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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秋九月的清华园,梧桐叶刚染上浅淡的金黄,数学系的公告栏前就被挤得水泄不通。白底黑字的海报上,一行加粗的宋体字格外醒目——数学系实验班选拔考核,明上午九点,第三教学楼阶梯教室。

消息一出,整个数学系都沸腾了。

谁都知道,实验班是数学系的金字招牌,汇聚了全系最顶尖的师资力量和科研资源,能进去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学霸。每年的选拔考核更是堪比打架,题目难度直竞赛决赛,淘汰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林婧婧的宿舍里,苏晓冉正捧着厚厚的《数学分析》啃得昏天黑地,嘴里还念念有词:“完了完了,听说今年的选拔题是李教授亲自出的,他可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去年的题我一道都看不懂!”

李萌瘫在床上,手里转着笔,愁眉苦脸道:“我本来还想试试,现在一听是李教授出题,直接劝退了。婧婧,你肯定要去的吧?你要是进了实验班,可得罩着我们啊!”

张婷也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是肯定的!婧婧可是国际奥赛金奖得主,高考状元,进实验班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婧婧正坐在书桌前,翻看一本泛黄的《代数拓扑导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试试而已,尽力就好。”

她这话倒是谦虚,可在室友们听来,却满是底气。毕竟,能从出租屋里一路到清华,还手握国际奥赛金奖的人,从来都不会说大话。

可这话落在刚推门进来的赵雅琪耳朵里,却成了天大的笑话。

只见赵雅琪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手里拎着最新款的平板电脑,脸上带着倨傲的笑容。她显然是特意来找茬的,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是在讨论实验班选拔呢?我还以为某些人只会靠高考分数混子,没想到还敢报名实验班啊?”

苏晓冉立刻皱起眉头,站起身挡在林婧婧面前:“赵雅琪,你又来什么?这里是我们宿舍,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撒野?”赵雅琪嗤笑一声,走到林婧婧的书桌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那本泛黄的书,嘴角的嘲讽更浓了,“看这种过时的书,也想进实验班?林婧婧,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实验班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那是为真正有天赋的人准备的,比如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告诉你个消息,我爸早就跟李教授打过招呼了,这次选拔,我肯定能进。你就算去了,也只是陪跑的命。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可是从小就在国外接受奥数特训的,你们这些国内的学生,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宿舍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苏晓冉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林婧婧轻轻拉住了手腕。

林婧婧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赵雅琪,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奥数特训?是那个报名费十万,最后只拿了个全国二等奖的特训班吗?”

赵雅琪的脸色瞬间一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尖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发挥失常!再说了,全国二等奖怎么了?比你这个小地方出来的土包子强多了!”

“是吗?”林婧婧轻轻合上书,站起身,目光清冷地扫过赵雅琪,“那我们就赛场上见真章。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赵雅琪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冷哼一声,撂下一句“走着瞧”,就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赵雅琪的背影,苏晓冉气得直跺脚:“太过分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吗?婧婧,你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林婧婧拍了拍苏晓冉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放心,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第三教学楼的阶梯教室就已经座无虚席。

来参加选拔的,都是数学系的佼佼者,个个都是各省的高考状元或者竞赛获奖选手,眼神里满是自信和傲气。林婧婧和苏晓冉刚走进教室,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是林婧婧!那个国际奥赛金奖得主!”

“她旁边的是苏晓冉吧?听说也是个学霸。”

“赵雅琪也来了,她昨天还说林婧婧是陪跑的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林婧婧却充耳不闻,只是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拿出草稿纸和笔,安静地等待考核开始。

没过多久,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教授走了进来,正是数学系的泰斗级人物——李教授。他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试卷,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声音洪亮道:“安静!今天的选拔考核,一共三道题,限时三个小时。只要能做出两道题,就能进入实验班。现在,发卷!”

试卷刚一到手,整个教室就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第一道题,是关于泛函分析中不动点定理的延伸应用,光是题就长达半页纸,涉及的知识点极其晦涩;第二道题,是代数几何与数论的交叉难题,需要极强的逻辑推导能力;第三道题,更是一道开放性的科研猜想题,据说连李教授自己都没有完全破解。

赵雅琪看着试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竞赛基础和父亲的关系,进实验班是十拿九稳的事,可现在看着这三道题,她竟然连第一道题的切入点都找不到!

她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林婧婧,却见林婧婧已经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起来,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思路清晰得可怕。

赵雅琪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她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攻克第一道题。可越是演算,她就越心慌,那些原本熟悉的公式,此刻却像是变成了天书,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教室里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和偶尔的叹息声。

一个小时过去了,大部分学生都还卡在第一道题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两个小时过去了,有几个学生实在撑不住,脆放弃了,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教室。

而林婧婧,在两个半小时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笔,开始仔细验算。她的草稿纸上,字迹工整,思路清晰,三道题的解题步骤都写得满满当当,尤其是第三道开放性的猜想题,她竟然给出了两种不同的解题思路,每一种都逻辑严密,极具创新性。

赵雅琪看着林婧婧从容的样子,心里越来越慌,手心全是冷汗。她绞尽脑汁,也只勉强做出了第一道题的一半,第二道题更是连笔都没动。

当李教授宣布考试结束的时候,林婧婧将试卷和草稿纸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教室。她的背影挺拔而从容,在夕阳的余晖中,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三天后,实验班的录取名单公布在了数学系的公告栏前。

名单的第一个名字,赫然就是林婧婧。后面跟着的,是几个数学系的老牌学霸,而赵雅琪的名字,却连影子都没有。

公告栏前围满了人,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我的天!林婧婧太牛了!三道题全做出来了,而且第三道题的解法还被李教授评为‘神级作’!”

“听说李教授看了她的试卷,激动得当场拍了桌子,说要收她当关门弟子!”

“赵雅琪呢?她不是说自己稳进吗?怎么连名单都没上?”

“哈哈哈,估计是被打脸了吧!她那种靠家里的,怎么可能比得过林婧婧这种真学霸!”

赵雅琪也挤在人群里,看着名单上那个刺眼的名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在颤抖。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接受了那么多特训,为什么会输给一个从穷地方来的“土包子”?

就在这时,李教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林婧婧的试卷,对着围观的学生们高声道:“大家都过来看看!这是林婧婧同学的试卷!尤其是第三道题,她提出的两种解题思路,不仅完美地解决了这个猜想,还衍生出了全新的理论方向!这才是真正的数学天赋!这才是我们实验班需要的学生!”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对着林婧婧的名字竖起了大拇指。

赵雅琪看着这一幕,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着跑开了。她知道,自己这一次,输得彻彻底底,不仅输了成绩,更输了人品。

而此刻的林婧婧,正和苏晓冉、李萌、张婷在食堂里庆祝。苏晓冉举起手里的果汁,激动地说:“婧婧,恭喜你!你太厉害了!不仅进了实验班,还被李教授收为关门弟子,简直是人生赢家!”

李萌和张婷也跟着起哄,脸上满是兴奋。

林婧婧看着眼前三个热情的室友,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她举起果汁,和她们碰了碰杯,轻声道:“谢谢你们。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夕阳透过食堂的玻璃窗,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清秀的眉眼。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坚定。

她知道,自己的大学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在清华这片广阔的天地里,她会用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她会一步步地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真正独立、自信、强大的人。

而那些曾经轻视她、质疑她的人,只会在她耀眼的光芒下,黯然失色,望尘莫及。

属于林婧婧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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