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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开门！”
殿门被法力震得嗡嗡作响。
“我听华姨说了，用个早膳而已，怎么还闹脾气，把殿门都封了？”
我背抵着冰凉的门板，一动未动。
沧溟在外面停了片刻，大约是没等到回应，语气软了下来。
“她都认错了，说自己方式是激进了点，可出发点总是好的。”
“你现在怀着龙胎，由不得性子。灵力跟不上，对孩子不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我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猛地转身，抬手一挥。
门上的冰封禁制“唰”地一声尽数撤去。
他显然没料到门会骤然洞开，后面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他向前一步，想来碰我的脸。
我偏头躲开。
“阿雪，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就算赌气，也不能拿孩子的安危开玩笑。稍微多吸收一点灵力怎么了？”
“多吸收一点？”
我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转身从角落一个冰封的匣子里抽出一份卷轴，用尽全力摔在他身上。
“沧溟你看清楚！我的妖丹上有裂痕！你告诉我，我还怎么‘多吸收一点’？你教教我！”
泛黄的卷轴散开，飘落在地。
“妖丹碎裂，不可强行吸纳霸道灵力……”
那几个由药宗宗主亲笔写下的字，刺得他僵在原地。
“阿雪，我……”
他喃喃着，“我忘了……”
当年我为他挡下魔君一击，妖丹尽碎，险些身死道消。
他曾红着眼眶握着我的手发誓，绝不再让我受半点委D屈。
他曾说，等他平定四海，就和我生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字字句句，犹在耳侧。
可如今，只剩一句轻飘飘的“我忘了”。
“是我不好，阿雪，最近太忙，是我疏忽了。”
“让华姨走。”
我平静地开口，“我这里，不需要她。”
“不行。”
他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许是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他又试图缓和。
“阿雪，别任性。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会警告她，不会再发生了。”
沧溟走到一旁，从储物法器里取出一个华美的宝盒。
“明天是你化形的日子，我临时有要事，不能陪你。这个，提前送你。”
盒子里是一枚“聚灵神石”，磅礴的生命力几乎要溢出来。
我伸出手，指尖微颤地接了过来。
“眼光真好……这块神石，一定很珍贵吧？”
他听我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
“再珍贵也值得。为了我们的孩子，什么都是应该的。”
我的眼眶蓦地发烫。
多可笑。
我的化形纪念的日子，他送来给龙蛋补充能量的法宝。
甚至都不是我的孩子，他却能把这场戏演得如此情深意切。
我抬起头，眼睛泛红，直直看向他。
“沧溟，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他被我连名带姓的称呼问得一怔，随即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
“当然有。阿雪，你就是怀着龙蛋，心思太重了。”
“别胡思乱想，好好安胎才是正事。”
他抬手看了眼天色。
“时辰不早了，我明早要动身，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殿门被轻轻合上。
门外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以后灵物注意些，让她少量多次地吸收。孵化者的心绪也会影响龙蛋，别再用强硬手段了。”
是华姨的声音。
“陛下放心，老身有分寸。哎，可惜我在这里，就陪不了清清过生辰了。”
沧溟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意里满是藏不住的宠溺。
“我已经包下了云顶天宫的星辰台，备好了仙乐和九天烟火，明天，我会好好陪她。”
华姨的声音里全是惊喜。
“哎哟！陛下您太有心了！清清听了，肯定得高兴坏了！”