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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费力的扭头看去,谢慕澜的脸色阴沉无比,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
“林轻筠!你这次简直太过分了,都是你报了警,才毁了凌凌的比赛。”
“只不过是一个实验,帮个忙能要你的命吗?还是这些年胃口变大了,对报酬不满意?”
“你真是……学不乖。”
这话一出,她几乎忍不住笑起来。
“如果她就是想要我的命呢?谢慕澜,你看不到验伤报告,总能看到我脖子上的绷带吧?”
可男人表情一成不变,猛地俯身贴近,恶魔般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别说你的命,就是命,她想要,就得给她,你以为自己能值几个钱?”
“现在,她不开心了,你就得赔!”
“来人,给我把她带走,让凌凌好好做完这个实验。”
听到这话,林轻筠倏地瞪大双眼,瞳孔骤然紧缩。
谢慕澜真是疯了,为了楚云凌,连人命也不放在眼里。
保镖听命上手拽她,剧烈的挣扎让管子针头被扯掉一地,各种药瓶摔的劈里啪啦。
却无济于事。
她被带到公司的地下室,也有着一个老旧的实验室。
楚云凌已经拿好手术刀在等她了。
谢慕澜笑着将她交到楚云凌手上,退出去前还不忘嘱咐。
“凌凌,安心实验吧,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
“等你实验出结果,我重新设立一个奖项,专门颁给你。”
最后一句,他说给林轻筠听。
“不过是一个实验,最多吃点苦头,又死不了,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他带着所有人退出去,只留下她们两个。
楚云凌拿起手术刀,对准她的脖颈比划。
“真是可惜,林小姐,要不是你咎由自取,也不至于受这份罪。”
“这里连麻药都没有,更别说环境了,本比不上医院。”
“不过至少让你长了个教训,谢慕澜,真的不爱你。”
下一秒,刀子快准狠的划破皮肤,正正好好落在还没恢复的旧伤口上。
钻心的疼痛排山倒海般灌进神经,二次伤害比第一次更加刻骨铭心。
皮肤被一寸寸划开,暗色的鲜血一股股涌出来浸透衣服。
林轻筠几乎说不出话来,连绵不断的痛苦让她无法喘息。
唯有心脏毫无感觉,因为已经被伤到麻痹。
意识渐渐流失,灵魂似乎也在抽离。
合上眼的前一刻,她才切切实实的长了个记性。
是啊,谢慕澜,真的没爱过她。
……
意识重新回笼,林轻筠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谢家别墅的实验室里。
这原本是母亲的房间。
还没回过神,门便被推开。
谢慕澜挽着楚云凌进门,神色淡漠的看着她,眼里却流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今天是凌凌的颁奖典礼,她邀请你一同前往。”
“毕竟,你也参与了实验的一部分,理应感谢样本贡献者。”
“如果你愿意来,就让司机送你,但是记住,不该说的话……”
林轻筠没什么力气,声音轻到快要听不见,可还是打断了他。
“我一定会说。”
谢慕澜一顿,随即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毫不在意的表情。
“管不住嘴,那就别来了。”
“乖乖躺着养伤吧,我会吩咐颁奖典礼门口的保镖拦住你的。”
说完,他带着楚云凌转身就走。
直到楼下没了动静,林轻筠一把扯了针管,翻身下了实验台。
她当然不会去颁奖典礼。
领取离婚证的短信早就发过来了。
她三两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证件和母亲的遗物,甚至连行李箱都用不上。
匆匆将母亲葬在早已联系好的墓园里,她转头就去了民政局。
迅速领完离婚证,她将自己那份装进包里。
而另一份,被她送进快递站。
距离约定的时间不剩多少了,她顾不上受损严重的身体,急匆匆赶到机场。
见到举着简氏标志牌子的人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幸好被那人扶了一把。
与电话里相差无二的声音响起。
“怎么这么轻?看来林小姐在谢总手下,过得不怎么样啊。”
“你的身体能承受住高空飞行吗?不然还是先……”
林轻筠震惊地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带笑的眸子里。
她来不及问别的,下意识便开了口。
“走!”
那人便闭上嘴,二话不说揽着她过闸上楼。
路过航站楼的最后一个垃圾桶时,林轻筠突然停下脚步。
她拿出手机,拔卡掰断,一气呵成。
再也不见,谢慕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