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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下来,
“你的意思是,弟弟拿了四套房子,却什么都不用承担。而我这个什么都得不到的女儿,反而要负责给你们养老送终,是吗?”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水面。
舅妈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四套房子都给了儿子?一套都没给夏夏留吗?”
亲戚们都放下筷子,目光在我们一家人之间来回移动。
刚刚说话的堂姐又开腔。
“不是吧?姑,你们这心偏到胳肢窝了啊!我们家拆迁,我爸妈还硬给我分了一套呢!”
母亲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不懂,我们这是为了公平。”
“从小到大,家里什么好的不是紧着夏夏先来?”
“我们偏心了女儿这么多年,现在补偿补偿儿子,怎么就不行了?”
偏心我?
“妈,我不喜欢吃鸡腿,这件事,您和我都心知肚明,对吧?”
我打断她,声音平稳。
我们做了几十年的母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胃口小,吃了一整个鸡腿就再也吃不下别的。
好让他的宝贝儿子林斌多吃一点。
而在外人面前,他们成了什么好的都先给女儿的女儿奴父母。
“从小到大,总是把鸡腿塞给我。我爱吃虾,弟弟也爱吃虾。我吃了鸡腿吃撑了,没办法跟弟弟抢虾吃了。”
“是吗?”
众人面面相觑。
“你用我不喜欢的东西打发我,把好的都留给弟弟。”
弟弟尴尬地想打圆场:“姐,你说什么呢……”
“我说得不对吗?”
我转向他。
“那四套房子现在都在谁的名下?”
“爸上次头晕,妈第一个电话打给谁?”
“她为什么宁可让我从外地赶回来,也不让你请假,怕影响你那月薪四千的工作?”
“既然所有的财产都归了你,那相对应的责任和义务,是不是也该归你呢?”
整个饭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我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爸猛地一拍桌子。
“林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非要在大过年的时候说这些!”
母亲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这样的!夏夏,妈是真的疼你啊!你怎么能这样误会妈妈……”
误会?
要不是这次拆迁,我还真就误会自己是林家的宝贝疙瘩了。
这顿年夜饭最终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