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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那二位还是出手了!
别看电话里的态度看起来有商有量,可仔细想想,什么人会跟死人一块举办婚礼啊?
那番话看似是让步,实则是一句明晃晃的死亡邀约!
就在我内心叫苦不迭,怕眼前这三个蠢货真的干出什么送命的蠢事时。
温琪却突然冷哼一声,脸色由阴转晴,气焰嚣张地指着屏幕上的通话界面给了两个跟班一人一脚:
“去你妈的,你们两个狗东西还敢拿牛鬼蛇神对我吆五喝六!”
“她都给我打电话求饶了,用你们的狗脑子想想,鬼能打电话吗?”
“要我说,根本就是这是贱女人怕挨打,自己用嘴吹出来的凉风,还真把你们吓破胆了!”
她说得起劲,全然不觉室内温度越来越低,就连头顶一排排的灯光也开始闪烁起来。
眼见劝不住里厅的两位,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挣脱钳制,起身飞快扑向温琪,狠狠捂住她作死的嘴:
“快闭嘴吧,你们两家非亲非故,实在是没必要一起接头喜!”
然而温琪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长长的指甲在我的手腕上挠出几道骇人血痕。
我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几十个巴掌引起的耳鸣让我几乎处于崩溃力竭的边缘。
对上温琪那双不可置信又盛怒的双眼,我咬紧牙关,说什么都不肯松手,低吼道:
“闭嘴!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
话音未落,我被拽着衣领往后一扯,整个人因为惯性狠狠摔在后方的桌椅上!
眼冒金星时,又被人如小鸡一般拎起来。
温琪一边擦着嘴,一边咒骂着跟班的反应太迟钝。
骂够了,她走到我身旁,附身捡起地上的火柴盒,狞笑道:
“刚刚打火机坏了能救你一命,现在呢?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领,能让火柴也烧不出火!”
那盒火柴是专门点冥灯用的。
可她不是我这样的特殊体质,点冥灯不仅会折寿,还会把棺材里的那两位彻底请出来!
我慌乱地挣扎阻止,却被一左一右两个根本压制得动弹不得。
情急之下,我朝温琪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失声大喊:
“我他妈求你了,大姐,你别作死了行吗!”
谁知我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温琪,她胸膛剧烈起伏,“嚓”地一声划下一根火柴。
完了!
我认命地看着火柴燃起冥火,万念俱灰,紧闭双目,不停念叨着造孽。
可这一切在温琪眼里,又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挑衅。
她攥着火柴,猛地靠近我的头发!
然而,她预想的惨烈情景却并未发生。
冥火点冥灯,冥灯叫阴魂,这火是烧不到活人身上的。
她试了几次不成,更加恼怒。
“妈的,我就不信你人邪门,东西也邪门!”
“我烧不死你,总能把你的东西统统烧光吧!”
“把她的化妆包给我拿过来!”
愤怒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温琪完全忽略了一旁两个跟班越来越惊恐的惨白脸色。
她抢过跟班手中的化妆包握在手里,冲我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用木头灰化妆去吧,傻叉!”
可下一秒,灯光齐齐熄灭,大厅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空气凝固,室温骤降。
两道阴柔死气的声音阴恻恻响起:
“听说,你要和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