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跟着沈清竹穿过三条逼仄的巷子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是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他摸了摸腰间藏着的短刀，刀鞘与布料摩擦的沙沙声被沈清竹的脚步声盖过。
太医院的方向在东边，可方才转角处那片阴影里，他分明瞥见一道银光——和矿场沉河那晚，那个将他踹进冰潭的银面罩，轮廓一模一样。
“清竹。”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
沈清竹回头，药箱的铜锁撞在他手背，”先别去太医院了。”
“怎么？”她的手指在药箱搭扣上轻轻一按，那是要取银针的前兆。
林昭喉结动了动。
刘二狗临死前说的”银面罩早盯着你了”还在耳边炸响，而方才那道影子，让他想起矿场井底漂浮的腐尸——那些被赵天雄灭口的矿工，死前眼里都是这种阴鸷的光。”我需要更强的力量。”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背，指节因用力泛白，”去秘境。”
沈清竹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知道林昭所说的”秘境”是什么——那夜他从冰潭里爬出来时，浑身冒着热气，怀里还抱着本破破烂烂的《青竹拳谱》，说是在”武藏空间”里得到的。
她没追问过细节，只当是他在生死边缘激发出的机缘，可此刻看他眼底的灼光，突然想起太医院典籍里记载的”上古武藏”传说。
“什么时候？”她问。
“现在。”林昭摸出腰间那枚蛇纹铜佩。
这是他从矿场老匠头那里偷来的，当时只当是块破铜，直到沉河那晚，铜佩在水下发出幽蓝光芒，系统提示音就这么炸响在脑海里。
沈清竹的手指搭上他手背。
她的掌心带着常年握药杵的薄茧，触感像晒干的陈皮：”小心。”
林昭点头。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粗布短打渗进来，像根细针挑开他心里的结——自父母死后，他再没感受过这种被人牵挂的热度。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铜佩突然发烫。
林昭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再睁眼时，腐木与铁锈混合的气味已经钻进鼻腔。
他站在一座石门前，门楣上”古武圣门”四个大字被青苔覆盖，露出斑驳的金漆。
门内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某种金属摩擦的尖啸。
林昭摸向腰间，短刀还在，可系统提示音已经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进入’古墓试炼’秘境，当前等级：不入流（99/99），突破条件：完成三关考验，获得20点属性点。”
“第一关：击杀枯骨剑客。”
话音刚落，石门”轰”地裂开。
林昭本能地矮身，一道寒光擦着头顶掠过，钉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是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剑刃上沾着灰白色的骨粉。
石室内，一具骸骨端坐在石案后。
它的脊椎骨上缠着断裂的锁链，肋骨间插着三枚锈钉，最诡异的是它的头骨：眼眶里嵌着两颗夜明珠，正发出幽绿的光。
当林昭的目光扫过它腰间的剑鞘时，那具骸骨突然动了——它的指骨扣住剑柄的瞬间，林昭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叮！
检测到枯骨剑客（二流后期），宿主当前属性：体质12，力量10，速度15，内力0，悟性5，招式8。”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在之前的秘境里把大部分属性点都加在了速度上，此刻终于明白系统的深意——枯骨剑客出剑的速度快得离谱，第一剑刺向他咽喉时，他甚至没看清剑招轨迹，全凭本能向右侧翻。
剑刃擦着他左耳垂划过，带起一串血珠，疼得他倒抽冷气。
“这他娘的是二流后期？”林昭抹了把脸上的血，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想起在第一个秘境里击杀的山匪，那些人连二流都算不上，可眼前这具骸骨的剑势，比赵天雄的护院教头狠了十倍不止。
枯骨剑客的第二剑刺向他心口。
林昭咬着牙翻滚，却发现对方的剑尖像长了眼睛，始终锁定他的要害。
他急中生智，抄起脚边的断剑砸过去——那是方才被击落的长剑。
骸骨的剑刃挑飞断剑，林昭趁机欺身而上，《青竹拳》的起手式”破云”顺着臂骨涌到拳峰。
“咔！”
拳锋撞在骸骨的胸骨上，几块肋骨应声而断。
林昭却倒吸一口凉气——那骸骨的骨头硬得像铁，震得他指节发麻。
骸骨的夜明珠眼突然爆出幽光，它弃了长剑，用指骨直插林昭咽喉。
林昭头一偏，指骨擦着他脖颈划过，在墙上留下五道深痕。
“速度15不够！”林昭脑子里闪过系统面板。
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突然想起之前在秘境里练拳时，系统提示过”招式与速度协同可提升闪避率”。
他脚尖点地，按照《青竹拳》的步法绕着骸骨转圈，每一步都踩在石板的缝隙间——那是他方才观察到的，骸骨移动时会避开的位置。
骸骨的动作明显滞了滞。
林昭抓住机会，右拳如竹枝抽条般砸向它的肘关节。”咔嚓”一声，骸骨的右臂齐肘而断。
它的夜明珠眼骤然暗了暗，剩下的左手摸索着捡起地上的长剑，可这一次，林昭看清了它的剑路——每一剑都循着”金、木、水、火、土”的方位刺出，是最基础的五行剑势，却被骸骨练到了极致。
“原来弱点在方位转换的间隙！”林昭的悟性属性虽然只有5，但生死关头，他的脑子突然转得飞快。
当骸骨刺出”木位”剑时，他不退反进，左手扣住它的手腕骨，右拳重重砸在它的天灵盖上。
夜明珠”啪”地碎裂，骸骨的动作戛然而止，散成一堆白骨。
“第一关完成，奖励5点属性点。”
林昭扶着墙喘气，额角的汗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血花。
他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指节肿得像胡萝卜，可心里却腾起一股热流——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击败二流高手，原来力量增长的感觉，比喝了烧刀子还痛快。
第二关的石门在骸骨身后缓缓开启。
林昭走进去，迎面是一面刻满符文的石壁。
石壁前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里泡着人的指骨，火苗是诡异的青色。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破解古阵图，需推演五行生克。”
林昭的太阳穴又开始跳。
他对五行之术一窍不通，可突然想起沈清竹教他认药材时说过的话：”人参属土，当归属木，土能生金，所以人参配白及能止血…”他盯着石壁上的符文，发现每个符号都对应着五行属性——火纹如焰，水纹似波，木纹是缠枝，金纹像剑，土纹是山。
“生克顺序…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林昭默念着，手指在石壁上轻轻划过。
当他将”木纹”按在”火纹”上方时，青铜灯突然爆起更高的火苗；按”火纹”在”土纹”上方时，石壁传来”咔”的轻响。
他的手心沁出冷汗，想起沈清竹教他认穴位时的耐心：”记住，任脉属阴，督脉属阳，阴阳调和才能治病…”
“对了！”林昭突然拍了下脑门。
石壁上的符文排列其实是人体十二正经的走向——木纹对应肝经（属木），火纹对应心经（属火），土纹对应脾经（属土）…他按照经络运行的顺序重新排列符文，当最后一个”水纹”（肾经，属水）归位时，石壁”轰”地裂开，露出一个玉盒。
“第二关完成，奖励8点属性点，获得’古意残章’（可融合至招式属性）。”
林昭打开玉盒，一张泛黄的绢帛飘出来。
上面只写了八个字：”拳意通神，方为武圣”，字迹苍劲如铁，他指尖刚碰到绢帛，那些字就化作流光钻进他眉心——招式属性瞬间从8涨到12。
第三关的石室里没有机关，只有一面青铜镜。
林昭走过去，镜中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个穿玄色锦袍的中年人。
那人腰间悬着玉牌，上面刻着”武圣”二字，目光扫过来时，林昭感觉自己像被人剥光了扔在雪地里。
“后辈，可敢接我三拳？”
话音未落，中年人已经出拳。
林昭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胸口就传来剧痛，整个人被砸得撞在墙上。
他吐了口血，勉强站稳，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武圣投影（武圣初期），宿主当前属性：体质12，力量10，速度20，内力0，悟性5，招式12。”
“这怎么打？”林昭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睛却亮了。
他想起矿场里那些欺辱他的监工，想起父母被拖走时的哭嚎，想起沈清竹被杀手围堵时苍白的脸。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青竹拳》的口诀在脑海里翻涌：”青竹有节，宁折不弯；青竹有根，深扎厚土…”
中年人第二拳袭来时，林昭没有躲。
他迎着拳风冲上去，右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砸向对方心口。
两拳相撞的瞬间，林昭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可他的拳锋却在对方胸口留下一道红印——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武圣的防御。
“好！”中年人眼里闪过赞许，第三拳收了三分力。
林昭却像疯了一样，左拳接着右拳，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眼前发黑，耳边响起系统提示：”表现优异，奖励7点属性点，当前总属性：体质15，力量13，速度25，内力0，悟性5，招式15。
突破至三流高手（100/199）。”
白光再次笼罩林昭。
他回到现实时，正站在沈清竹的药铺里。
她的药箱敞着，银针整整齐齐插在桑皮纸上，而他腰间的铜佩，温度已经退去。
“怎么样？”沈清竹从里间出来，手里端着药碗。
她的发梢沾着几点药渍，是方才煎药时溅的。
林昭张开手。
他的掌心躺着那枚”古意残章”，现在只是块普通的绢帛，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拳风比之前凌厉了三分。”我突破三流了。”他说，声音还有些发颤。
沈清竹的眼睛亮了。
她放下药碗，伸手摸他的脉门——指尖刚搭上他手腕，就猛地缩回。”你的内力…怎么还是零？”
林昭愣住。
他这才注意到系统面板上，内力属性依然是0。
之前的秘境任务都没涉及内力，可他现在面对的敌人，从赵天雄到银面罩，哪个不是内力深厚的高手？
他摸向腰间的短刀。
刀身还是从前的钝铁，握在手里像根烧火棍。
沈清竹看出他的心思，从药箱底层摸出个油纸包：”方才去太医院，旧识给了这个。”她打开油纸，里面是块黑沉沉的铁锭，”说是从矿场废铁里炼出来的，可能是块玄铁。”
林昭捏起铁锭。
它比普通铁块沉了三倍，表面有细密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他抬头时，沈清竹正盯着他腰间的短刀，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光有属性不够，你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
林昭望着那铁块，想起古墓里武圣投影的眼神——那是种期待，也是种警告。
银面罩的阴影还在头顶盘旋，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被沉河的矿奴了。
他把铁块收进怀里，转身对沈清竹笑了笑：”明天就去铁匠铺。”
沈清竹没说话，只是低头整理药箱。
可林昭看见她耳尖泛红，像药柜里那些晒干的枸杞。
他摸了摸腰间的铜佩，蛇纹在掌心硌出红印——这一次，他要让所有敢动他身边人的家伙，都尝尝青竹拳的滋味。
林昭盯着系统面板上那个刺目的”0″字，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夜风卷着药香钻进来，他却觉得后颈发凉——上回在矿场被赵天雄的手下围殴时，那些杂役虽然内力粗浅，可那股子横练的劲气震得他短刀直颤。
如今他属性点涨了，可面对真正的内家高手，怕是连人家护体气劲都破不开。
“清竹。”他摸了摸怀里那块玄铁，指尖隔着粗布都能触到冷硬的棱角，”铁匠铺的老周头说，要炼这玄铁得用百炼精火。
可我…等不及了。”
沈清竹正在擦药杵的手顿住。
她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你想去秘境。”
不是问句。
林昭喉间发紧。
他想起古墓里那尊武圣投影，想起银面罩在矿场放的话——”等你能接我三掌，再提报仇”。
他需要更快的提升，而秘境里的任务奖励，是他唯一的捷径。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惊得他手腕一抖。
【检测到”失踪猎人”线索，当前境界可解锁”青竹秘境·第二层”。
是否进入？】
林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抬头看向沈清竹，对方也正望着他，眼底有暗潮翻涌。
她知道他的秘密，从第一次他浑身是血从白光里跌出来时就知道。
此刻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指尖在他喉结处轻轻一按：”当心陷阱。”
白光裹住林昭的瞬间，他闻到了松针的腥气。
这是片陌生的林子。
雾气像团化不开的棉絮，沾在睫毛上便成了水珠，顺着脸颊滚进衣领。
他的短刀还别在腰间，可握柄的手心里全是汗——上回青竹秘境是村子，这回是深山，系统提示里的”失踪猎人”，怕不是普通的山民。
“救…救命！”
呼救声从左侧传来，带着浓重的血沫音。
林昭反手按住刀柄，脚尖在地上碾出个浅坑——这声音太弱，弱得像随时会断的琴弦。
他猫着腰摸过去，看见棵老松树下支着张兽网，网里蜷着个人。
是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左小腿被铁夹夹得皮开肉绽，血把网绳都染成了暗褐色。
他的脸埋在臂弯里，可林昭能看见他后颈的抓痕，像是被什么野兽挠的。
“兄弟！”林昭冲过去，抽出短刀砍向网绳。
刀身刚碰到麻绳，那汉子突然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别过来！
它们还在——”
话音未落，网绳”啪”地断裂。
林昭拽着汉子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他胸前的伤口：三道深可见骨的爪印，从锁骨一直划到腹部，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山狗…我叫山狗。”汉子剧烈咳嗽着，血沫溅在林昭手背，”三日前…我追头麂子进山谷，那谷里有块石头…石头会动！”他的手指死死抠住林昭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后来我就听见叫声，像婴儿哭，又像…又像有人拿指甲刮棺材板。
再后来我就摔进陷阱，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在外面转，没敢进来…”
林昭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解下腰间的布带，用力扎住山狗腿上的伤口：”什么东西？”
“黑影子！”山狗突然尖叫，吓得林昭差点松手，”没脸，没手，就一团黑！
我拿箭射它，箭穿过去跟射空气似的！”他的声音陡然变弱，眼皮直往下坠，”兄弟…你往南走二里，有处乱石滩…那石头…那石头底下有东西…不是人间该有的…”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风里。
林昭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但晕得死沉。
他把山狗塞进个树洞里，用枯枝掩好，这才摸向怀里的短刀——刀身还是凉的，可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往南二里。
雾气不知何时散了些，林昭能看见前方山谷里的巨石，足有两间房高，石面坑坑洼洼，像被雷劈过无数次。
他绕到石后，鞋底突然陷进软泥里——不是泥，是被压烂的野莓，红得像血。
然后他看见了那柄刀。
半埋在土里，只露出三寸刀身。
刀身乌黑，没有刀鞘，却泛着冷冽的光，像是把浸在墨里的冰。
林昭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刀柄，系统提示就炸响在识海：
【检测到上古武藏残兵·断刃（未认主）。
当前可临时带出秘境，离开后需在24小时内返回绑定，否则兵器将自动销毁。】
他倒抽一口冷气。
伸手去拔，竟比想象中沉得多，像是要拔起块磨盘。
肌肉绷得发疼时，”咔”的一声，断刃终于脱离泥土。
刀身足有两尺，刃口却缺了拇指长的豁口，像被什么硬物生生磕断的。
林昭握着刀转了个圈。
刀风掠过耳际，带起尖锐的哨音——比他之前的短刀利了十倍不止。
他试着用刀背敲了敲身边的树干，碗口粗的松树”咔嚓”裂开，断口整齐得像被切糕刀削的。
“好刀。”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隐藏任务完成：救回失踪猎人。
奖励属性点10（体质+3，力量+4，速度+3）。
当前总属性：体质18，力量17，速度28，内力0，悟性5，招式15。】
林昭摸了摸断刃的豁口。
这刀缺了，但比他见过的任何兵器都锋利。
他想起山狗说的”不是人间该有的”，想起古墓里武圣投影的眼神——或许这断刃，和那些上古秘辛有关？
雾气又浓了。
林昭把断刃插进腰带，转身往回走。
山狗还在树洞里昏迷，他得把人带出秘境，否则系统传送时，这猎人怕是要被留在里面。
白光笼罩的刹那，他听见断刃发出一声轻鸣，像某种古老的召唤。
现实里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
林昭站在药铺后巷的老槐树下，断刃用沈清竹的药布裹着，压在他心口。
他能听见沈清竹在屋里走动的声音，药杵捣药的”咚咚”声。
他摸了摸藏刀的地方，布角还沾着秘境里的泥。
明天得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这刀——银面罩的人还在找他，沈清竹的药铺也不安全。
后山那处废弃的土地庙？
或者村东头老井的枯井？
“昭哥？”
沈清竹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林昭迅速把布包塞进怀里，转身时脸上已经带上笑：”醒了？
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衣襟。
那里有块湿痕，是秘境里的露水。
林昭心跳漏了一拍，却见她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口，指尖在他心口轻轻一按：”藏得这么紧，是给我的礼物？”
林昭喉结动了动。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他突然觉得，这把断刃，或许该让她看看。
但最终，他只是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等天亮。”
后巷的老槐树上，有夜鸟扑棱着飞走了。
林昭望着它消失在夜色里，摸了摸怀里的断刃——这把刀，终会让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