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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沉重的叹息:“桑桑,爸爸情愿是自己算错了。”
苗桑桑垂眸望着手心,方才剧痛时指甲狠狠剜进去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
她摩挲着掌心的血痕:“苗家的命蛊推演从来都没算错过。可我执迷不悟,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相信。”
“桑桑,现在认清傅砚州的真面目也不晚。爸爸等你回家。”
……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房间,南疆老者看着瓶中躁动的蛊虫,眉头越皱越紧。
傅砚州焦灼万分,转头就冲老者低吼:“愣着做什么?快保住孩子!”
老者下意识喃喃自语:“不对……这不是本命蛊。”
“你说什么?不是本命蛊?”傅砚州又急又怒,上前一把揪住老者衣领,“我明明让你取的本命蛊!”
“这,这是共运蛊!是禁术啊!”老者认了出来,大惊。
“我不管这是什么蛊!”
傅砚州目眦欲裂:“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
“说!都是蛊虫,这东西能不能保胎?”
老者被傅砚州的气势慑住,忙道:“万万不可,傅总。”
“这是共运蛊的子蛊,凶戾异常,种在心口,宿主需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还要被吸食气运,替对方挡灾挡劫。”
“这,这怎么能用来保胎呢?”
傅砚州手顿了顿,脸色“唰”沉了下来。
怪不得她的身子越来越弱。
原来是被别人吸食了气运!
傅砚州腔剧烈起伏:“亏她还整天捣鼓蛊虫,连自己什么时候中蛊都不知道。”
说着,傅砚州一把将玉瓶狠狠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玉瓶四分五裂,子蛊摔落在地,发出更加尖锐瘆人的叫声。傅砚州抬脚狠狠碾了上去。
鞋跟重重碾压,不详的声音戛然而止。
共运蛊,死了。
傅砚州看向老者,脸上的愤怒被疯狂取代:“再去。去把她的本命蛊取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
话音刚落,尖锐的痛感猛地炸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膛而出。
傅砚州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噗——”
一口黑血猝然喷出,一只通体乌黑的蛊虫掉在地上。虽然已经没了动静,但能看得出来跟方才的子蛊极为相似,只是明显会大很多。
“这就是母蛊!”南疆老者失声惊呼。
傅砚州脸上登时写满了惊恐与不敢置信。
他久久地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随即,他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里甚至能感受到蛊虫尸体残留的冰凉触感。
怎么会……
母蛊竟然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