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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基础元素控制课的教室位于学院西翼,一个半圆形的宽敞大厅。洛千山按照艾琳娜的指示提前十分钟到达,却发现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二十多名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元素能量交织的微妙波动。

“新生?”门口一个红发女孩瞥了眼洛千山的青铜徽章,”二级学徒坐那边。”她指了指右侧靠后的几排座位。

洛千山默默走到指定区域,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星光在他衣襟内不安分地扭动,似乎对周围浓郁的元素能量感到兴奋。他轻轻按了按胸口,想起莫里斯导师的警告——不要轻易展示星光的全部能力。

“安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立刻停止交谈,转向声音来源。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浓密的灰胡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但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却让人无法忽视。”我是霍恩导师,负责你们这学期的基础元素控制课。”

霍恩大步走到教室中心的圆形台子上,袖袍一挥,台子上立刻浮现出七种颜色的元素光点,在空中缓缓旋转。”今天我们先复习元素感知的基本功。”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在看到洛千山时略微停顿了一下,”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洛千山,导师。”他站起身,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莫里斯特别关照的那个?”霍恩挑了挑眉毛,”听说你能同时感知多种元素?”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洛千山感到耳根发热,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从你开始演示吧。”霍恩指了指台子,”站到这里来,尝试引导光元素和水元素。”

洛千山深吸一口气,走上台子。星光在他衣襟内轻轻颤动,传递着鼓励的情绪。他闭上眼睛,开始感受周围活跃的元素能量——红色炽热的火元素,蓝色流动的水元素,青色轻盈的风元素,棕色沉稳的土元素,金色明亮的光元素,紫色神秘的暗元素,还有翠绿盎然的生命元素。它们像无数细小的光点,在他意识中清晰可辨。

“集中注意力,”霍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引导光和水。”

洛千山将意识集中在金色和蓝色的光点上,尝试将它们引导到掌心。起初,两种元素有些抗拒他的控制,但很快,一缕金光和一道蓝芒分别在他左右手心凝聚。更令他惊讶的是,星光悄悄从衣襟缝隙钻出,环绕着他的手腕旋转,使得两种元素的流动更加顺畅。

“元素之魂!”有人惊呼出声。

教室里的私语声瞬间变大。洛千山睁开眼睛,看到霍恩导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星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急忙用莫里斯给的光隐粉轻轻一撒,星光的光芒立刻变得普通了许多。

“继续,”霍恩回过神来,声音却柔和了几分,”尝试让两种元素形成稳定的形态。”

洛千山再次集中精神。在星光的辅助下,左手的光元素逐渐凝聚成一个小太阳的形状,而右手的水元素则形成一个不断流动的小球。更令人惊讶的是,两种元素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光球和水球之间隐约有细小的能量丝线相连。

“元素共鸣……”霍恩低声自语,然后提高声音,”很好,现在尝试让它们交换位置。”

这个指令超出了洛千山之前的练习范围。他犹豫了一下,尝试让两种元素缓慢移动。就在光球和水球即将交错而过时,意外发生了——两种元素突然失控,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洛千山本能地闭上眼睛,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霍恩导师站在他面前,双手撑起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挡住了爆炸的冲击。

“控制力有待提高,”霍恩收起屏障,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但潜力惊人。回到座位上去吧。”

洛千山红着脸走回座位,星光悄悄钻回他的衣襟。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的、羡慕的、甚至有些敌意的。

“下一个,马库斯·银叶。”霍恩继续点名。

接下来的课程中,洛千山努力集中注意力听讲,但思绪却不断飘回刚才的意外。当霍恩讲解元素平衡理论时,他注意到前排一个金发男生频频回头看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嫉妒。

课间休息时,洛千山独自站在走廊窗边,望着外面的训练场发呆。星光从他领口探出一小部分,似乎在安慰他。

“那是你的元素之魂?”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洛千山转身,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她穿着和其他学生一样的灰色学徒袍,但腰间系着一条绣有风纹的蓝色腰带。

“我叫叶灵溪,”女孩主动伸出手,”风元素三级学徒。刚才你的表现很精彩。”

“谢谢,”洛千山谨慎地握了握她的手,”但我搞砸了元素交换。”

“哈!”叶灵溪大笑一声,”那算什么搞砸?我第一次尝试双元素控制时,直接把教室的窗帘烧着了。”她做了个夸张的手势,”霍恩导师罚我打扫了一个月的实验室。”

洛千山忍不住笑了。叶灵溪的热情像一阵清风,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说真的,”叶灵溪压低声音,好奇地看着他衣襟处隐约的光芒,”你的元素之魂很特别。大多数元素之魂都只有本能反应,但它看起来……”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洛千山心头一紧,想起莫里斯的警告。”它只是比较活跃而已。”

叶灵溪眨了眨眼,似乎看穿了他的掩饰,但没有追问。”下节课是实战训练,要组队练习。你还没有固定搭档吧?要不要和我一组?”

洛千山犹豫了一下。莫里斯建议他保持低调,但拒绝友善的邀请似乎也不妥。”好啊,谢谢。”

“太棒了!”叶灵溪拍了下手,”我在训练场等你。现在我得赶紧去图书馆还书,迟到的话管理员会杀了我的。”她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留下淡淡的青草香气。

洛千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学院生活也许没那么孤单。星光在他胸前轻轻跳动,似乎在表达同样的感受。

下午的实战训练课在露天训练场进行。洛千山到达时,叶灵溪已经等在那里,正和一个高个子男生交谈。看到洛千山,她兴奋地招手:”快来!我介绍陆沉舟给你认识。”

名叫陆沉舟的男生转过身,洛千山立刻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气质——沉稳如山,眼神坚定。他穿着普通的学徒袍,但袖口和领口绣着土黄色的符文。

“陆沉舟,土元素四级学徒,”叶灵溪介绍道,”这是洛千山,新来的二级学徒,能控制光和水两种元素。”

陆沉舟点点头,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听说你上午的表现。”

洛千山与他握手,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沉稳力量。”只是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陆沉舟的声音低沉有力,”叶灵溪说想和我们组队练习,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洛千山有些意外于对方的直接,但也不反感。

“太好了!”叶灵溪欢呼一声,”我们去找霍恩导师登记。”

训练课的内容是基础防御与反击。三人一组,轮流担任防御者、攻击者和裁判。当轮到洛千山担任防御者时,他尝试用光元素构筑屏障,但效果不佳。

“光元素更适合干扰和迷惑,”陆沉舟观察后建议道,”试试用水元素吸收冲击,再用光元素分散余波。”

洛千山按照他的建议尝试,果然效果显著提升。更令他惊讶的是,星光似乎理解了训练的目的,主动协助他调整两种元素的比例,使得屏障更加稳固。

“太神奇了,”叶灵溪看着星光协助构筑的屏障,”它简直像个经验丰富的导师。”

训练接近尾声时,霍恩导师召集所有人进行最后的演示。他要求每组派一名代表展示今天的学习成果。叶灵溪和陆沉舟一致推选洛千山上场。

“展示你的双元素屏障,”陆沉舟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

洛千山站在场地中心,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隐藏星光的能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星光完全显现出来,环绕着他旋转,协助他同时引导光元素和水元素。两种元素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蓝金色球体,将洛千山完全包裹其中。

霍恩导师亲自测试了屏障的强度,用一发火球术轰击其上。屏障剧烈震动但没有破裂,反而将火球的能量分散吸收。

“出色的元素协调能力,”霍恩宣布道,”特别是考虑到你才刚开始系统学习。莫里斯果然没看错人。”

下课钟声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训练场。洛千山收拾东西时,注意到早上那个金发男生正和几个朋友站在不远处,对他指指点点。他们的目光让洛千山感到一丝不安。

“别理他们,”叶灵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马库斯·银叶,火元素四级学徒,自认为是学院的天才。你的出现让他感到威胁了。”

陆沉舟冷哼一声:”银叶家族的人一向傲慢。他们世代侍奉烈焰圣殿,看不起其他元素使。”

洛千山点点头,但心中警铃大作。莫里斯警告过他不要引人注目,但第一天的课程就让他成了焦点。星光似乎感受到他的忧虑,光芒微微暗淡下来。

“明天见,”叶灵溪在岔路口挥手道别,”对了,图书馆三楼有本《基础元素协调理论》,对你应该很有帮助。”

“谢谢,”洛千山真诚地说,”今天多亏了你们的帮助。”

陆沉舟只是简单地点点头,但眼神中透露出友善。”小心台阶,”他提醒道,”新铺的石板有些松动。”

回宿舍的路上,洛千山反复思考今天的经历。一方面,他结识了两个友善的同学,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并获得认可;另一方面,他也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尤其是那个马库斯·银叶的敌意让他担忧。

星光在他掌心轻轻跳动,似乎在安慰他。洛千山抚摸着这个由光元素构成的生命体,轻声说:”至少我们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对吧?”

星光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远处,夕阳将学院的尖塔染成金色,新的一天即将结束,而明天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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