨不管他们，专心吸收。
时间流逝。
午时，执事送来简单的饭食——几块糕点，一壶清水。
林墨吃完后继续修炼。
他的修为在稳步提升。元徒一星中期、后期……接近傍晚时，已经触摸到了二星的门槛。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池水中央，沈炎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元力波动！赤红光芒冲天而起，将周围池水都映成了红色！
“他要突破了！”韩烈低呼。
沈炎原本就是元徒九星巅峰，离元者只差一步。在元灵池修炼一日，突破水到渠成。
狂暴的火属性元力席卷整个池子，干扰了其他人的修炼。
苏清雪皱眉，退到池边。
韩烈也收功起身。
只有林墨没动。
他体表的聚元阵在狂暴元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但很快就稳定下来——他调整了阵法频率，将沈炎散逸的火属性元力也吸收了进去！
虽然属性不合，但元力本质相同，经过经脉螺旋结构的压缩提纯，杂质被剔除，剩下的精纯部分照单全收！
沈炎的突破持续了约莫一刻钟。
当他身上光芒收敛时，气息明显强了一大截——元者一星！
他睁开眼，眼中赤红光芒一闪而逝，随即看向林墨，发现对方还在修炼，而且……似乎吸收了不少自己散逸的元力？
沈炎脸色一沉。
但元灵池内禁止争斗，他只能压下火气，冷冷道：“林师弟，好手段。”
林墨睁开眼，笑道：“沈师兄突破了？恭喜恭喜。”
语气真诚，笑容灿烂。
沈炎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憋屈了。
酉时将至。
林墨感觉到池水中的元力浓度开始下降，知道时间快到了。
他最后运转一周天，将最后一点元力吸收干净，然后缓缓起身。
丹田里，元力充盈。
修为——元徒二星巅峰！
虽然没有沈炎那么夸张的突破，但一天提升近两个小境界，已经足以惊世骇俗。
四人走出池水，换回衣服。
执事女子检查后，点头放行。
走出元灵池区域，沈炎看了林墨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去。
韩烈对林墨抱拳：“林师弟，后会有期。”
“韩师兄慢走。”
苏清雪走到林墨身边，轻声道：“林师弟，你的修炼方式……很特别。”
“瞎琢磨的。”林墨笑道。
“明日晋升考核，我在事务堂等你。”苏清雪说完，转身离开。
林墨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回到杂役院时，天色已暗。
刚进院门，王二狗就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林、林师兄，您回来了！”
“有事？”林墨挑眉。
“赵虎师兄……请您去一趟。”王二狗搓着手，“说是有要事相商。”
“哦？”林墨笑了，“带路。”
还是那间内门弟子独居的小院。
赵虎坐在院中石桌旁，桌上摆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看见林墨进来，他脸上挤出笑容：“林师弟，请坐。”
林墨坐下，看着赵虎倒酒。
“赵师兄，有话直说。”林墨开门见山。
赵虎动作一顿，放下酒壶，叹了口气：“林师弟，之前是师兄不对。师兄给你赔罪。”
说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墨没动酒杯。
“赵师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他淡淡道，“只要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计较。”
“好！林师弟大气！”赵虎一拍桌子，“那师兄就不绕弯子了——明天晋升考核，师弟可有把握？”
“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赵虎压低声音，“不过师弟需注意，考核中有一项‘心性测试’，是幻阵。阵中会出现各种诱惑、恐惧，需守住本心。若是失守……”
他顿了顿：“轻则考核失败，重则……心神受损。”
林墨看着他：“赵师兄的意思是？”
“我这里有一枚‘清心佩’，可助人保持灵台清明。”赵虎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推到林墨面前，“就当是师兄的赔礼。”
玉佩温润，隐隐有清凉气息散发。
林墨拿起来看了看，笑了：“好东西。不过赵师兄，这玉佩……没动手脚吧？”
赵虎脸色一变：“师弟这是何意？师兄一片好心……”
“开个玩笑。”林墨收起玉佩，“谢赵师兄。若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师弟慢走。”
林墨走出小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把玩着手中的清心佩，眼中闪过冷意。
回到杂役房，林墨关上门，将玉佩放在桌上。
【洞察之眼】全力发动。
在增强的感知下，玉佩内部的细微结构清晰可见——核心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色晶体，散发着极其隐晦的波动。
“惑神石……”林墨想起在阵法详解中看到过这东西。
佩戴者若是注入元力，惑神石会被激活，放大佩戴者的情绪波动，尤其在幻阵中，效果会倍增。
好毒的算计。
若是他明天佩戴此玉佩进入幻阵，必然会心神失守，考核失败不说，还可能留下心魔。
“赵虎啊赵虎……”林墨摇头，“你就不能学聪明点？”
他没有毁掉玉佩，而是取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惑神石取了出来。
然后，他重新做了个玉佩——用普通玉石雕刻，内部空腔，放入惑神石，但加了一个微型隔绝阵法。
这个阵法很简单，只有一种效果：平时隔绝惑神石的波动，只有在特定频率的元力刺激下，才会短暂失效。
“来而不往非礼也。”林墨将改造好的玉佩收好，“明天，给你个惊喜。”
夜深了。
林墨躺在床上，调出系统界面。
【晋升内门】任务的倒计时，还有二十九天。
外门只是开始。
他的目标，是更高的地方。
窗外，月光如水。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