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城上空，云层被两道强大的气息冲散。
马山与赵无极相隔百丈对峙，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后期，境界差距如同天堑。但马山眼中毫无惧色，反而战意熊熊。
“小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赵无极负手而立，帝皇威压如山如海，“交出功法，朕可以饶你不死。”
马山咧嘴一笑：“陛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冥顽不灵！”赵无极眼神一冷，抬手一掌拍出，“那就让朕看看，你的底牌是什么！”
这一掌看似随意，实则封死了马山所有退路。掌风化作一条金色巨龙，张牙舞爪地扑来，龙吟震天，威势惊人。
“龙皇掌！”下方观战的青阳道长脸色一变，“赵无极竟然一上来就用绝招！”
青霞真人皱眉道：“他想速战速决，不给马山任何机会。”
马山面对这惊天一掌，不闪不避，反而迎了上去。
“吞天噬地，万法归元！”
他运转《吞天诀》，双手在前划出一个玄奥的图案。图案旋转，形成一个黑色的旋涡，疯狂吞噬着金色巨龙中的能量。
金色巨龙撞入旋涡，如同泥牛入海，迅速消融。但赵无极的修为太过雄厚，巨龙蕴含的能量远超马山预料，旋涡只吞噬了一半，就达到了极限。
“轰！”
剩余的能量炸开，马山被震飞百丈，嘴角溢血。
“不自量力。”赵无极冷笑，“筑基初期也敢硬接朕的龙皇掌？下一掌，取你性命！”
他再次抬手，这一次，掌风化作九条金龙，从四面八方攻向马山。
九龙镇天！
这是龙皇掌的终极招，九条金龙封锁天地，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马山眼神凝重，但他没有慌乱。他取出幽冥令，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令牌上。
“幽冥鬼火，焚天煮海！”
幽绿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化作九条火龙，迎向九条金龙。
火焰与金龙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能量余波扩散，下方的房屋被掀翻，树木被连拔起。观战的人群连忙后退，只有青阳道长和青霞真人还能站在原地。
“幽冥令？！”赵无极眼中闪过贪婪，“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宝贝！”
幽冥令是上古遗宝，虽然只是残缺，但威力惊人。赵无极若是能得到，实力将再上一个台阶。
“小子，你的宝贝，朕要了！”他不再留手，全力施展龙皇掌。
一时间，天空中金龙翻腾，龙吟阵阵。赵无极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浪高过一浪。
马山凭借幽冥令苦苦支撑，但境界的差距实在太大。他毕竟只是筑基初期，而赵无极是筑基后期，真元质量相差数倍。
“这样下去不行……”马山咬牙。
他的真元消耗太快，而赵无极的真元如同大海，深不可测。继续耗下去，他必败无疑。
“只能用那招了。”马山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收起幽冥令，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响起，他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化，从筑基初期一路攀升到中期、后期，最终停留在筑基后期巅峰！
“什么？！”赵无极脸色大变，“你隐藏了修为？！”
“不是隐藏。”马山咧嘴一笑，“是燃烧。”
燃烧真元，这是青元子笔记中记载的禁术。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实力，但代价是真元燃烧殆尽，修为倒退，甚至可能跌落境界。
但马山不怕。他有吞噬天赋，真元没了可以再吞噬，修为跌落了可以再修炼。只要能赢这一战，一切都是值得的。
“燃烧真元？”赵无极嗤笑，“那又如何？朕是货真价实的筑基后期，你是靠禁术强行提升，能坚持多久？”
“足够你了。”马山淡淡道。
他动了。这一次，他没有防守，而是主动进攻。
“青元第九式，剑破虚空！”
这是《青元剑诀》的最后一式，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式。青元剑化作一道青色闪电，瞬间穿越百丈距离，刺向赵无极口。
速度之快，赵无极本来不及反应！
“不好！”他想要闪避，但剑光已经近在咫尺。
“陛下小心！”金袍老者惊呼，想要救援，却被青霞真人拦下。
“他们的战斗，外人不得手。”青霞真人冷声道。
“嗤——”
青元剑刺入赵无极口三寸，但被一层金色铠甲挡住。这是皇室的法宝“龙鳞甲”，防御力惊人。
赵无极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后退，同时一掌拍向马山。
马山不闪不避，硬接这一掌，同时左手按在赵无极口。
“吞天噬地，给我吞！”
吞噬天赋全力发动，赵无极感觉体内的真元如同决堤的江河，疯狂涌向马山！
“你……这是什么邪功？！”他惊恐大叫，想要挣脱，但马山的手如同铁钳，死死吸住他。
“陛下！”金袍老者想要冲过来，却被青阳道长拦住。
“公平对决，生死自负。”青阳道长淡淡道。
赵无极拼命挣扎，但真元流失太快，他的力量越来越弱。反观马山，气息越来越强，甚至隐隐有突破到筑基后期的迹象！
“不——！”赵无极绝望嘶吼。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血光从天而降，直劈马山后心！
“小心！”青霞真人大喝，一剑斩向血光。
但血光速度太快，瞬间就击中了马山。
“噗！”
马山喷出一口鲜血，吞噬被打断。他踉跄后退，看向血光来源。
一个身穿血色长袍的老者从天而降，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正是血魔老怪的师兄——血煞老魔！
“血煞老魔？！”青阳道长脸色大变，“你还没死？！”
“嘿嘿，青阳老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管闲事。”血煞老魔怪笑，“这小子了我师弟，今我要拿他祭旗！”
赵无极趁机脱身，脸色惨白，气息萎靡。他看向血煞老魔，眼中闪过忌惮：“血煞，此事与你无关。”
“谁说无关？”血煞老魔阴笑道，“这小子的吞噬天赋，老夫也很感兴趣。赵无极，不如我们联手，先拿下他，再分赃如何？”
赵无极眼神闪烁，最终点头：“好！”
两大筑基后期强者联手，马山危在旦夕！
青阳道长和青霞真人想要救援，但金袍老者和其他皇室供奉拦住了他们。
“青阳道长，青霞真人，这是他们自己的战斗，你们还是别手为好。”金袍老者冷笑道。
下方，马啸天等人心急如焚，但实力低微，本帮不上忙。
马山擦了擦嘴角血迹，看着围上来的赵无极和血煞老魔，忽然笑了。
“两个打一个？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
“小子，交出功法，老夫可以给你个痛快。”血煞老魔舔了舔嘴唇，“否则，老夫把你炼成血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山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我的功法，那就来吧。不过……”
他眼中闪过疯狂：“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里面是青元子留下的最后一枚丹药——“爆元丹”。这丹药可以在瞬间爆发十倍真元，但药效过后，经脉尽断，修为尽废。
这是真正的拼命丹药。
马山毫不犹豫地吞下丹药，磅礴的药力在体内炸开。他的气息疯狂攀升，从筑基后期巅峰一路飙升到筑基大圆满，甚至隐隐触摸到了金丹的门槛！
“爆元丹？！”血煞老魔脸色大变，“小子，你疯了？！”
“疯？”马山大笑，“不疯魔，不成活！今，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吞噬！”
他双手张开，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旋涡疯狂旋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灵气、光线、声音，甚至空间都被扭曲！
“吞天噬地，万物归墟！”
这是《吞天诀》的终极招，以自身为引，吞噬天地万物，化为己用。但这一招太过霸道，施展者也会被反噬，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
马山这是要同归于尽！
“疯子！”赵无极转身就跑。
血煞老魔也想跑，但黑色旋涡的吸力太强，他本挣脱不了。
“不——！”他绝望嘶吼，被旋涡吞噬。
赵无极也没能逃掉，他虽然跑得快，但黑色旋涡的范围不断扩大，最终还是将他吞没。
两大筑基后期强者，在黑色旋涡中挣扎、惨叫，但无济于事。他们的真元、血肉、灵魂，全都被吞噬，化作马山的力量。
马山的气息越来越强，已经突破了筑基，达到了金丹期的门槛！
但他也到了极限。爆元丹的药效开始消退，经脉开始崩裂，肉身开始崩溃。
“够了……”他艰难地停止功法，黑色旋涡消散。
天空中，赵无极和血煞老魔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两团精纯的能量悬浮在空中。这是他们的毕生修为，被吞噬后剩下的精华。
马山将这两团能量收入体内，用最后的力量封印在丹田中。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支撑不住，从空中坠落。
“山儿！”马啸天惊呼。
青霞真人飞身接住马山，检查他的伤势后，脸色凝重：“经脉尽断，修为尽废……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马啸天老泪纵横：“山儿……”
马山勉强睁开眼睛，虚弱道：“父亲……别哭……我没事……”
青阳道长走过来，叹息道：“这小子命大。不过，从今往后，他就是个废人了。”
“不！”马啸天摇头，“我儿是天之骄子，绝不会成为废人！就算倾尽马家所有，我也要治好他！”
青霞真人看着昏迷的马山，眼中闪过赞赏：“此子心性坚韧，天赋惊人，若能渡过此劫，必成大器。马家主，我带他去青霞宗疗伤，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马啸天连连点头，“多谢真人！”
青霞真人抱起马山，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天际。
青阳道长看着马啸天：“马家主，皇室那边……”
“皇室？”马啸天眼中闪过寒光，“赵无极已死，皇室群龙无首。从今起，青云城，我马家说了算！”
……
三个月后，青霞宗。
马山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精致的房间中。窗外鸟语花香，灵气浓郁。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马山转头，看到柳萱端着药碗走进来。
“柳姑娘……”他想要坐起，但浑身剧痛，动弹不得。
“别动。”柳萱按住他，“你伤得太重，青霞师叔说你至少要休养半年才能下床。”
马山苦笑：“我现在的修为……”
“修为尽废。”柳萱低声道，“但师叔说，你的基还在，只要重新修炼，很快就能恢复。”
马山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丹田和破碎的经脉，心中一片苦涩。
辛苦修炼一年，一朝尽废。这种滋味，不好受。
“不过，师叔也说，你因祸得福。”柳萱又道，“你吞噬了赵无极和血煞老魔的毕生修为，虽然现在无法吸收，但封印在丹田中。等你修为恢复，这些能量将成为你冲击金丹的助力。”
马山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消息。
“还有，”柳萱压低声音，“正道联盟已经知道此事。联盟高层对你很感兴趣，等你伤好后，可能会召见你。”
“正道联盟……”马山若有所思。
他原本只想在青云城崛起，保护家族。但经过这一战，他明白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他要变强，变得更强！强到无人敢欺，强到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
“柳姑娘，帮我个忙。”马山道。
“你说。”
“帮我送一封信回马家，告诉父亲，我没事。另外，让他全力发展家族，培养人才。等我伤好后，会回去看他。”
“好。”柳萱点头。
马山看着窗外的天空，眼中重新燃起火焰。
这一次，他只是废了修为，没有废了心志。
吞噬天赋还在，《吞天诀》还在，青元殿还在。
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等着吧，”他喃喃自语，“等我归来之，便是马家崛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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