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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笑得花枝乱颤,脸上满是狰狞。
“姐,别挣扎了,乖乖跟我走,还能少受点皮肉苦。”
司机把玩着手里的电击棒,电弧滋滋作响。
“跟她废什么话,直接电晕了带走!”
他迈着步子向我近。
就在这时,眼前的弹幕突然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别动!千万别动!】
【主播,看那个司机的裤兜!那个鼓起来的形状!】
【那是一把土制!如果你反抗,他真的会开枪!】
我原本想拼死一搏的念头瞬间熄灭。
冷汗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
如果只是电击棒,我还能拼一下,要是枪,我就真的死定了。
弹幕还在疯狂刷新。
【别绝望!看左边!看左边那个变压器!】
【那个变压器漏电!地上的水是导电的!】
【只要把他们引到水坑里,你就赢了!】
我眼角的余光迅速瞥向左侧。
那里确实有个老旧的变压器箱,下面积了一大滩水,正好在司机和苏语的必经之路上。
我必须赌一把,我深吸一口气,装作吓破了胆的样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苏语,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把存款都给你,我有十万块钱,都给你!”
我一边哭喊,一边不动声色地把脚缩回来,避开地上的积水。
苏语听到钱,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充满了鄙夷。
“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她一边骂,一边推了司机一把。
“快点动手!别磨蹭!”
司机狞笑着,一脚踩进了那个积水坑。
“小美女,哥哥来了……”
话音未落。
弹幕瞬间变成了倒计时。
【3、2、1!爆!】
“滋啦!”
一声刺耳的电流声炸响。
司机的身体瞬间僵直,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紧接着,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跟在后面的苏语也没能幸免,被电流波及,尖叫着摔倒在泥水里。
那个同伙吓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就是现在!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抓起一把沙子狠狠扬向那个同伙的眼睛。
“草!我的眼!”
趁着他捂眼的功夫,我发疯一样冲向大路。
身后的惨叫声被雨声淹没。
我不敢回头,这点电流电不死人,只能拖延时间。
终于,一束强光刺破了雨幕。
是一辆巡逻的警车!
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冲到路中间,挥舞着双手。
“救命!人了!救命啊!”
5
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我手里捧着一杯热水,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苏语和那两个男人都被带回来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苏语竟然反咬一口。
审讯室里,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凄惨得让听者落泪。
“警察同志,你们误会了!”
“我姐姐她……她脑子有点问题。”
“她最近压力大,有了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人要害她。”
“那两个是我朋友,我们是想送她去医院的!”
我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纸杯被捏扁,热水溅了一手。
“你撒谎!你是想把我卖去缅甸!”
“警察同志,你看我的手机她是人贩子!”
我急切地把手机递给做笔录的女警。
女警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苏小姐,你手机里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
我抢过手机一看。
屏幕净净,连苏语给我发的那些威胁短信,也被删得一二净。
我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苏语在旁边抹着眼泪,嘴角却勾起嘲讽。
“姐,你别闹了。”
“你看你,都出现幻觉了。”
“妈还在医院躺着,你就别给家里添乱了行不行?”
警察看着我的眼神变了。
那是看精神病人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无奈。
“苏小姐,我们调查过了。”
“那两个男的确实有案底,但他们口供是苏语雇来送你去医院的。”
“而且……你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这事儿,只能算家庭。”
我浑身冰凉,苏语太狡猾了,她早就想好了退路。
她删了我的短信,那两个男人肯定是收了钱替她顶包,只说是普通。
没有证据,警察也拿她没办法。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再次飘过一行血红的字。
【主播,看苏语的包!夹层里有一张名片!】
【那是缅甸那个“陈老板”的联系方式!】
【警察搜不到,因为她缝在内衬里了!】
我死死盯着苏语放在桌上的包包。
我突然暴起,一把抢过那个包。
“你要什么!疯婆子!”
苏语尖叫着想来抢,被我一脚踹开。
我发了疯一样撕扯着包包的内衬。
内衬被撕开,一张黑色的卡片掉了出来。
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标志。
女警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捡起卡片,眼神凌厉地看向苏语。
“这是什么?”
苏语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我……我不知道!是她塞进去的!”
“姐!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她还在狡辩。
但我知道,这颗种子已经种下了。
警察虽然暂时不能抓她,但绝对会盯着她。
我冷冷地看着她。
“苏语,咱们走着瞧。”
“妈的医药费,我会想办法,但你想卖我,下辈子吧!”
6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苏语被放了,因为证据不足,那张名片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证明她认识不三不四的人。
但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她欠的钱,是。
那些人要钱不要命,她还不上,就会被上绝路。
而我,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必须先发制人,我打车直奔医院。
妈还在ICU,苏语肯定会对妈下手来我。
刚到医院楼下,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银行发来的扣款短信。
【您尾号4321的卡支出医药费50000元。】
五万?
我那张卡里一共就五万多,是给妈攒的手术费!
紧接着,苏语的电话打了过来。
“姐,钱我取出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得意洋洋,完全没有了在派出所的楚楚可怜。
“密码是妈的生,我知道。”
“你想救妈,就一个人来老房子的地下室。”
“别报警,我在妈的输液管里加了点东西。”
“只要我一个电话,护士就会拔掉那管子,或者……把流速调快一点。”
我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苏语!那是咱妈!”
“你还是人吗?!”
“少废话!”苏语吼道,“我现在被得没办法了!”
“那帮人说了,今天要是见不到人,就把我剁碎了喂狗!”
“姐,你就当帮帮我,反正你只有一个肾也能活!”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医院大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得彻骨的寒意。
她彻底疯了。
为了自己活命,她连亲妈的命都能拿来当筹码。
眼前的弹幕再次疯狂滚动。
【苏语本没在输液管里动手脚,她在诈你!】
【但是,她把呼吸机电源线动了手脚,就在座那里!】
【如果不赶紧好,十分钟后妈就会缺氧!】
看到这条弹幕,我脑子“嗡”的一声。
十分钟!我疯了一样冲向电梯。
电梯停在顶楼不动,我直接推开安全通道的门,顺着楼梯往上跑。
我一口气跑到了八楼。
冲进ICU病房的那一刻,心电监护仪正好发出了刺耳的报警声。
数值在疯狂下降!
护士还没来得及赶过来。
我扑到床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松动的头。
它看起来像是着的,其实只挂了一点点边。
我颤抖着手,狠狠地把头按了进去。
“滴……滴……滴……”
报警声停止了,心率曲线慢慢回升。
我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妈妈,眼泪夺眶而出。
妈,家门不幸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苏语发来的视频邀请。
我接通。
屏幕里,苏语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在削苹果。
背景是我们家的老房子。
“姐,你没来。”
她幽幽地说,眼神像是一条毒蛇。
“你既然不管妈的死活,那我也没必要客气了。”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她把镜头转了一圈。
我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我的房间!
她在翻我的东西!
“姐,你记本里夹着的那张银行卡,藏得挺深啊。”
“还有你电脑里的那些设计稿,听说很值钱?”
“我现在就把这些都烧了,还有这房子,我也点了。”
“既然我不活了,大家就一起死!”
她举起打火机,作势要点燃窗帘。
7
怒火直冲天灵盖。
那张银行卡是我给妈留的最后的保命钱,是我这些年打工一点点攒下来的。
那些设计稿是我准备参加下个月比赛的作品,是我职业生涯的希望。
她毁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毁了我的一切!
“苏语,你敢!”
我对着手机怒吼。
苏语笑了,笑得癫狂。
“你看我敢不敢!”
“不想让我烧,就立刻滚回来!”
“记住,别带警察,否则我保证这房子瞬间变成火海!”
视频挂断了。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嵌进肉里。
她这是在我回去送死。
老房子在城郊,周围早就拆迁没人住了,是个人越货的好地方。
那里肯定埋伏了人。
弹幕再次出现。
【她在虚张声势。她不敢烧房子,因为那是她最后的筹码。】
【但是,那两个人贩子就在隔壁房间等着你。】
【听我说,去五金店。买这几样东西……】
看着弹幕列出的清单,我擦眼泪,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防狼喷雾、强光手电、还有……一瓶高浓度的氨水。
既然你要玩命,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我不能报警,因为警察赶过去需要时间,而苏语这种亡命徒,一旦受真的会放火。
我要亲手把这个祸害解决掉。
打车到了老城区路口,我下了车。
天已经蒙蒙亮了,但这一片废墟依旧阴森恐怖。
我按照弹幕的指引,绕开了正门,从后院翻了进去。
老房子的窗户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我猫着腰,贴着墙慢慢靠近。
屋里传来了苏语的声音。
“陈老板,人马上就到。”
“这次绝对没问题,我亲姐,身体健康,不抽烟不喝酒。”
“只要五十万,这货就是你们的了。”
接着是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
“苏小姐,你最好别耍花样。”
“上次在工地让你跑了,我们损失很大。”
“这次要是再出岔子,我们就把你带走。”
“虽然你这身体素质差点,但也能卖个几万块。”
苏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放心,放心!她最心疼那些设计稿,肯定会来的。”
我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的最后一点亲情,在此刻彻底灰飞烟灭。
她不是被的,她是主动要把我卖了换钱。
甚至还要把我卖个好价钱。
弹幕突然跳动。
【注意!他们在门后放了捕兽夹!】
【进门左手边,第三块地砖是空的,下面有绊线!】
【那个陈老板手里有刀,藏在袖子里!】
【主播,爬上二楼!从阳台进去!】
我抬头看了看二楼的阳台。
那是我的房间。
小时候,我经常忘带钥匙,就是顺着旁边的水管爬上去的。
我咬着牙,把氨水瓶子塞进包里,抓住了满是铁锈的水管。
我爬上了二楼阳台。
窗户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我轻轻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我的设计稿被扔得满地都是。
苏语就在楼下客厅。
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
居高临下,我看到了客厅里的情形。
苏语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两个壮汉,正是之前在工地追我的那两个。
还有一个光头男人,应该就是那个“陈老板”。
“怎么还没来?”
光头男不耐烦地看了看表。
“再给她五分钟。”苏语咬着嘴唇,“不来我就点火!”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那瓶氨水,拧开了盖子。
然后,我又拿出了那个防狼喷雾。
弹幕给出了最后的指令。
【把电闸拉了!就在你右手边的墙上!】
【趁黑动手!先把氨水扔下去!】
【氨水挥发极快,在密闭空间里能让人瞬间窒息!】
我深吸一口气,手摸向了电闸开关。
苏语,这是你自找的。
“啪!”
一声脆响,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停电了?”
“草!谁关的灯!”
就在他们慌乱的一瞬间,我狠狠地把那瓶氨水砸向了客厅中央。
“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股刺鼻到让人无法呼吸的气味瞬间爆发出来。
8
“咳咳咳!什么味道!”
“我的眼睛!辣死我了!”
客厅里瞬间乱成一团。
那几个男人剧烈地咳嗽着,涕泪横流,本睁不开眼。
苏语更是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姐!是你吗!咳咳咳!”
我戴上早就准备好的湿口罩,打开强光手电,调到爆闪模式。
“没错,是我。”
我站在楼梯口,手电筒的光束简直亮瞎眼。
“抓住她!她在楼上!”
光头男毕竟是老江湖,虽然眼睛睁不开,但听声辨位,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我砸来。
“砰!”
烟灰缸砸在栏杆上,碎了一地。
我没有退缩,反而举起防狼喷雾,对着冲上楼梯的一个壮汉就是一顿猛喷。
“啊!”
那个壮汉捂着脸滚下了楼梯,撞倒了后面的人。
弹幕在疯狂刷屏,全是金色的助威。
【漂亮!就是这样!】
【左边那个想爬窗户!别让他跑了!】
【用那个花瓶!砸他!】
我抄起走廊上的装饰花瓶,狠狠砸向那个试图爬窗逃跑的司机。
花瓶在他后脑勺上开了花,他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现在的局势完全逆转了。
他们被氨水熏得战斗力丧失大半,又在黑暗中被我偷袭,本没有还手之力。
苏语缩在沙发角落里,剧烈地咳嗽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想跑,但是腿软得站不起来。
“姐……我错了……咳咳……你放过我吧……”
她哭喊着求饶。
我一步步走下楼梯,手电筒的光死死照在她脸上。
“放过你?”
“你在输液管里动手脚的时候,想过放过妈吗?”
“你带人抓我的时候,想过放过我吗?”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光头男缓过一口气,手里握着刀,从侧面像恶狼一样扑过来。
“臭娘们!老子弄死你!”
弹幕瞬间变红。
【小心右边!蹲下!】
我下意识地猛地蹲下。
那把刀贴着我的头皮划过,削断了几头发。
我反手就是一记防狼喷雾,直接喷进了他的嘴里。
光头男丢下刀,掐着自己的喉咙,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这防狼喷雾是警用的,威力足够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半小时。
屋里躺倒了一片。
只剩下苏语,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这老房子虽然拆迁了,但刚才那一声巨响。
肯定惊动了附近的巡逻队。
苏语听到警笛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
“姐!别让他们抓我!”
“我是被的!我是受害者!”
“你跟警察说,我是被他们绑架的,是你救了我!”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看着她那张毫无悔意的脸,我只觉得恶心。
我一脚把她踢开。
“苏语,省省吧。”
“这一次,没人能救你。”
警察冲了进来,荷枪实弹。
看到满屋子打滚的壮汉和拿着防狼喷雾的我,警察都愣了一下。
“都不许动!抱头蹲下!”
苏语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她回头恶毒地盯着我。
“苏晴!你会后悔的!”
“那笔是用你的身份证担保的!”
“就算我坐牢,你也得替我还钱!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心里一沉。
用我的身份证,我什么时候给她担保过?
弹幕再次浮现。
【别听她瞎扯。】
【只要做个笔迹鉴定,这笔债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对着苏语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妹妹。”
“你就安心在里面踩缝纫机吧。”
9
苏语被带走了。
那几个人贩子也被一锅端了。
经过审讯,拔出萝卜带出泥,警方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个跨国贩卖人口的特大团伙。
我也算是立了大功。
但在医院里,我却面临着另一场风暴。
妈妈醒了。
她知道了苏语被抓的消息,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小晴啊……那是你亲妹妹啊……”
妈妈躺在病床上,老泪纵横。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她送进监狱呢?”
“她还小,不懂事,被人骗了……”
“你就不能跟警察求求情,说是家务事吗?”
我站在床边,手里削着苹果,心却像被刀割一样。
这就是我的妈妈。
哪怕苏语差点拔了她的氧气管,哪怕苏语要把我卖去噶腰子。
在她眼里,苏语依然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而我,成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姐姐。
“妈。”
我把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声音平静得可怕。
“她不是不懂事,她是坏。”
“她差点了我,也差点了你。”
“如果我不报警,现在我已经死在缅甸了,而你也早就没命了。”
妈妈哭着摇头。
“不会的……小语她心肠不坏的……”
“她就是缺钱……你帮帮她还不行吗?”
“你有工作,你能赚钱,你就不能替她还了吗?”
“只要还了钱,那些人就不会找她麻烦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口堵得慌。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绑架吗?
用我的血肉,去填苏语那个无底洞。
弹幕静静地飘过。
【主播,别心软。】
【这老太太偏心了一辈子,改不了的。】
【你看看床头柜抽屉里,那份保险单。】
【受益人写的只有苏语一个人的名字。】
我拉开抽屉,拿出了那份保险单。
果然。
受益人那一栏,只有“苏语”两个字。
而这份保险,是我每个月给妈交的钱。
我自嘲的笑了笑。
“妈,这保险是我买的吧?”
“为什么受益人只有苏语?”
妈妈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那不是……小语没工作,没保障吗……”
“你有本事,以后饿不着……”
我把保险单撕得粉碎,扔在垃圾桶里。
“妈,我累了。”
“从今天起,医药费我会出,但我不会再来看你了。”
“至于苏语,法律怎么判,就是怎么判。”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病房。
身后传来妈妈的哭喊声和咒骂声。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眼。
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谢谢你,苏小姐。】
【因为你的勇敢,我们救出了十八个被拐卖的女孩。】
【这是警方的嘉奖令,过几天会送到你公司。】
看着这条短信,我笑了。
弹幕最后一次出现,变成了绚丽的彩虹色。
【恭喜主播,通关成功!】
【恶人自有恶报,你的新生活开始了。】
【再见。】
那些字迹慢慢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10
半年后。
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刚刚获得的奖杯。
窗外是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
苏语被判了十五年。
数罪并罚:拐卖人口未遂、故意伤害、诈骗。
听说她在狱里过得很惨。
因为她曾经想出卖亲姐姐和亲妈的事传开了。
连里面的犯人都看不起她,没人愿意跟她说话,最重的活儿都是她。
至于那笔巨额网贷,因为是违法,加上她是诈骗所得。
我不但不用还,反而因为协助破案获得了一笔奖金。
妈妈的身体恢复了一些,被送去了养老院。
我雇了最好的护工照顾她,但我很少去。
每次去,她都在骂我,骂我害了苏语。
后来我也就不去了,只是按时打钱。
我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没有催债电话,没有无休止的索取,没有提心吊胆的子。
下班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家便利店,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近,我市警方破获一起特大网络诈骗案……”
画面里,几个戴着头套的嫌疑人被押上警车。
我停下脚步,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虽然戴着头套,但我一眼就认出来。
那是苏语之前的男朋友,也是带她赌博、借的那个渣男。
原来,苏语也是被骗的一环。
但这不能成为她作恶的理由。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雨又下起来了。
但我这次带了伞。
我撑开伞,走进雨幕中。
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
“美女,走吗?”
司机是个面善的大叔,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空气,不再有弹幕的出现。
但我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师傅。”
“我想自己走走。”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
我踩着水坑,一步步走向那个属于我的家。
那里还有一只等着我喂罐头的流浪猫。
那是我捡回来的,取名叫弹幕。
虽然它不会说话,也不会预警。
但它会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手心,告诉我: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生活,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