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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过是王夫人丧子后,买通产婆将癞僧跛道所赠奇玉塞入婴孩口中,借祥瑞之名固宠。

这般粗陋后宅手段,皇室未加追究,正因贾家大肆宣扬反倒显其无邪。

若真存异心,岂会闹得满城风雨?

雍顺帝把玩着朱笔,忆及汉武帝屠尽巫蛊案牵连者的旧事,嘴角浮起冷笑。

当年贾母为保全荣府,故意将宝玉含玉而生的奇事宣扬开来,这才躲过灭门之祸。

如今贾赢要收缴通灵宝玉,特请皇帝定夺。

雍顺帝忆起往事,当即下旨:”着贾赢即刻焚毁此玉。”戴权领命拟旨,派天使快马加鞭送往荣府。

荣国府内,贾母等人久候多时。

茶已换过三巡,贾母暗恨道:”待此事了结,定要告那贾赢一状。”正思忖间,忽闻圣旨到,众人慌忙大开中门相迎。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命冠军侯贾赢立即销毁通灵宝玉,钦此。”圣旨一出,满府哗然。

贾母与王夫人如遭雷击,这玉若毁,宝玉的祥瑞之说便成泡影。

贾赢从容接旨,早知此玉不过是块凡物。

当即命人取来铁锤,将通灵宝玉砸得粉碎。

贾母见状,心如刀绞。

事毕,贾赢临行前警告道:”若再有人阻拦林姑娘出府,休怪本侯无情。”黛玉见玉碎,顿觉心头大石落地。

这劳什子宝玉不知害苦了多少下人,如今总算烟消云散。

从此,他们再不必忧心宝二爷任性摔玉了。

唯有贾母、王夫人、贾宝玉、贾政等人懊悔不已。

尤其贾宝玉最为痛心。

没了这劳什子玉,他往后还如何肆意耍性子?

从前只要一摔玉,阖府上下无不顺他的意。

生怕那玉被摔坏。

如今贾赢毁了此玉,宝玉便少了一件利器。

“这该死的贾赢,怎不早些去死!”

贾宝玉心中暗骂。

他虽不看重那玉,却也知是件宝贝。

“稀客啊,凤姐儿竟会来我这儿。”

“荣国府的人近日怕是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冠军侯府内,贾赢见王熙凤登门,不由感慨。

因身份辈分有别,贾赢不便如荣国府众人那般称她琏二嫂子。

索性直呼凤姐。

横竖他与荣国府已出五服,那边的亲戚与他毫无干系。

“侯爷说笑了,二爷如今在您手下做事,我岂能不来拜会?”

“只盼侯爷日后莫要拒我于门外。”

“至于那些骂声,以侯爷的权势,谁又能奈何?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王熙凤笑靥如花,嗓音清脆悦耳。

听来只觉欢快。

她本欲早些登门致谢。

可前几日贾赢带兵强闯荣国府,当众砸碎通灵宝玉。

身为荣国府一员,她只得待 平息后再来。

荣国府如今已成京城笑柄。

被贾赢如此践踏,却束手无策。

贾母原想击登闻鼓,进宫告御状。

雍顺帝圣旨一到,此念便胎死腹中。

荣国府众人只得闭门咒骂贾赢,徒然愤恨。

贾赢的权势,令王熙凤大开眼界,彻底折服。

她深知往后谁都能惹,唯独不可招惹贾赢。

随即,王熙凤郑重向贾赢行礼,正色道:

“此番前来,专为拜谢侯爷。”

“二爷跟随侯爷后,脱胎换骨,比从前更有男儿气概。”

贾琏近日的变化,王熙凤感受最深。

从前虽一心系于贾琏,却总觉他不成器。

如今的贾琏,真真让她瞧见希望。

尽管贾琏仍无官职,她却坚信终有出头之日。

贾母、王夫人等对贾赢恨之入骨,恨不得食肉寝皮。

王熙凤因丈夫之故,对贾赢并无恶感。

只是碍于王夫人是她姑母,平日只得附和贾母与王夫人。

见王熙凤如此郑重道谢,贾赢摆手示意不必。

王熙凤与贾琏夫妻情深。

若非她未能为贾琏诞下子嗣,二人断不会分离。

原著中,王熙凤害死尤二姐及其腹中胎儿,贾琏怒极提剑欲杀她。

即便如此,王熙凤仍对贾琏死心塌地。

若非她害死贾琏之子,贾琏亦不会休妻。

“凤姐无需客套,贾琏既追随我,我自会让他焕然一新。”

“我这儿有个消息,不知凤姐可想知晓?”

贾赢忽而神秘一笑,望向王熙凤。

王熙凤略不自在,却也被勾起好奇。

她笑问:“不知侯爷要说什么?”

贾赢轻啜茶汤,淡淡道:

“此事与你有关——我看你已患血山崩之症。”

此言一出,王熙凤手中茶盏登时跌落,摔得粉碎。

她面色惨白,几欲昏厥。

强撑笑意,颤声道:“侯爷……莫要玩笑……”

血山崩,又名血崩、雪崩。

听其名便知凶险。

在此世,此症与肺痨、中风同为不治之症。

难怪王熙凤吓得魂不附体。

贾赢能识破王熙凤的病症,全因继承了药王李时珍的医术真传。

“凤姐若存疑,回府后大可请御医查验。”

“观凤姐眼下血山崩之症尚轻,及早医治,尚有转圜余地。”

这番话让王熙凤不得不信。

先前她只觉身子倦怠,夜不能寐,四肢乏力。

原以为是操持家务太过劳累,休养些时日便好。

骤然听闻自己患了血山崩,顿时方寸大乱。

“蒙侯爷点破此症,感激不尽。

只是此刻心绪不宁,恕不能久留。”

王熙凤匆匆告辞。

她必须尽快确认自己是否真患了绝症。

“凤姐切记暗中寻医,万不可声张,否则恐生祸端。”

临行前贾赢又叮嘱一句,随即命人送客。

这话令王熙凤心头一颤,暗生疑窦——

莫非这病症竟是人为?

有人要加害于她?

回府后思量再三,为稳妥起见,王熙凤决定暗中求医。

毕竟贾赢没有理由诓骗她。

待御医确诊确患血山崩后,王熙凤如坠冰窟。

“夫人不必过忧,此症虽凶险,但发现尚早,好生调养便可痊愈。”

御医嘱咐完便离去。

得知有救,王熙凤稍感宽慰。

“平儿,备轿,再去侯府。”

她决意再访冠军侯府。

若非贾赢点破病症,只怕她要到病发时才知晓。

重临侯府时,王熙凤郑重拜谢:

“全仗侯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日后若有差遣,但凭吩咐。”

她虽心存感激,却也明白贾赢必有所图。

“凤姐可曾想过,为何会患此症?”

贾赢含笑反问。

“莫非另有隐情?”王熙凤惊诧不已。

“血山崩乃女子失血过多所致。

凤姐两次小产皆大出血,一次是意外,两次未免太巧。”

贾赢的暗示让王熙凤倏然变色。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我终究是她亲侄女,何至于此……”

可唯有这个答案能解释一切。

“凤姐当真以为令姑母是吃斋念佛的善人?”

贾赢冷笑。

王熙凤忆起王夫人所为——

最难忘便是唆使她挪用月钱放贷。

如今府中下人对她怨声载道,真正的始作俑者却置身事外。

想通关节,王熙凤泪落如雨:

“为了谋夺家业,竟对亲侄女下此毒手!枉我替她做了那么多事!”

两次小产令她与贾琏至今无子。

作为荣国府嫡长孙,贾琏若无子嗣,大房便将失去继承权。

谁最乐见其成,谁便是幕后 。

为谋家业,王夫人不惜残害亲侄女。

只怕连她平日服用的汤药也被人动了手脚。

如此蛇蝎心肠,偏要扮作菩萨面孔。

怕是自知罪孽深重,怕冤魂索命。

“今日多亏侯爷点醒,否则至今仍被蒙蔽。”

“却不知侯爷为何要告知这些?”

王熙凤想通是王夫人在背后捣鬼,对这位姑母再没半分情谊。

她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即便琏二爷在侯爷手下当差,侯爷也不必与我说这些体己话。”

贾赢冷笑:”荣国府与本侯的恩怨,说到底是王夫人与本侯的过节。

这蠢妇屡次三番与本侯作对,迟早要她性命,连这荣国府也要连根拔起。”

“琏二虽资质 ,倒是荣国府唯一能办事的。

凤丫头更是难得,竟能将这烂摊子维持至今。

待本侯执掌贾家时,还需你们夫妇效力。”

这番话杀气腾腾,惊得王熙凤心头乱跳。

王夫人是王家嫡女、荣国府主母,贾赢竟敢动杀心?更说要铲除开国一脉的荣国府,难道不怕王家和开国勋贵们联名上奏?

她尚不知晓,如今开国一脉已唯贾赢马首是瞻。

除北静王外,谁人爵位及得上他?便是水溶手中的兵权,也远不及贾赢。

若荣国府真被除名,她与贾琏又当如何自处?

“凤丫头莫非以为能继承荣国府?”贾赢看穿她心思。

“嫡长子继承乃千古礼法,难道还能变天不成?”王熙凤蹙眉反问。

她盘算着只要生下子嗣,任凭贾母如何偏心,也改不了这铁律。

“老太太让二房入主荣禧堂,早已坏了规矩。

再说你们大房也不干净——贾赦让出族长之位,表面是贪财,内里怕另有隐情。”贾赢意味深长道。

王熙凤心头一紧。

贾赦这些年闭门不出,却总缺银钱,莫非真在暗中谋划什么?

“荣国府腐朽至此,不破不立。

待本侯整顿门楣,你与琏二正好重振家业。”贾赢又宽慰几句。

王熙凤思来想去,此事已非她能左右。

倒不如顺势而为,待大厦倾颓时再谋出路。

横竖这管家差事吃力不讨好,不如称病躲清静。

这般想着,竟觉胸中块垒尽消。

临行前她福身道:”侯爷还有何吩咐?”

“且替我盯着老太太和王夫人。”贾赢笑道,”她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晓。”

他自然不是善心提点,而是要收服这对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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