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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脸色实在不佳。
妈妈拿出手机,脸上闪过肉疼的表情。
而后才下定决心了一般,咬着牙给我转了二百块钱。
“媛媛,妈不是不疼你,你爸死了以后,这钱你拿着花,去买身新衣服。”
“都是一家人,你别往心里去。”
姐姐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
“是啊媛媛,你那么能挣钱,也也不差这点东西了。”
“再说了,过两天是妈的生,别闹得不愉快。”
弟弟也附和:
“大姐说的对,妈过生你敢闹,就是不孝。”
“对了,二姐,妈生宴就订在市中心那家最豪华的酒店,一桌一万五,你出呗。”
我扭头看向妈妈。
她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一声不吭。
姐姐也说到:“”
东西我是没有的,钱我是要出的。
只因为妈妈一句“生想一家人整整齐齐”,我推掉了关乎公司下半年融资的跨国会议。
可看着他们算计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我妈。
可她眼神飘忽,就是不看我。
“拆迁的钱还没下来,你姐你弟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们不容易,你多体谅点。”
他们不容易?
那我就容易吗?
心里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这些年来,每个月往家里赚的钱是熬夜谈客户赚来的。
逢年过节发的红包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自己舍不得的吃,舍不得喝。
我一直以为我再付出一点就能等到他们的偏爱。
可现在他们算计的嘴脸,突然之间,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所有的争辩,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行,我知道了。”
我借口累了去休息,看着那几十年没有变过的卧室,更觉得自己可笑。
一个拿布遮住的阳台就是我的房间,甚至给我的被子上还带着湿腐朽的味道。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疼我。
完全睡不着觉,起夜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谈话声。
“这次宴席得上百万了吧,有这么多钱吗?”
“二姐一个月能往家里转一万块钱,应该能赚不少。”
妈妈提高音量:“没钱贷款她也得给我出了,要不是看在她挣钱,我早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了。”
“不过看她今天有点生气了,以后说话都注意点,不然这个提款机不给钱了怎么办?”
我站在走廊里,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
原来这么多年来,我掏心掏肺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有点用”的提款机。
这些话让我疼得呼吸都发颤。
最后一丝关于亲情的幻想被他们撕得粉碎。
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慢慢在心底扎。
他们不是想让我出生宴的钱吗?
那就让这个生宴,成为我和这个家彻底了断的战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