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摩挲着手里的搪瓷杯，目光落在窗外萧瑟的院墙上，心里打起了别的主意。
放映员这活儿，说起来体面，实则累得像条狗。天天扛着沉重的放映机往乡下跑，土路坑坑洼洼，赶上刮风下雨，浑身能湿透半截。现在又是这年景，路上饿肚子是常事，遇上抢东西的更是没处说理，每次出门都跟赌命似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系统空间里那笔钱带来的沉甸甸的分量。有了这系统的本事，隔空取物、感知藏物，想要弄点吃的穿的，简直易如反掌。别说顿顿有肉，就算想攒下家底，过上顿顿细粮的日子，也比以前容易百倍。
还干这放映员干啥？
每天听领导吆喝，跑断腿挣那点死工资，够塞牙缝的吗？现在有了系统给的能力，活得滋润还不容易？
他放下杯子，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
许大茂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情满四合院》那剧里，李怀德的角色。
那剧里的李怀德，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明明是副厂长，却能不动声色地把杨厂长挤下去；后来那几年乱糟糟的，多少人栽了跟头，他却跟没事人似的，最后还能顺顺当当退下来，转身就下海经商，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啧，这手段，是真厉害。”许大茂咂了咂嘴，心里忽然亮堂起来。
他自己现在有系统能力傍身，想混得好点不难，但真要在厂里站稳脚跟，甚至往后能有个安稳退路，李怀德那路子倒是值得学。那剧里演得明明白白，这人不光有手腕，更懂怎么在风浪里保全自己。
“看来得琢磨琢磨，怎么搭上这李怀德。”许大茂坐直了身子，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反正自己现在有能耐弄点稀罕玩意儿，想跟李副厂长搭上线。
许大茂心里打定主意，半点不拖沓。他从系统空间里调出从聋老太太那儿收来的金银珠宝，挑了两根沉甸甸的小黄鱼，用块深色粗布仔细裹了几层，揣进怀里贴肉的地方，又检查了一遍才出门。
厂区离四合院不算近，他蹬着那辆半旧的自行车，一路风风火火往厂里赶。大饥荒的年头，路上行人稀稀拉拉，个个面黄肌瘦，他却没心思多看——心里全是换工作的事。
到了厂里，他熟门熟路摸到李怀德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李怀德的声音。
许大茂推门进去，见李怀德正对着一堆报表皱眉，赶紧堆起笑：“李副厂长，忙着呢？”
李怀德抬头看他一眼，放下笔：“是大茂啊，有事？”
“是有点事想跟您汇报。”许大茂搓了搓手，开门见山，“我这放映员的活儿，干了有些年头了，天天跑乡下，也确实跟不上厂里的节奏。想着……能不能跟您申请下，换个岗位？”
李怀德挑了挑眉：“哦？想换什么活儿？”
“我想试试采购员。”许大茂说得干脆，“知道厂里现在采购上难，我年轻，能跑，想为厂里出点力。”
李怀德没立刻应声，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眼神里带着审视。
许大茂心里有数，也不多说，趁他低头的功夫，悄悄解开怀里的布包，把两根小黄鱼往桌子一角推了推，动作快得没带起一点风声。
李怀德眼角余光瞥见那黄澄澄的物件，眼皮几不可查地跳了一下，随即抬头，声音沉了沉：“大茂啊，现在是什么时候？正是厂里困难、国家困难的时候，你能有这份为厂里分忧的心思，是好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看你也是个有理想、有能力的，知道替厂里着想。眼下采购科确实缺人，尤其是计划外的物资，难搞得很，正需要你这样敢闯敢拼的。”
许大茂心里一喜，刚要说话，李怀德已经拿起笔，在张条子上飞快写了几笔，盖上章递给他：“拿着这个去找采购科王科长，就说我说的，让他给你安排，专门负责计划外物资采购。好好干，别辜负厂里的期望。”
“哎！谢谢李副厂长！您放心，我指定为厂里鞠躬尽瘁！”许大茂接过条子，揣进怀里，脸上笑开了花。
李怀德摆了摆手，目送他出门，眼神落在桌上的小黄鱼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许大茂，倒是个会来事的。
许大茂捏着李怀德的条子进了采购科，王科长接过条子一看，见是李副厂长亲自批的，脸上的怠慢瞬间收了个干净，立马站起身，脸上堆起热络的笑：“原来是许同志，快请坐！李副厂长特意打过招呼，说您是个能干的，特意调到咱们科来挑担子。”
他心里暗自琢磨，能让李副厂长亲自打招呼的人，肯定不一般。许大茂以前跑乡下放电影，天天在外头晃荡，路子指定比科里这些坐办公室的野，说不定还真能解决眼下的大难题。
等许大茂坐下，王科长直接翻开一本台账，语气郑重起来：“咱们科现在最缺的是计划外物资，说直白点，就是能让厂里人填饱肚子、见点荤腥的东西。”
他掰着手指头数：“第一要紧的是肉，不管是猪肉、羊肉还是鸡肉，有多少要多少，这年月能弄到肉，比啥都强；其次是粮食，细粮粗粮都行，越多越好；再就是蔬菜和水果，能补充点维生素，让大伙干活有劲儿。”
说着，他把一张的单价表推到许大茂面前：“这是厂里目前能接受的采购单价，肉、粮、菜、果都标得清清楚楚，你跑外头采购，价格上下浮动点没关系，但心里得有个数，别太离谱。”
王科长想了想，又道：“头一个星期，我不给你定死任务，你先自己去跑跑，摸摸门路。毕竟你天天往乡下跑，肯定比我们熟。等摸透了路子，后面再给你派具体活儿。”
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尤其是肉，现在厂里食堂天天清汤寡水，工人都没干劲，你要是能先弄来点肉，不光我这儿记你一功，李副厂长那边也得高看你一眼。”
许大茂拿起单价表翻了翻，心里早有了谱——有系统在，这些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他笑着应道：“王科长放心，我指定把这事办妥帖了。”
王科长见他爽快，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句：“价格你自己把握，只要能把东西弄回来，别让人挑出毛病就行。”
许大茂揣好单价表，跟王科长道别，一出门就忍不住笑了——这采购的活儿，可比跑乡下放电影舒坦多了，自己有系统给的能力，往后的日子，指定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